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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四位眼里就相當于黑夜空曠大地上的螢火蟲那么顯眼,雖然隨意就能看到,但是除非閑著無聊,不然不會特意去尋找的。因為知道在場那四人懶得搭理他們,而他們又身處于玄冥閣內(nèi)閣中,閣主與那老者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戰(zhàn)火波及到此處,所以螢火蟲們便十分坦然的躲在一邊看熱鬧。封炎盯著老人看了一會兒,努力的回憶起記憶里曾經(jīng)的‘他’匆匆見過的歷代閣主的畫像,但是很不幸,封炎并沒有將這位老太太與那些畫像中的人物中的某一位對應上,不過畫像都是記錄著閣主們繼承玄冥閣時的面貌,幾乎都是或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或貌美嬌俏冷艷不凡的年輕修士,老太太已經(jīng)步入天人五衰,對應不上也屬正常,封炎百無聊賴的想著。無論是誰都能看出此刻廣場上的情況一觸即發(fā),南宮銘壓根就沒將玄冥閣兩位看在眼里,修為到了封炎的這個地步,遇上同輩修士,都能憑借直覺感覺得到眼前□□為的道友與他孰高孰低,更不用提到了南宮銘他們這種層次了。當然修士間比斗除了修為還有法寶、符篆、陣法等等一系列原因,不過南宮銘作為后起之秀統(tǒng)領魔修數(shù)百年,怎么可能沒有一點手段,玄冥閣這位如此忌憚也是有原因的。老人盯著南宮銘的一舉一動,渾濁的眼睛里看不出她的真實情緒,如她這般活了幾千年的老怪,心思不是一般人能夠看透的。封炎盯著老人薄如紙滿是皺紋與老年斑的皮膚,想要從老人的眉眼中瞧出她年輕時的模樣,卻失敗了。老人身上那陳舊的腐爛的氣息讓他有些不舒服。封炎從未想過自己安然衰老、死亡的模樣,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若是某一天突然閉上眼離開都沒有半點突兀,他似乎并不懼怕死亡,這一點與記憶中的‘他’全然重疊。曾經(jīng)的‘他’活下去的唯一意義便是玄冥閣閣主,連名字‘他’都沒有資格知道的‘他’的主人。這是第一次封炎認可了曾經(jīng)的‘他’,哪怕他一直覺得記憶里的自己對閣主那份感情不過是由忠誠所演化的扭曲的占有欲,封炎覺得他似乎有一點想起自己忘卻的某些重要的事實。被老人盯著,南宮銘十分坦然。選擇這里也不算簡單的一時興起。雖然因著和閔書軼這份交情的緣故,南宮銘并未對巖城出手,不過某些該知道的情況還是很了解的,包括這些年巖城周圍玄冥閣逐漸勢大,對巖城虎視眈眈這件事。不過縱然知道這些事,南宮銘之前也未有插手的打算,若不是剛才突然發(fā)現(xiàn)這玄冥閣有些有趣的東西,閔書軼的麻煩他才懶得幫忙解決。南宮銘盯著眼前的老人,雖然半只腳已經(jīng)踏入棺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出竅期的大修哪怕只剩下百年壽命也是不可小侐的。南宮銘闖入玄冥閣的原因自然不是為了替閔書軼威脅玄冥閣替閔書軼守住巖城城主的位置,閔書軼因為城主的位置被人趕出巖城也好,被人弄死也罷,只能說明閔書軼技不如人,若是有一天他路過巖城順手報了仇也算成全了他們這份因果。南宮銘來此只是因為好奇。上輩子他見過眼前這位玄冥閣不知道那一代的太上長老,在他八百歲的生辰宴上,只不過那時的這位是一名妙齡女修,氣度高華美艷竟硬生生將在場的女修都比了下去。不過那時候他剛剛突破元嬰勉強進入了出竅期的境界,甚至連修為還未完全穩(wěn)固,而那時他正好與葉家主勢同水火,你來我往中吃了些小虧,南宮銘向來膩味那些虛禮,可那場生辰宴正是他拿來立威用的。結果立威沒有成功,完全變成了災難,幾乎稱得上上輩子南宮銘成名以來最丟臉的一天了。畢竟被葉灼華那混蛋偷襲隕落的時候也不曾那么尷尬。上輩子南宮銘見到這瘋女人的時候她修為已經(jīng)是出竅期巔峰了,蠻橫的闖入他的府邸,堂而皇之的要求與他雙修。當時的情況可以用慘不忍睹來表示,南宮銘難得慶幸那瘋女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突破元嬰期了,不然大概他可能真的要被那瘋女人擄去做那第十九位壓寨相公了。后來他花了點時間‘說服’了那瘋女人去找剛登上家主位置的葉灼華的麻煩,反正那時候新上任的葉家主還未娶妻,正缺個強勢老婆,葉家主手段高超,怎么樣也能混上個正夫的位置。后來聽說葉家出了點事,葉家主閉關許久,大抵他的計劃是成功的吧。想起曾經(jīng)的事情,南宮的情緒詭異的好了些。他向來都是瑕疵必報的人,但是上輩子那件事說起來也是他技不如人,瘋女人除了讓他在下屬面前丟了點面子倒也沒有造成什么實際上的傷害,說不準還替他給葉家主抹上了點心理陰影,上輩子后來他還見過葉灼華的相親對象,清一色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作為修為高深的女修來說完全不可能,大概也只有葉家能找到這樣的家主夫人候補了。記憶回籠,南宮銘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了一聲。他上下打量著眼前佝僂著身體滿臉凝重的老婦人,努力想要從這人的眉眼中找出記憶里那驕傲癲狂的瘋女人的影子,卻發(fā)覺竟沒有半點相像之處,不過這神魂的味道依舊讓人印象深刻。奪舍?南宮銘猜想著,修士本就逆天而行,奪舍這種事更是被天道所不容,除非是身懷大氣運的家伙,不然很難找到適合的身\\體,況且哪怕再如何契合,總是比不上原裝的,所以奪舍很容易就被看出來,南宮銘很確信并不是奪舍。大概是轉(zhuǎn)世重修?想到這一點南宮銘倒覺得眼前的老婦人有點意思了,且不論轉(zhuǎn)世重修實施起來有多困難,單是放棄現(xiàn)在的身份、修為從凡人開始重走修真路也不是一般修士能承受的,畢竟即使這輩子修真路途順遂也不能保證下輩子還有這種好運,更遑論還有失去本心變成另一個人的風險。南宮銘懶得動,只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可苦了一眾圍觀者和在場其他三人了。閔城主跟著南宮銘身后,百無聊賴的用食指撓臉,也不知道他的這位老朋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閔成子不由得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翻白眼。實際上他對于老太太這種明明修為很高卻偏偏要藏在這么一個魔域二三流宗門隱居的行為十分不滿,大概所有的出竅期魔修腦回路都與常人不同吧,他眼前這位大人更是如此,閔城主腹誹著。而與南宮銘正面接觸的老太太和玄冥閣閣主就更難受了,偏生南宮銘這番舉動只能讓他們越想越多,不敢輕舉妄動。不僅閔城主覺得無聊,圍觀的玄冥閣長老、弟子們也有些無聊,在場大多數(shù)人雖然都是境界地位與場上那四人完全沒有可比性,卻也依舊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而料想中的精彩交鋒沒有出現(xiàn),氣氛又變得十分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