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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動他的唇舌發(fā)出最準確的音節(jié)。老師還打算借機教育他一下,想不到這孩子一天不見真開竅了,還不是一般地開竅,簡直就跟被外國人穿了似的。那些教訓的話便都咽回去,聽著孩子流暢準確的發(fā)音,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微微點頭。這個新家政不是一般人,也不知汪家花了多大力氣才把他挖來的。他這個老師要是不多教點兒,都要沒臉干下去了。下課之后汪予遲的家庭作業(yè)又厚了一沓,可他再也不擔心寫不完,也不用擔心老師上課問問題不會答,老師一出門就雀躍著找到連念初,欣喜地告訴他:“上課老師讓我讀的那段我都能看讀了,大半分單詞都認得,只有少數(shù)幾個地方不會,神仙叔叔,我好像真的變聰明了!”連念初揉了揉他的頭發(fā),篤定地說:“你本來就聰明,我看過那么多本修真,也沒有一個主角能像你那么快學會引氣入體。你身上有大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br>汪予遲一臉茫然,完全不知他說的什么。從這位英語老師開始,剩下的幾位家教也被洗刷了三觀。昨天看書還很吃力,做題總免不了錯上一道半道的孩子,睡了一覺起來就變神童了!還不是死記硬背的那種,而是連做題思路和過程都清清楚楚,公式運用得恰到好處,計算又快又準,幾位老師不禁心有戚戚,都生出種“這孩子被學霸穿了”的感慨。感慨之余,為了讓自己不被那位暗中調·教他們學生的新家政比下去,這幾位老師也加快上課堂教學節(jié)奏,留的作業(yè)一天比一天加厚。這些作業(yè)和上課時的問答、隨堂小考當然都由連念初代勞了,汪予遲只負責抄下來,然后把寫作業(yè)的時間都拿去服食靈藥,吐納修行。靈湖空間里天寬地廣,靈氣充裕,還有許多親人的靈鳥陪他,當然比一個人獨居空曠的大宅里強。不過月余工夫,他的身體就被靈氣滋養(yǎng)得清靈強健,臉上也添了些rou,眼睛不再大得嚇人,目光卻更明亮有神。他也覺著自己頭腦更靈醒,看書不再像從前那樣困難,很多背記的東西只要掃過一遍都能牢牢記住,也能理解那些復雜公式定理的涵義了。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有活力,除了家里裝修污染,家政叔叔偶爾會病懨懨地躺在沙發(fā)上吃不下飯以外就沒愁事了。連念初又不肯去看病,不舒服時就隨便吃一口燒酒浸的櫻桃,說是祛寒活血,酸酸甜甜的還開胃。汪予遲有個體弱的哥哥,自己以前也住過院、抽過血,對生病有很深的恐懼,總怕他這么糊弄下去會出大問題。心里就暗暗琢磨著,哪天能見著父母,應該請他們叫家庭醫(yī)生來幫他看看病。誰想這些日子汪家夫婦竟都早出晚歸,他又得去靈湖邊修行,始終也沒等著人。他也就只能看著連念初的病情慢慢加重,有時候做著飯做著飯就得抓一把櫻桃吃。后來櫻桃吃光了,更是抱著一罐罐燒酒泡的青李子不離手,偶爾還給嘗他一顆。果rou里浸滿了刺激味蕾的烈酒,但是口感酸甜,吃起來提神醒腦,還有一股靈氣隨著酸甜的酒液滑入喉中,讓人精力滿滿,仿佛生出了使不完的力氣。的確好吃,提神,但是得病還吃這種帶酒精的東西簡直是對身體不負責!汪予遲等不來父母和家庭醫(yī)生,只好自力更生,勸神仙叔叔愛惜身體,哪怕不去看醫(yī)生,也別吃太多有酒精的東西。這么一罐罐地吃下去,就跟酗酒一樣,身體怎么會好呢?連念初笑著捏了捏他的臉:“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和人類不同,也不怕酒,當初我把身體泡在一整缸能醉倒自己的靈酒里,也就是花蔫了點、白了點,灌滿水之后立刻恢復如常。而且這些果子產自靈山,跟我平常給你吃的東西一樣,能滋補身體的?!?/br>汪予遲嘴里又被塞進一顆梅子,只得帶著滿腹憂心乖乖地練功去了。在小汪同學的憂郁中,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父親汪栩終于回來見了他一面。那天恰好趕上他在上數(shù)學課,數(shù)學老師也等了這位雇主許多天了,當場堵住汪栩,激動地說起了這些日子汪予遲學習狀態(tài)的變化。夸著夸著,他又有點可惜地說:“汪予遲的天份非常好,從前可能是沒找到學習的訣竅,如今一開竅,真像變了個人似的。汪總,我說實話,您這個孩子足可以上世界最好的學府,這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習是浪費他的天賦,您最好再給他多打算一下。”汪父汪栩最開始不過是敷衍地聽著,后來聽到老師這么認真地夸贊幼子,還說他能進最好的學校,整個人都像被榔頭砸了一下,懵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你說予遲開竅了,會讀書了?”老師點點頭,嘆了口氣:“其實這不是我的功勞,雖然予遲什么都沒說,但我看得出來,這是您家新請的家政給教出來的,我的水平還教不了他這么好。不是我說話夸張,汪先生,我教了這么多年書,還從沒見過這種過目不忘、一點就通的靈醒孩子,您可千萬別耽誤了他。”汪栩“嗯嗯啊啊”的應著,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反倒有些為難地瞟了幼子一眼,而后對數(shù)學老師說:“您說的我清楚了,不過這孩子一直在家里學習,別的科目未必趕得上普通學校的進度。他又內向,我怕他不適應和普通孩子在一起生活……哦,這兩天他哥哥要回家來住,我就先不給他安排課程,讓他歇幾天,我和他mama也好商量一下您說的事?!?/br>數(shù)學老師松了口氣似的點了點頭:“也不光我,徐老師、劉老師他們都一樣的看法,予遲開竅之后各科學得都好,真得該上個好學校。我們不怕丟了這份工作,就怕耽誤了這個好孩子,您一定得上心,就是再忙也不能耽誤孩子的前程。”汪栩慢慢回過神來,按著眉心點了點頭:“李老師放心,我會跟他mama商量的。這個月您先不用過來,他哥哥身體不好,得回家來休養(yǎng)一陣子,我怕家里有動靜他休息不好?;仡^我會通知另幾位老師的,予遲現(xiàn)在能自覺學習了,您又說我們的新家政……他也能盯著孩子讀書吧?我會叫他看著予遲的?!?/br>老師看他這態(tài)度就不怎么放心。可這種家長又和他在學校里教的那些孩子的家長不一樣,他只是拿錢教人,家長若都不上心,他這個家教老師也是全無辦法。他可惜地看了一眼學生,轉身告辭了。汪予遲看著父親眉間深深的皺紋,擔心地上去安慰:“爸爸你別擔心,我在家里一定乖乖的不會吵到哥哥。將來等我長大了,會照顧他一輩子的,我一定能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