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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信號:他要趕快離開這里。“郜……郜總謝謝您,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我就先……”說著,湯閱便急急忙忙地想要離開,而在他經(jīng)過郜峻身邊的時候,卻被郜峻一把捉住了手臂。“你很怕我?”郜峻微微瞇起了眼睛。湯閱緊繃著身體甚至連抬頭看身邊這個人的勇氣都沒有,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認出我了。郜峻手中的力道一寸一寸收緊,湯閱能夠感覺到自己離身邊那具溫?zé)岬纳眢w越來越近,直到郜峻的鼻尖幾乎快要貼上他的臉,直到湯閱快要忍不住逃開的時候,男人卻突然之間伸手捏住了他的臉。湯閱被迫抬頭,視線和郜峻糾纏在一起,他從郜峻玩味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就在他呼吸快要暫停地前一瞬間,他看見郜峻的嘴角邊綻開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嗯……長得的確很像,尤其是……眼睛?!?/br>湯閱驟然松了一口氣,胸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量。第3章過客湯閱愣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郜峻話里的意思,他是在說……自己……長得很像關(guān)嘉寧?湯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閃過了一絲自嘲和失落:湯閱你在想什么,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況且……他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會記得你……郜峻吐出了最后一個煙圈兒,然后伸手摸了摸湯閱柔軟的頭發(fā),像是在逗小孩子。“小替身,”湯閱聞聲抬頭,黑夜里看到了郜峻翹起的嘴角,他看見他臉上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我困了,去睡了,這里的房間你想睡哪個睡哪個,懂?”湯閱莫名地沉浸在那個笑容里,他呆了一瞬,再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打著赤腳離開了。※※※這一夜湯閱睡得不沉,整個人昏昏沉沉地不停在床上來回翻滾,夢里模模糊糊地全是些陳年舊事。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湯閱頂著一顆思緒混亂的腦袋走出房間,卻迎面正對上穿著睡袍剛剛從餐廳用完餐走出來的郜峻。湯閱下意識便想要轉(zhuǎn)身往回走,但是對方卻已經(jīng)看到他兩三步便走到了他的面前。湯閱大概有一米七五的樣子,但是此刻郜峻站在他的面前卻足足高了他一個頭,睡袍松松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那種明顯屬于雄性的荷爾蒙環(huán)繞在周圍,給人以極大的壓迫感。湯閱僵著身體盯著郜峻好看的下巴往后退了半步,脊背磕在了墻壁上,那一瞬間吃痛的慌張表情讓郜峻的臉上瞬間露出了愉悅的表情,他微笑著不緊不慢地也往前走了半步,把湯閱整個人卡在他的胸膛和墻壁之間的空隙里。湯閱完全拿不準(zhǔn)對方想要做什么,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只能屏著呼吸心虛地盯著對方睡袍上的暗色花紋不敢亂看。湯閱下意識地往后瑟縮著,卻感覺到男人身上的熱度和氣息越來越近,幾乎快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吞噬,他的臉快速地?zé)饋恚目诳裉?/br>就在他忍不住快要逃開的時候,對方卻突然之間握住了他的手。湯閱驚愕地抬起頭,卻見郜峻的眼神之中劃過一絲笑意。他微微顫抖的手被郜峻的大手緊緊握住,對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帶著些篤定的意味,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男人的手帶著熾烈的溫度和燒灼感,湯閱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緊張不已,他能夠感覺到郜峻的呼吸就打在他的敏感的耳側(cè),他甚至在一瞬間聽到了對方愉悅的悶笑聲。就在他幾乎快要認定對方是在戲弄他的時候,握著他手的大手卻突然一松,轉(zhuǎn)而向下,他手中一直緊緊握著的東西被抽走,對方從他手中拿走了手機。男人的氣息瞬間從自己周身抽離,湯閱的心頭狂跳兩下,再抬頭,郜峻已然退回到他半步之外,單手拿著他的手機翻看著。湯閱驚魂未定,臉上燒得厲害,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臆想,他條件反射地想要伸手去搶自己的手機,卻被男人輕輕松松抬手躲開。“你……”湯閱有些惱怒,郜峻卻看都沒看他,只是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按下一串?dāng)?shù)字,然后又將手機反手塞回湯閱手中,然后微微彎下身體眼中帶著笑意看著面前羞憤交加的臉。“我還有事先走了?!?/br>郜峻對著面前的人挑了挑眉,此刻他顯然心情很好。湯閱這才看到手機上的一串電話號碼,他握著手機的手瞬間收緊,鼓起勇氣再抬頭的時候郜峻卻已經(jīng)別開了眼。湯閱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他的聲音卻已經(jīng)又恢復(fù)到昨天他們初見時那種居高臨下的冷漠,“嘉寧身體不好,有什么事情,打給我?!?/br>湯閱呆了一下,立刻心領(lǐng)神會,他飛快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低下頭,直到郜峻離開,再沒說話。……早飯湯閱是和關(guān)嘉寧一起吃的,雖然郜峻已經(jīng)早早離開,但是關(guān)嘉寧明顯心情很好,很顯然,他已經(jīng)知道昨天晚上戴千羽離開的事情了。雖然關(guān)嘉寧嘴上不說,但是他的好心情已然表露無遺。反倒是湯閱,明明是豐盛的早餐卻有些魂不守舍的。早餐過后,湯閱搭關(guān)嘉寧的順風(fēng)車回到了市區(qū),關(guān)嘉寧是大明星,日理萬機的,回去的路上關(guān)嘉寧的經(jīng)紀(jì)人已經(jīng)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他,湯閱見狀便主動要求先下車了,關(guān)嘉寧點了點頭,把人放下便揚長而去。湯閱站在馬路邊良久,直到關(guān)嘉寧的車子再也不見蹤影,他才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身往地鐵站走去。湯閱現(xiàn)在住的地方在市區(qū)一處比較僻靜的小區(qū)里,并非是湯閱多么喜歡安靜,不過是因為這里的房租便宜,他勉強可以支付得起。下了地鐵又走了十來分鐘才終于到了家,湯閱找出鑰匙打開門,連燈都沒有開便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昨天晚上沒睡好導(dǎo)致他頭疼得厲害,下午還有一個劇組的小角色,他現(xiàn)在急需補個覺來補充一下體力。下午的戲是一個抗戰(zhàn)片,湯閱在里面演一個營長的小角色,沒什么臺詞,但是有幾個特寫鏡頭,要領(lǐng)著一群穿得臟兮兮的士兵扛著槍從泥潭里跑過去。說白了是個體力活。雖然湯閱上午補了覺,但是此刻頭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身體還有些泛冷,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落水戲有些受涼,加之昨天晚上又沒有休息好……湯閱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找出隨身帶著的巧克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