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皇上再重復一遍吧?！?/br>
    “是?！?/br>
    李海垂下眼角。

    “殿下是無意間寵幸一位美人結(jié)果卻落了胎，那次是意外，美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孕，但那之后殿下就喜歡上了有孕之人，到后面他甚至除了孕婦都不愿意碰?！?/br>
    “所以殿下后院那些美人，到現(xiàn)在都是侍衛(wèi)讓她們懷的孕，有孕之后殿下才會寵幸她們。”

    李海說的平靜，但名乾帝只覺荒謬，所以他的意思是老四讓侍衛(wèi)去把他的女人搞懷孕，然后他再去寵幸那些有孕的，再把孩子折騰掉？

    老四這么變態(tài)嗎？？？

    名乾帝不肯相信，但他看著麻木的李海，又看向惡心想吐的陸昭，理智告訴他，這種事作不得假，因為經(jīng)不起查，一查就知真假。

    他深呼吸了好幾次，“幾年了，就沒一個鬧出來？”

    名乾帝問的是那些美人。

    確實，大部分是別人送的，但也有高門貴女，只等著有孕生了兒子就可以抬成側(cè)妃，這些人也不說？

    李海垂著頭，“沒有品級不能帶丫鬟，都是孤身進來的?！?/br>
    一進門就被控制了，世家貴女更要臉面，這種被侍衛(wèi)輪流玷污的事她們怎會說？更別提后面太監(jiān)都加入了，太監(jiān)是沒根，但也有東西可以替代的。

    也有性子烈的，不讓她們尋死，毀了嗓子，還日日都讓太監(jiān)進去侮辱，房門都不得出。

    “后來幾乎都瘋了……”

    都成了瘋子，當然就更鬧不出來了。

    名乾帝有一瞬間的提不起來氣，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榻上。

    “父皇！”

    陸昭伸手去扶他，名乾帝擺手，手肘彎曲撐在榻上，連著喘氣了好一會，咬著牙關(guān)，一字一句，“那、個、畜、生、呢？”

    陸昭：“他還醉著喊不醒，兒臣叫人抬過來的，正在外面。”

    “帶進來！”

    *

    陸行是被冰水給潑醒的，他醒來的時候還是懵的，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地上，“誰，誰這么大膽子敢拿水來潑爺?！?/br>
    “不想要命了嗎！”

    名乾帝冷著臉又潑了他一桶水。

    陸行被水淋得眼睛都睜不開，踉蹌著站了起來結(jié)果又腿軟的跪了下去，連著幾日的醉生夢死讓他現(xiàn)在還是頭暈目眩，頭一陣陣地疼。

    “誰！”

    閉著眼大喊，“誰的狗膽這么大，說話！”

    “啪！”

    名乾帝直接走上去給了他一巴掌，陸行不可置信的睜眼，恍惚間好像看到了父皇？只是不待他確認，名乾帝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啪啪啪…………”

    名乾帝連著扇了他十幾巴掌，把陸行臉都給扇腫了才停手，冷冷道：“酒醒了嗎？”

    陸行早就被打醒了，但他沒有求饒的機會，名乾帝的手不停，他就只能硬生生受著，如今終于停了，陸行以為是自己醉酒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直直跪下正要求情，名乾帝彎身一把拽住他的衣領(lǐng)往上拖，看著他的眼睛。

    “那么多孩子，午夜夢回時他們沒去找你嗎？”

    “你一點兒都不覺得害怕嗎？”

    陸行睜大雙眼看著名乾帝同樣震怒的雙眼，父皇知道這件事了？他一時瞳孔渙散不知該怎么說。

    “說話！”

    “虎毒尚且不食子！”

    “你告訴朕，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名乾帝從未想過這些事居然是他干的，他一直以為是老四媳婦善妒，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嫌孩子多的，便是不想要庶子庶女，一碗湯藥即可。

    誰知這個畜生這么變態(tài)。

    為了他的變態(tài)嗜好，死了那么多孩子，瘋了那么多女人！

    名乾帝知道這個兒子很自負，也一直覺得他有點蠢不堪大任，誰知———

    一把松開了他的衣領(lǐng)。

    “朕到今日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朕也有看不清人燈下黑的一天！”

    這事要是發(fā)生在陸羽身上名乾帝雖憤怒但不意外，畢竟老二一直心狠手辣，結(jié)果老二都是疼孩子的，守皇陵前還一直懇求把他幾個兒女過繼出去，但沒想到藏的最深最變態(tài)的居然是老四。

    陸行跪趴在地上，始終不曾言。

    “說話?！?/br>
    “你告訴朕，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嗜好！這樣殘忍的事你竟然會有快．感嗎？！”

    名乾帝氣到控制不住脾氣，完全忍不了，又是一腳踹了過去。陸行趴在地上一聲悶哼，十指緊緊摳在地面，良久后忽然一聲輕笑，抬頭看向名乾帝，嘴邊甚至是無所謂的笑，“庶子庶女本不必要出生，既然都不會出生，那是誰的種有區(qū)別嗎？”

    “朕是庶子?！?/br>
    “你也是。”

    名乾帝紅著眼睛。

    “我不是！”陸行耿著脖子，“我不是，中宮無子，我母妃曾是貴妃，位同副后，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比他們尊貴多了！”

    “他們不該，不該跟我爭，庶子就要有庶子的樣子，老老實實做事，不要覬覦他們不能有的東西！”

    “是你偏心，是他們不知足！”

    “我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們害的?！?/br>
    庶子就不該出生。

    要是他們都沒有出生就好了。

    沒有他們，父皇就只有自己這一個選擇，自己比他們高貴多了，那個位置本來就該是自己的，自己會登上權(quán)利的巔峰接受所有人的朝拜。

    是他們妄想，是他們不知足，不是自己的錯。

    可陸行又何嘗不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沒機會問鼎那個位置？但他不甘啊，他太不甘了，可他又斗不過陸昭，甚至老三那個悶葫蘆都爭不過，他必須要有個發(fā)泄的地方，不然他會瘋的，會熬不下去的。

    他忽然又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庶子就該去死，他們不配活著?！?/br>
    每流掉一個孩子，他就幻想這是陸昭那是陸謙甚至陸瀚，想到這些他就無比的暢快，這次禁足他迫不及待想要體驗這種快意，但確實無人有孕，所以直接用藥，所以還是大白天陸昭就看到了那一幕。

    看著又哭又笑神色癲狂雙目赤紅的陸行，名乾帝深刻明白到這個兒子已經(jīng)瘋了，瘋于他的無能，瘋于他的逃避，瘋于他的臆想，瘋于他的野心。

    這樣的瘋狂讓他連人性都沒了。

    *

    四皇子陸行走了。

    剝奪皇子身份，被送到了大陽寺剃度為僧。

    大陽寺很出名，不是因為香火鼎盛，而是清貧。這家寺廟所用之物都是自力更生，可以上香但不接受香火錢，那里的僧人奉行的是苦渡。

    以陸行的養(yǎng)尊處優(yōu)，不管他是真瘋還是假瘋，都會受不了的。

    葉驚瀾顧懷陵陸湛三人碰面時，都面面相覷。

    葉驚瀾率先出聲：“是你？”

    結(jié)果陸湛反問：“不是你嗎？！”

    說完后兩人又齊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