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玉還能看見顧青，便不去管它了。

莫子玉抱著膝蓋和顧青聊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俊?/br>
“你是問什么？”

“全部。”

顧青看著莫子玉乖巧的樣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莫子玉瞪他，他卻哈哈笑了，“這里不是人間啊，你怎么這么會亂跑？”

“沒有……”

“上一次也是。”顧青輕聲說。

“嗯？”聲音太輕，莫子玉沒有聽清。

“你信我嗎？”顧青說了和剛才莫子玉問他的一樣的話。

莫子玉沒有像顧青那般斬釘截鐵，“嗯。”

顧青瞬間滿血復(fù)活，“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他放下搭在莫子玉頭上的手，放回身側(cè)，不著痕跡的緊握著。

“你不畫了？”

“不畫了，夠了，夠了?！鳖櫱嗾f，把放在挎包里面的符咒也拿出來了，和剛才畫的放在一起，又分出來一些塞在懷里，一些放在莫子玉手里，剩下的又放回了挎包，拉上拉鏈他輕輕拍了拍癟了的挎包，對莫子玉露出了一排白牙。

莫子玉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動作，冷不丁看見顧青露出這樣猙獰的笑容，嚇了一跳，身體緩緩失了力氣。

再看過去，顧青面無表情，眼中好似看不見他一般。

莫子玉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有點(diǎn)不敢相信，這個表情如此陌生的人是剛才那個笑嘻嘻摸自己頭的人。

冷，好冷，莫子玉癱在地上，刺骨的寒冷讓他幾乎神志不清，瘦弱的身體像是電影里的慢動作一樣蜷縮起來。

顧青站在原地，冷冷看著莫子玉在地上緩慢扭動的身體，兩指之間不知何時夾了一張泛黃的符紙。

“……顧青?！蹦佑耦澏吨曇艉暗?，“為什么？”

應(yīng)該是那張貼在額頭的符紙吧，他沒有想到顧青竟然會對他出手。

“你把莫子玉帶去哪里了？”顧青寒著一張臉問道。

“你在說什么？我就是啊……”

“小魚可不是妖怪！”

妖怪？妖怪？莫子玉余光瞥到自己淡藍(lán)色的魚尾……他輕輕甩了兩下，在空中劃過藍(lán)色的線，卻又無力的落回地面，帶動著他的上半身在地上動了動。

柔嫩的魚尾在布滿山石的地面上扭動著，不一會上面便被劃出了血絲，掉落的鱗片暗淡無光。

好痛，好渴。

莫子玉緊緊抱著自己，他想過和顧青坦白的，在小時候就想過，那時候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mama教他不要在人類面前暴露自己，不能跳進(jìn)水里，不能和別人說自己的不同。

聽話的小魚，牢牢守著自己的秘密，小顧青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想瞞他，可是在他下定決心的那一天顧青離開了，從那以后他就沒有再見過顧青。

是不是因為我想要說出自己的秘密，顧青才會離開？小魚這樣問自己。

“我就是啊……”莫子玉舔舔干裂的嘴唇，現(xiàn)了原形的他一刻都離不開水。

“執(zhí)迷不悟！”顧青眉眼都要噴出怒火來。

符紙映著火光沖向莫子玉的臉頰，他死死盯著，眼淚不停的滴落，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繇懫稹?/br>
莫子玉心里一片絕望，他怎么才能相信自己？相信這個怪物是自己？

莫子玉終于忍不住火光的灼熱閉上了眼睛，算了吧，他這樣想著。

火光纏繞住了他的身體，比想象中的還要痛苦，莫子玉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愿意透露一絲□□。

淡藍(lán)色的魚尾在火中扭曲甩動，莫子玉終于忍不住在火中翻滾開了，也許這是世上最痛苦的刑罰了吧。

離了一刻水都不可以的自己卻在火中死亡。

“醒醒！小魚醒醒！”熟悉的聲音響起，有微涼的東西靠近，莫子玉忍不住把身體湊過去，灼熱的感覺稍稍褪去了些許，他費(fèi)力的睜開了眼睛。

“顧青？”莫子玉啞著嗓子說道，嘶啞的聲音把自己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一下子就暈過去了？”顧青著急問道，小心翼翼摟著懷里的人，“還有沒有哪里感覺不舒服？”

莫子玉搖搖頭，還是很熱很渴，“想喝水?！?/br>
“好?！鳖櫱喾鲋?，把水湊到他的嘴邊，小心的喂他喝下。

“你有點(diǎn)發(fā)燒了，我們趕緊回去，他們帶了藥物了?！?/br>
“學(xué)姐……”莫子玉虛弱極了。

“等你好了再找！”

莫子玉沒有再回顧青的話，雖然他十分想把自己心里的話全部告訴他，想說出自己的秘密，但是他的意識卻陷入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啊，收藏來啊……

☆、變身

吃人……

人血的味道……

靈魂……缺損……

有道士……是誰帶來的該死……

“是誰？”莫子玉站在黑暗中，用力去傾聽黑暗中的聲音，可是那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又如同風(fēng)般不可捉摸，未等他聽清楚，便醒來了。

像是久病未愈一般，莫子玉醒了過來，身體的感受瞬間傳到他的腦海，他□□一聲只想再次昏過去。

四肢酸痛無力，腰痛得像是被什么碾過，頭也痛的不能自已，他足足忍了好一會，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莫子玉睜開眼就看見顧青的一張大臉緊貼著自己，嚇得他差點(diǎn)現(xiàn)原形把尾巴甩過去。

“你干什么？”

“你做的什么夢？”顧青說，冷漠的臉像極了莫子玉夢中的樣子。

顧青見莫子玉瑟縮了一下，不愿意回答自己的問題，頓時更生氣了。莫子玉昏迷的時候不住在他懷里□□扭動，顧青各種火都燒起來了。其中妒火最為兇猛，小魚扭得如此熟練，到底是誰對他做過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記得了?！蹦佑褫p聲說，夢中火灼的疼痛仿佛還印在他的骨頭里，他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腿，依舊是人類的細(xì)嫩的腿，光滑細(xì)膩帶著一些冰涼。

夢到底代表著什么？

顧青見莫子玉扭過頭不肯直視他的眼睛，怒火燒紅了眼睛并一直向下燃燒著，幾乎要燒掉顧青的理智。

他咬著牙終于讓自己平復(fù)了些許，終于想清楚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我們要回去，你發(fā)燒了?！?/br>
“發(fā)燒了？”莫子玉啞著聲音回答，掙扎著要起來。

“你要干什么？”顧青聲音同樣暗啞起來。

“想要喝水?！北嘲旁谝贿叺牡厣希佑裼X得自己渾身發(fā)燙，下半身尤甚，他害怕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

于是掙扎得更加賣力了，他要用補(bǔ)充水分壓住心底想要放松的心情，可是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的他再加上生病，掙扎的力度在顧青看起來連調(diào)情都算不上。

“別動。”他將莫子玉放下來，扶著他，把打開了的水瓶遞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