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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從沒有這樣對待過她呢。 原來,當她也成了“別人”的時候,這個霍仲南如此陌生,好像從不認識,哪怕近在咫尺,也只是一個路人。一個不值得他多看一眼的路人。 于休休認命地拉上窗簾。 病房里燈光不強,瞬間暗淡下來。 于休休轉回頭的時候,他已經(jīng)闔上了眼睛,就像從來沒有睜開過……不,就好像已經(jīng)睡著,或者,死亡。 “霍仲南,你這個惡魔!” 這一次,于休休叫他的名字。 因為他身邊的人,是不會這么叫他的。 霍仲南果然睜開眼睛,冷漠地看著她。 “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于休休說。 他不說話。 于休休的掌心被自己捏出了汗來。 其實,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是讓他認識自己好,還是不認識好。醫(yī)生說,但凡能加重他情緒的事情,最好都不要提及,因為不知道他的“抑郁點”在哪里。鐘霖請吳梁過來,也是為了綜合治療。 可是,于休休有些控制不住。 “你認識休休嗎?于休休。” “休休……”霍仲南低聲說,目光出現(xiàn)剎那迷茫,“我……” 他停頓了許久,搖頭。 于休休的心往下一沉,像被千刀萬剮般被剖開,盡管她已經(jīng)知道,在過去的這幾天里,他已經(jīng)時常會忘記,所以才會利用想得起的時候,拼命地跟她發(fā)消息,可是第一次面對面的和他說話,看他冷漠的眼,聽他說不認識,這感覺是全不一樣的。 “出去。” 霍仲南別開眼睛。 似乎有些頭痛,緊緊皺著眉,并不想多看她一眼。 “我要休息?!?/br> 于休休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 他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 出于了解,她看得出來,這已經(jīng)是他忍耐的極限。 是他對陌生人的極限,不是對于休休……可是他的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于休休,已經(jīng)忘了于休休,不知道她就是于休休。 于休休整顆心都像是碎掉了。 “你別生氣,千萬不要激動。我……我這就走。” 霍仲南沒有睜眼,過濾掉了她的一切。 于休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轉身走出去的,兩只腳如有千斤之重。這一走,還有機會和他說話嗎?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告訴他呀。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留下來,把一輩子的話一次說盡,不管他聽不聽,一股腦告訴他,不讓他忘了她。 “哥哥……”于休休哽咽一下,突然轉身,像是瘋了一樣奔向病床,奔向那個男人的身邊,捧住他的臉,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 她不像在吻一個人。 而是在吻一段過往,一個堅持,一個誓言。 她閉上眼,瘋狂地吻他,吻到了自己的淚。 霍仲南靜默,視線里的女孩兒有些恍惚。 “你為什么哭?”他望定她。 于休休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壓抑在心窩里的悲傷,不受控制的宣泄出來,她放聲大哭,直到鐘霖和吳梁進來,把她扶起。 …… 于休休走出醫(yī)院的大門,把行李箱寄存在花店女孩兒那里,又默默回去,偷偷躲在手術室外的走廊拐角處,眼睜睜看霍仲南被推入手術室,然后,坐在樓梯口,看著安全通道,哭成淚人。 “爸爸?!彼巷w機時,給于大壯打電話,“你記得到機場來接我?!?/br> 于大壯有些奇怪,“你回來了?不是說阿南做手術嗎?你怎么回來了?” 于休休說:“怕我媽和你離婚。” “你傻?。 彪娫捓锩俺鰜淼穆曇羰敲畿?,她氣急敗壞的訓,“你這破小孩,怎么這么傻?我跟你爸兩個大活人,能有多大的事兒?你別回來了,去守著他吧啊?!?/br> “不用了?!?/br> 于休休嘴里滿是苦澀的味道。 “他不需要我了。我讓他糾結,沒有我,他才能活得好好的!” 第163章 亂了生態(tài)鏈,活該! “不需要你?乖女,你們吵架了?” 于大壯很焦急,從來舍不得訓女兒的他,忍不住數(shù)落了幾句。 “我知道你性子嬌氣,情緒病大得很。但是閨女,他是病人,你要讓著他呀,人在生病的時候,比孩子還脆弱,不能按正常人去理解,你就順著他,順著他就行了,就像我順著你媽那樣?!?/br> “你說什么呢?”苗芮吼了起來,“把順著我說得這么可憐,是老娘逼你順著我的?趕緊走,走走走,想讓哪個小妖精順著你,就去!別在我跟前礙眼……” 于休休頭大。 “你們別鬧了!” 那邊果然噤聲。 于休休說:“有什么比一家人都好好活著更重要的呢?mama,你就原諒爸爸一次吧?他只是走錯了房間,并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 “走錯房間?”苗芮說:“喝多了酒會走錯房間,那只能證明那是他潛意識里的念想,清醒的時候不敢,借著酒勁就上頭了。這事沒得洗,你別說了。我們的事,你不用cao心,你把阿南照顧好就行。知道沒有?那才是你的幸福?!?/br> “mama。我沒有幸福了?!?/br> 于休休淚目,“他不記得我了?!?/br> “什么?” “現(xiàn)在不記得。將來,也不會記得?!?/br> “???” 電話那頭安靜了。 于休休說:“飛機要起飛了。爸爸,你來接我?!?/br> ~ 霍仲南的手術很成功。 不過,麻醉未過,沒有馬上清醒。 醫(yī)生說,等危險期渡過去,再看恢復情況,至于能恢復到什么程度,這個具有個體差異,現(xiàn)在不能下定論。但從目前的情況下,命保住了。 鐘霖松了一口氣。 這幾個從南院過來的人,緊繃的松稍稍松緩了一點。 看著孤伶伶躺在床上的霍仲南,吳梁有些唏噓,“通知于休休吧。她現(xiàn)在肯定十分著急?!?/br> 經(jīng)過前后兩次手術,京都已經(jīng)入夜。 “大家都沒有吃飯呢,空著肚子難受,走吧,找地方吃點東西?!辩娏鼐拖駴]有聽到吳梁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問管家,“昨天你叫的那家外賣不錯,在哪里?我們今天去店里吃?!?/br> 吳梁看著他,嘴皮動了動,“鐘霖!” “干嘛?”鐘霖不悅地瞪他,“你一個心理醫(yī)生,做好你本分行不行?不該你cao心的事兒,不要cao心?!?/br> 鐘霖是霍仲南身邊最親近的人。 這一點,誰都知道。 所以,在南院,霍仲南沒有清醒,他說話就是管用的。 管家和兩個從南院過來照顧霍仲南的阿姨,看了看他,都沒敢吭聲,管家伯伯還朝吳梁搖了搖頭。 吳梁是個溫和的性子,平常對誰都笑瞇瞇的,充分發(fā)揮著心理醫(yī)生的“治愈作用”,可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