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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前幾日鬧得厲害的分明是他。不過感受著他的體貼,她還是心中一暖。 但她腦中記著她的大事,瞅著陸修元的臉色說道:“我今日讓初一幫我送賀禮去承安伯府給五jiejie了?!?/br> 陸修元眉心微動,下意識地看向她的小腹,“嗯”了一聲,心里開始琢磨若是她提起孩子的話題,該如何答她,眉頭慢慢地蹙起。 姜杏之觀察著他的神情,心道:果然如此! 姜杏之原本坐在他腿上貼著他的胸膛,這會兒往后挪了挪,雙臂依舊軟軟地勾著他的脖子,溫暖的指腹點在他眉心,輕輕地揉開,小心翼翼又認(rèn)真地說道:“道長是陛下催你了嗎?” 陸修元滯楞,沒明白她的意思。 姜杏之軟聲說:“是不是陛下催促我們要孩子了?” 陸修元這一輩兒還沒有孩子出生呢,若是尋常人家,家中長輩肯定會催促了,更何況皇室呢! 陸修元明白過來,她是察覺到了自己心緒不平,不過沒有想到她往這方面想。 笑著說道:“不曾,是我怕杏之著急想要孩子?!?/br> 姜杏之眨巴眨巴眼睛,原來道長是怕自己羨慕五jiejie,她連忙搖頭:“我不著急的?!?/br> 陸修元看她,她眼眸柔和清澈,一眼望盡她眼里的真切。 姜杏之也想起之前她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了,攀著他的脖子,細(xì)聲細(xì)氣地說:“我之前說要兩個孩子,只是計劃呢!我們才成婚半年不到,我不著急的?!?/br> 陸修元楞了楞,呼出一口氣,自嘲地笑了笑,是他想岔了,關(guān)于她的事情,他也意識到自己會格外的敏感。 其實她說的對,他們成親不過短短數(shù)月,日子還長,不必這么早下定論。 陸修元揉揉她的腦袋,輕笑一聲:“嗯,我們慢慢來?!?/br> 姜杏之軟綿綿地啄一啄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二更來啦! -- 不管怎么樣算上前世,等我們杏杏生了小崽崽,道長都是老年得子了。 道長:不!是中年! ☆、第 95 章 第九十六章 陳正道位高權(quán)重, 黨羽攀附,樹敵更多,臣工們揣測出皇帝要收拾陳家的意思, 等不到陸修元出手,就有人趕著落井下石。 御案上堆滿了彈劾陳正道的折子, 從幾個月前陳府小廝醉酒后當(dāng)街打人,到十幾年前陳正道為其父守孝期間去酒肆飲酒這些事情都被翻了出來。 陳氏得了這些消息, 又發(fā)了一通脾氣。 剛踏進(jìn)殿內(nèi)的二皇孫陸望??粗怆y消的陳氏, 面露驚詫:“母親?!?/br> 陳氏看他被自己嚇著了,運(yùn)了運(yùn)氣, 緩了臉色,帶著僵硬的笑容坐下來,讓侍女們把她摔碎的瓷器都收拾干凈。 轉(zhuǎn)眼間又恢復(fù)了端莊溫柔的形象,柔聲對陸望裕道:“裕兒回來了?今日先生教你的文章都學(xué)會了?裕兒可要認(rèn)真地學(xué),等明年就有你施展的地方了。” 陳氏從不讓陸望裕知道她和陳正道背地里的那些籌謀, 平時與他說的都是他日常起居,讀書功課之類的話題。 陸望裕如今還在文華殿讀書, 等明年及冠了, 就會入朝參事了。 “有個地方?jīng)]有聽懂,若是能見到舅舅, 兒子就能去向他討教了?!标懲S^察著陳氏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母親,舅舅會沒事嗎?” “你舅舅的事情陛下會稟公處理, 裕兒不需要過問這些,”陳氏顯然不想多談,吩咐秋蘭端些茶點上來,“裕兒讀書讀累了吧?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我這就讓她們準(zhǔn)備晚膳。” “母親你別總把我當(dāng)長不大的孩子?!标懲D樕纤坪鯉е鴿饬业牟粷M。 陳氏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看著他,嘆了一口氣,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你舅舅……” 光是販賣私鹽這一項就能定個死罪了,更不用說其他的,陸望裕憂心忡忡地說道:“那舅舅的事情會不會牽連到我們?” 一旁的秋蘭聽到這句話,偷偷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心中詫異,但陸望裕卻依舊是一副純良的模樣,方才涼薄的話仿佛不是出自他口。 陳氏不曾察覺,只當(dāng)他太過擔(dān)心,忙輕輕地拍著他的手背,讓他放心:“有母親在,我們不會的?!?/br> 陸望裕許是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話問得有些急,補(bǔ)救道:“那父親有可有替舅舅說情,舅舅打小就待我好,舅舅出事兒子心里實在不好受?!?/br> 陳氏嘴角微僵,臉上閃過不耐,太子懦弱怕事,自己只提了一句,他便嚇得直搖頭,甚至為了躲她,收拾了行李帶著幾個姬妾去了別宮。 這個靠不住,不頂事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陳氏心中冷笑,抬起涂著丹寇的手指,揉了揉額角,語氣淡下來:“這件事你父親也無法做主?!?/br> “舅舅如今被拘在府里,肯定受苦了,母親有沒有幫著打點。”陸望裕關(guān)切地說道。 陳氏道:“這些不用你說,母親早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把你的心思都放在功課上?!?/br> 陸望裕松了一口氣,仿佛放心了。 恰好侍女們將茶點送上來,陳氏疼愛地看著陸望裕:“快吃吧?!?/br> 陸望裕笑容燦爛:“誒!” 就在眾人等著看大廈將頹,陳正道的下場時,傳來陳正道感染風(fēng)寒,昏迷不醒的消息。 一開始眾人還不以為意,只當(dāng)他裝病示弱,誰知沒兩天,陳家就報了喪事,陳正道病逝了。 “???”姜杏之一臉驚訝地看著陸修元。 陸修元笑著抬起她的下巴,把她張開的嘴巴合起。 最近京中的目光都聚焦在陳府,姜杏之自然也瞧了個熱鬧,更何況陳正道是個想謀害陸修元的作惡的壞人,她想看陳正道受法規(guī)的懲罰,而不是生病去世:“怎么忽然就去世了?” “自然是有人不想他活著。”陸修元輕飄飄地說道。 “道長的意思是,他是被人……”姜杏之不由地放低聲量,謹(jǐn)慎地說道。 陸修元眼波流動,望向東宮的方向。 姜杏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晶亮的眼眸慢慢地瞪圓,難以置信地迎上陸修元的目光,一襲恐怖的涼意從尾椎骨竄上來。 姜杏之張著胳膊,往陸修元懷里躲了躲,虛著聲音說:“天哪!他可是她的親兄長?!?/br> 陸修元眸色溫淡,語氣平穩(wěn):“為了利益,為了自保,嫡親兄妹又如何?!?/br> 陳正道雖然死了,但那兩個案子并沒有結(jié)案,而是徹查到底,陳府上下除了出嫁之女未受牽連,其余輕則流放莽荒之地,重則凌時處死。 這情形與十幾年前高家的覆滅何其相像。 陳氏一身素衣,坐在妝匣前,看著銅鏡內(nèi)的自己,烏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