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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都有許多生意,俞墨這些年的經營都是他自己博出來的,葉俞兩家都不知道他竟掙了這么多的家底。 俞凜神情一頓,想了想,“想好了?” 如果家主自己去掌管京城的生意,遲早都會被葉俞兩家發(fā)現,都是經商的大族,營生難免重合,有競爭就會有齷齪,到時候是先說親戚情分呢,還是在商言商呢?再有,俞家可沒有分家,除了俞墨這一支外,還有二房三房,那兩房都是不爭氣又貪婪的吸血蟲性子。 一旦他們知道了家主這么厲害,還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呢。 俞凜都能知道的事情,俞墨如何不知? 垂眸,瞇了瞇眼,唇邊噙著一抹冷笑,“總有知道的一天,敢動腦子到我頭上的,就叫他們有來無回?!?/br> “去把那邊的賬本和人員名錄拿過來?!?/br> “是?!?/br> 俞凜應下,轉身出去。 俞凜走后,俞墨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出神,冷峻的眉眼若有所思。 若是驚瀾的科舉路一直走下去,他早晚會進京會為官,自己銀錢雖多,但在官場上于他并沒有什么助益,京城水深,以前也不想去趟,可如今必須要去。不能給他幫助,至少讓他能夠自保。 而且還有陸湛這個變數。 是人都有野心,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不會攛掇他做什么,順其自然,只是提前做好準備而已。 俞凜拿著賬本回來的時候,對于以后要在京城做什么事,俞墨心里已經有了章程。 * 日暮西斜時,俞墨帶著一群小的坐上了回安漢的船。 又是多日不見,葉驚瀾是想去找顧軟軟的,說說話也好,只是被俞凜拎走了,連帶著小尾巴陸湛也跟著過去了。 青檸正在歸置廂房,將家里帶出來的被褥鋪好,又換上了其他顧軟軟的常用之物,顧軟軟則在一旁收拾給家人帶的東西,桌上堆了數個精致盒子,不僅有家人的,還有林先生和林婆婆的。 怕自己給錯了人,一個一個拆開看過之后,又貼上了人名。 收拾完后,顧軟軟也有些坐不住了,從未離家這么久,一想到明日就能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顧軟軟也難掩雀躍,跟青檸說了聲,出了廂房去甲板走走。 雖說七月是最熱的時節(jié),但此時日暮已西斜,加上船已起航,江風陣陣倒也不覺很熱,顧軟軟趴在欄桿上舉目遠眺,夕陽將整個江面都渡上了金燦燦的銀鱗,碎金耀眼,江景如畫,遙望前方,再行兩個時辰,就進入嘉陵江的水域了。 在嘉陵江畔長大的孩子,久未歸家,看到它都會駐足凝望。 陸湛也慢慢走上了甲板,倒不是俞墨葉驚瀾要避開他說些什么,是陸湛自己想出來,他一直長在深宮,連桃華殿都沒出去,也沒坐過船,饒是性子安靜,也想出來走動走動,云七并未跟著,他在里面收拾廂房。 碎金撒滿整個江面,兩岸綠意綿延,遠山朦朧夕陽的光輝中,這樣的畫面,陸湛只在書里的字里行間幻想過,如今終于看到了真景,深深看了許久,才緩緩感受著腳下倒流的水意踏上了甲板。 一上甲板就看到了顧軟軟。 她背對著這邊,正趴在欄桿上遠眺,江風將她的長發(fā)和裙擺吹的傾斜飛舞,一看到顧軟軟,陸湛就下意識去摸袖中暗袋。 賠罪的東西至今都沒送出去,隔了有十天,今天才見到了她人。 要不要現在去送? 陸湛抬腳想向前,腳抬半空又縮了回去,想著自己做的那些無禮之事,白玉般的小臉一片羞紅,躊躇半響,終是下定決心往前,做錯了事就得道歉。 顧軟軟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回神望向來處,除了幾個正在收拾東西的丫鬟婆子,空蕩蕩的并無他人。 看錯了? 望了幾眼又回身趴在了欄桿上。 陸湛泄氣的蹲在墻角,顧家jiejie轉身的那一刻,所有勇氣都沒了,腦子還沒轉過來,身子就已經躲在了墻邊。 自我厭棄的拍了幾下腦門。 罷了罷了,反正自己還準備了他們定親的賀禮,一起給便是了。 * 如此睡了一夜,第二天天色將青的時候顧軟軟就起身了,洗漱完后,在包袱里挑挑揀揀好一會才確認了穿戴,又去鏡前上妝,要見家人了,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的。 辰時初的時候,船終于緩緩駛進安漢碼頭,顧軟軟早就迫不及待的站在甲板上向下望,安漢碼頭小,也不似芙蓉城的息壤,此時碼頭只有三三兩兩的工人,顧軟軟一眼就瞧見了站在下方的一襲青衫。 是哥哥! 船剛停穩(wěn),顧軟軟就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俞墨,俞墨也看到了顧懷陵,知她激動,笑著點頭,“快去?!?/br> 顧軟軟高興的福了一禮,甚至都沒看葉驚瀾一眼,小蝴蝶一般的直接小跑下了船。 陸湛還是第一次看到顧軟軟這么激動的模樣,下面有人來接,是何人?又側頭去看葉驚瀾,見他抿唇,哭笑不得的看著已經徹底沒了顧家jiejie身影的樓梯,搖頭,嘆了一聲。 所以,下面那個人,在顧家jiejie心里,比他還重要? 顧懷陵得了信,早早就在碼頭等著,見到俞家標記的船只時,心里也激動了幾分,上前的數步,就站在岸邊,顧軟軟一看到顧懷陵就彎著眼笑,直接踩著剛搭好的木板跑了過來。 “跑慢些。” 顧懷陵連忙伸手去接她,怕她摔了。 顧軟軟一把拉住顧懷陵的手,仰頭,亮晶晶的看他,‘哥!’ \ 顧懷陵也沒了克制,看著meimei笑,先前擔心她落水,倒沒注意到她的裝扮,如今人在眼前,仔細看去,鵝黃夏衫嬌俏可人,肌如雪,黛如墨,一雙靈動的杏眸滿是雀躍清潤漣漪。只兩個月的時間,模樣自然不會大改。 是氣質變了。 以前的顧軟軟,是沉默的,沉默到過分安靜的地步,如今她依然口不能言,卻好似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一般,那雙顧盼生輝的靈動杏眸,不需說話就將人的魂都吸走了,妍麗嬌俏,和往日相比就似兩個人一般。 碼頭的小工都在有意無意的看顧軟軟。 顧懷陵看了她許久,也不用問她這兩個月過的好不好了,她現在的模樣就是最好的回答,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軟軟好生漂亮,大哥都不敢認了。” 顧軟軟彎著眼笑,‘這兩月哥哥過的如何?’ 顧懷陵:“我能如何?依舊天天念書,家無別事,不用擔心?!?/br> 顧軟軟還想再問,想問懷月,問嬸嬸,問婆婆,顧懷陵抬手阻止了她,“俞家叔叔下船了,婆婆在私塾等你說話呢,不用急?!鳖欆涇浿缓瞄]了嘴,但仍舊看著自家哥哥側顏,怎么瞧都瞧不夠。 陸湛跟著俞墨葉驚瀾下船,見顧軟軟始終看著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