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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識字,好歹看看天時,這鵝毛大雪都下起來了,還蚊子?你下的么?”這人也不怕被調侃,繼續(xù)咧著嘴笑:“誰不知道亮哥最聰明?能讓咱們將軍另眼看待,軍師特別信重的,只有亮哥您了!您這份忠心,這份對上意的體察,絕了!還別說,亮哥要想讓小的下蚊子,小的這就去找個母蚊子日一日,沒準生出來的就是精明的,天下獨一份的聰明蚊子!”這人一邊捧著伍亮,一邊伸大拇指:“哪天指點指點小事,不多,只幾個字,就夠小弟飛黃騰達了!”正說著,伍亮耳朵一動:“住嘴!有人來了?!?/br>來的正是越皇子一行。越皇子武功不行,說三腳貓都是抬舉他了,這一路走的甚是艱辛。莊姝更別說,是個女眷,大半夜的,寒風刺骨,視線還不好,她能扛得住,走到現(xiàn)在,已是奇跡了。山上藏著的人看著這一隊人,齊齊沉默半晌,才有人罵娘。“cao!這禿驢的兒子這么能作呢,大晚上的出來還帶著女人?”“真當咱們好使啊,累傻小子呢!”“還有這年紀,是不是略大了點?那老禿驢不是說,還沒滿二十么?”“許是長的面老。”這些人只是突然接到密令,按計劃過來接應,這會兒,照約定時間略早了些,可也沒早太多。他們都不知道慧知的兒子是誰,但能在對的時間出來……他們并沒有太懷疑。伍亮卻穩(wěn)得住,臉上刀疤顫了顫,抬手阻止人們說話:“都別急,再等等,驗驗牌子再說。”越皇子越走,心里越虛,他都快堅持不下去了啊,怎么還沒有人?難道他想的全都錯了?人不在這里?可除了這里,真沒旁的合作地方了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頭上落上雪花,腳深深陷進雪里,越皇子一個不小心,腳踏的地方不對,打了個趔趄。“啊——”“殿下小心!”幾個人同時去攙,也沒有阻住越皇子的撲倒姿勢,越皇子狠狠的摔了出去。因速度太快,沖力太猛,他懷里好好收著的金鑲玉牌,此刻沖出衣服,重重拋到了遠處。“牌子——我的牌子!”越皇子眼睛立時通紅,掙扎著就跑了過去。跑不快,兩手著地,變成爬,也要爬過去。那牌子是他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的最后底牌,斷斷不能失去!夜空寂靜,無星無月,好在雪地極白,牌子質量也足夠好,散發(fā)著瑩瑩光輝。越皇子看到了牌子,臉上泛著紅光,伸手就要去拿——牌子卻被一人挑到刀尖,拿了過去。看到牌子出現(xiàn)的同時,伍亮就跳出來了,這挑牌子的刀尖,自然也是他的。此刻,越皇子趴著,伍亮站著,越皇子一身狼狽,眼睛紅著,鼻尖還沾著雪,伍亮周身清爽,就算臉上有刀疤,氣勢也如強者,霸道犀利。伍亮皺了眉,這就是他們要接應的,慧知的兒子?是不是有點太蠢?越皇子卻眼睛晶亮,心臟怦怦狂跳,是了,這個人一定是來接應昌皇子……不,接應他的!越皇子也是個人物,頗有些急智,雖然狼狽,面上卻也無一分尷尬之色。他慢條斯理的,從從容容的自地上爬起來,還有心情整理了整理自己衣衫。然后,他說話了:“你,是我的人吧。我爹留給我的。”神態(tài)有些傲氣,有些平淡,更有一種篤定自信的,主子風范。前前后后拼拼湊湊得出全部真相的莊姝差點吐了。這人好不要臉!罵慧知罵昌皇子罵田氏,罵的跟什么似的,現(xiàn)下倒是一口一個爹,叫的干脆,冒充的敞亮,還真是有本事??!越皇子其實也在硬撐氣勢。他心里有點虛。昌皇子長的像田氏,不大像慧知,可他長的不像田氏,也不像慧知,他跟太康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媲斑@人但凡有點見識,就有可能穿幫??!他只希望雪大亂眼,風大迷志,這人看不清,迷迷糊糊就認了。只在現(xiàn)在認了,以后就好辦了。自打自臉的事,是人都不愿意干。哪怕之后知道認錯了,也得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反正昌皇子也死了么,除了他,他們再找不到更合適合作的人……伍亮其實并不關心來的是誰。照自家將軍的意思,只要有牌子,就認,不管是真是假,懷著什么心思。如果是個蠢的就更好了,方便控制。他們只是想造反,想找個合適的合作者,形勢需要一個‘慧知的兒子’,他們就借一個來用一用,并不真想捧個主子出來。兩邊各懷鬼胎,這合作么,定然會愉快。伍亮將牌子揣進懷里,咧嘴一笑,臉上刀疤更加明顯。下一刻,他單膝跪地:“小人迎駕來遲,累少主辛苦了?!?/br>這禮行的到位,話說的也很對,可細品下來,哪哪都欠著幾分意思。不夠恭敬,不夠謙卑,甚至還流露著幾分戲謔,幾分瞧不上。可惜越皇子被狂喜沖昏了頭腦,根本沒瞧出來。作者有話要說: 越皇子:哼唧,一個個盼著寶寶死,寶寶才不會輕易狗帶!╭(╯^╰)╮昌皇子:你還罵寶寶太隨便,狗腿子,張口就叫人,你還不是一樣!另賣個萌,雖然已經領了盒飯,但大家要記得寶寶哦,么么啾~~(づ ̄3 ̄)づ慧知:聽說,貧僧又多了個兒砸?( ̄_ ̄)第310章前所未有的危境慧知這次是真的認慫了。起初他沒怕,因為他是有用的。太子抓了他,沒當場殺掉,就是想壓榨他的剩余價值,沒問出點東西,怎么會輕易讓他死?最多讓他痛苦一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罷了。無論幼時做乞丐,還是訓練做替身,學那傷人傷己的毒蠱之術,他受過的苦太多太多,對于刑罰,他還真沒什么心理陰影。可楊暄手底這人著實有本事,只用一套針……就逼的他崩潰,不服不行。當一派儒雅清貴,仙風道骨的白發(fā)老頭拿著銀針朝他眼睛靠近時,他還給自己打氣,努力說服自己,想著太子是誆他的,他還有用,太子不會舍得他死,只是嚇唬他。可當銀針靠到最近,他已經看不到老頭微笑的臉,視野里只剩一只大手和放大針,睫毛似乎都碰到針頭時,他害怕了。太子這是真的要殺他!竟然這時候了還不叫停!這一刻,舌根發(fā)麻喉嚨發(fā)癢渾身緊繃,冷汗一層層往外冒,慧知哪哪都想掙扎,卻哪哪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到了那根針。性命全然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感覺陡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