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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庶子卿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6

分卷閱讀306

    “在下之言皆出肺腑,殿下信也罷,不信也罷,皆是殿下選擇,”崔俁站起來,束手垂眸,“若殿下事了,在下便準備迎客了。”

平郡王就心虛了。

適才崔俁態(tài)度如何,他看的清清楚楚,他突然起意要聯(lián)合太子,崔俁還提醒了危險……哪怕崔俁不愿歸他招攬,起碼是不愿得罪他的!

現(xiàn)階段,這些信息已經(jīng)足夠,崔俁必不是越王的人!

至于以后……端看各人手段。

他立刻朝揖手,表情歉然:“是我一時敏感,先生勿要動氣?!?/br>
崔俁安靜良久,方才看向平郡王,深深一嘆:“也罷。在下是修道之人,需得清心歷練,著實對朝局無意,只聽從天意心聲,忠心我大安,一切以江山穩(wěn)固為念。您來是如此,越王來,在下亦是如此,不會漏言,不會陷害,殿下盡可放心?!?/br>
“這可真是……先生定要信我,我并無疑先生之心?!?/br>
崔俁擺了擺手:“殿下無需多言。另,在下再次提醒您,到皇上面前,萬勿提太子回宮之請,若皇上有問,只消虔誠真意回答,讓皇上知曉這天下是他的,權威能量無可比擬,一切以他念為主,是左是右,是生是死,皆由得他……千萬莫多起多余心思?!?/br>
平郡王正色:“多謝提醒,我記下了?!?/br>
崔俁淺淺頜首:“越王只怕轉眼就到,殿下若不想碰到,還是早些離開罷?!?/br>
這個倒是!平郡王看崔俁更加順眼,這人不但相貌氣質出眾,心腸也很軟。

眼下不是交心好時機,他不再多做流連,匆匆和崔俁拱了拱手道別,也不讓送,轉身帶著人出了房間,順著院子后門,離開了……

越王來的很快,也非常不講理,門都沒敲,直接推開,大步往里走——正好看到平郡王隊伍里最后一名隨從離開小院。

他情緒十分不佳,眸底帶著怒氣,許也是怒氣也激,他急著見崔俁,并未太注意這從后門離開的隨從。畢竟這里是客棧,人來人往,伙計下人帶客人,不清靜也很正常。

木同剛剛眼疾手快把房間收拾過,給崔俁重新上茶,越王的腳步聲就近了。

“主子。”木同低聲喚了下崔俁,眼睛眨了眨,示意人來了。

崔俁微笑擺手,示意他站到一旁。

雖則今日很是意外,但已經(jīng)搞定一個,這第二個,也必須搞定!

……

“崔俁——崔俁可在!”

隨著洪亮略急促的聲音,越王大步走了進來。

崔俁整肅衣衫,微笑下跪行禮:“參見王爺——”

越王適時把他扶住:“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多禮?又不是在人前!”

不管聲音還是表情,都透著淺淺責怪,顯然,越王想塑造另一種模式的親昵感。

“在下惶恐。”崔俁頭微微垂著,“君便是君,民便是民,禮不可廢。王爺體恤,是王爺心慈,在下卻不敢無禮?!?/br>
對于百姓來說,皇上是天家,皇子們也是君,崔俁這話說的不錯。

可君之一字,對于越王這樣的人有特殊意義……

越王很高興,拍了拍崔俁肩膀:“你啊,就是多禮。”

崔俁看了眼搭在肩上的手,目光略冷。

這話說的,好像多了解他似的。

不過面上當然不能露,崔俁伸手指著座位方向:“王爺請——”

越王笑著坐過去:“你也坐?!?/br>
崔俁從茶具盤里拿出一個杯子,親手執(zhí)壺給越王倒了茶:“王爺怎知在下住這里?今日怎的有暇過來?”

“父皇賞了你東西,本王又怎會不知你住處?至于今日過來——”越王笑容止住,眼睛瞇起,方正的臉因這神色變化多了些威嚴不滿,“還不是本王那二弟,簡直欺人太甚!”

崔俁眼梢微垂,斂起眸底情緒:“王爺說的是……平郡王?”

“除了他還有誰!”越王怒干了一杯茶。

崔俁又給他續(xù)上。

越王自進房間開始,一直觀察著崔俁表情,見他不驕不躁,不試圖哄勸討好,也不過于害怕驚懼,對其性情更加贊賞幾分。

房間是靜的,人也是靜的,房間是雅的,人也是雅的。

環(huán)境總能影響人,這種氣氛下,越王的火氣漸漸收斂。

也不用崔俁問,他自己就開了口:“今日本王前來,是想看看你,順便同你訴訴苦……不知崔俁你是否歡迎?”

他來不可能只是看望訴苦這么簡單,崔俁心下明白,微笑道:“王爺光臨寒舍,是在下榮幸?!?/br>
“你可要好生開解開解本王啊?!痹酵踉捯艉苤?,很有些語重心長。

此話隱意十分明顯:你可要好生給我出主意?。?/br>
崔俁拱手:“在下萬不敢當?!?/br>
越王也沒想立刻就要他一個承諾,顧自開口:“朝局之事,你可了解?”

崔俁垂眸:“倒要叫王爺失望,在下從未涉足關注,對此著實不甚了解?!?/br>
“嗯,那本王就說與你聽聽?!痹酵躅M首,“遠的說起來沒意思,只說近的。本王之煩惱氣憤,皆由此來。”

“是。”

越王整理了整理思路,問崔俁:“日前刑部大堂開審的文城郡彭家,彭傳義一案,你可聽說過?”

同平郡王一樣的開場白……

崔俁只好回一樣的話:“此案街巷傳的很廣,在下豈能不知?”他頓了頓,“莫非殿下之憂,與此有關?”

“先生睿智!”

還真是一個爹生的,連答的話都一樣。

崔俁默默垂頭,忍住不笑出來。

越王也把彭傳義的案子說了一遍,所站立場極為客觀,并不評價彭傳義是否罪有應得,鄧氏升妻所為是否正確,只說榮家甘氏借此機會也謀了正妻位:“這與本王何干?那榮家宮里有婕妤,最近頗受父皇寵愛,人家自己cao作了這事,為何要栽到本王頭上?”

說過這波,又說蔡家壽宴上甘氏與蔡家妃爭吵動手風波:“兩個婦人都太沖動,都有錯,眾目睽睽之下,無所遮掩,可那甘氏進宮告狀了,蔡家沒有!本王母妃掌宮權不易,總要給個公平,就似倆孩子打架,別人家找上門了,你總得責自己孩子不是?本王母妃意思意思罰了蔡賢妃,那蔡賢妃就使手段,一回兩回的陷害本王母子!”

這還不夠,還使心機,拱著朝臣同他做對,生怕皇上偏袒他,提出的名頭一次比一次重,什么妻妾嫡庶祖宗規(guī)矩家國律法,處處影射他這個王爺不配站在如今位置,要請?zhí)踊貙m!

“二弟委實欺人太甚!跟本王做對也就罷了,本王念他是兄弟,到底不會如何,可他太傷父皇的心了!瞧不出父皇喜歡什么,還瞧不出父皇不喜歡什么么!”

越王眉眼俱厲,說到氣時甚至怒拍桌!

樁樁件件,都是平郡王對不起他,不孝不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