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呢？會被他挾持么？二隊還會不會有別人牽扯其中？

想想都覺得惡心。等把眼前的火撲滅了，一定要揪出來到底是誰叛變，然后活扒了他的皮。段易秋呲呲牙，在這沒完沒了的的大雨中，向著姚照精神波閃耀的方位前進。

然后他再一次頓住。因為他又接到了姚照的信息，里面還提到了一個他聽都沒聽過的玩意。

“阿北，皇隊……無盡殺戮是什么意思？”

阿北同樣不明所以，但是在外勤一隊資歷比姚照都長的皇極霸天，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簡單解釋了一下，段易秋的臉色很快變得同樣難看。

“他吃錯藥了吧？剛才還說要救什么人，轉(zhuǎn)眼間就要殺光所有人——都?xì)⒐饬宋覀兊膱蟾嬖趺磳?？后續(xù)線索誰提供？有沒有搞錯！不行，我得去攔著他點，好歹留幾個活口?。　?/br>
“段隊！”皇極霸天急了，“不能去，姚隊這時候根本不認(rèn)識人，你去了，你們兩個要么打到他精神力枯竭，重傷昏迷你扛著他回來，要么你精神力枯竭，他一刀砍死你，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那我就扛著他回來！真是豈有此理！”

這時，一道極強的精神波動傳來，碾壓過每個人的神經(jīng)，又再次咆哮著向遠(yuǎn)處傳去。很難想象這是來自于二十多公里外的波動，段易秋閉上了嘴，他知道說什么都晚了。

姚照已經(jīng)動手了。

……

在外勤一隊時，姚照每次無盡殺戮之前，只會和隊友們通報一聲，那些因果稟賦A級以上的強者們自然會用防護罩保護好自己，等到姚照將所有敵人殺死后，再將他喚醒。但楊陶不同，他根本不是一名因果律軍人。

“……我只能一個個，將你們自由因果的人都?xì)⒐饬恕！?/br>
最后一個字出口的同時，姚照將那青年丟到楊陶懷里，然后用防護罩將楊陶整個人包裹起來，那防護罩厚到幾乎看不到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另外，友情提醒，我現(xiàn)在救不了任何人。所以，跑吧，跑出這間房間，這棟建筑，這片區(qū)域，否則……”

姚照咧嘴一笑，兩眼放出冷酷的光芒，兩手慢慢抬起，

“……誰也救不了他了。”

話音未落，殺戮開始！

……

山下，白川扭頭向后望去。山頂別墅群中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巨大的精神波動咆哮著沖擊著整個山頭，又不斷向外傳去。這段波動本應(yīng)該跟他的主人一起永遠(yuǎn)湮沒在地獄之中，但是今天，它從墳?zāi)估锱莱鰜砹恕?/br>
在喚醒楊陶后，他將所有精神力耗盡，在別墅外刻下一個隱秘而復(fù)雜的圖騰——與他自己手腕上同樣的圖騰。在姚照的精神力徹底激發(fā)后，它將經(jīng)由這圖騰傳遞出去，與白川自己的精神力一起，制造出另一個陌生而強大的波動。

陌生，只是針對段易秋和圖雅這類外勤一線的因果稟賦者來說。對于那些位高權(quán)重，躲在安全的辦公室里等待前線戰(zhàn)報的人來說，這個波動卻一點也不陌生。白川能夠想象，今天會有多少個位面的首府燈火通明，最高領(lǐng)導(dǎo)人通紅著雙眼地坐在會議室內(nèi)，召開一個又一個緊急會議。想必，對很多人來說，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那個人的身影在消失在歷史長河這么多年之后，又會再次籠罩在每個人的頭上，仿佛一個無法醒來的噩夢。

就讓那個人替姚照背黑鍋吧。不會有人知道姚照今晚在這里做了些什么，不會有人以此問責(zé)他，然后逼迫他做些什么。死了幾百號恐怖分子？統(tǒng)統(tǒng)推到那個人頭上好了。反正當(dāng)年他勢力最盛時，一次血祭上千人，也并不稀奇。

白川快意地笑了。今夜起，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將如驚弓之鳥，再無安寧之日。

不過，那又關(guān)我什么事呢？

☆、無盡殺戮

別墅之外。

白川隱蔽了自己的精神波動，站在不遠(yuǎn)處注視著窗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

十幾分鐘前，姚照突然發(fā)出信號，昭告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又將大段大段的“宿命之環(huán)”相關(guān)信息傳送給他和段易秋后，他就知道要糟糕。果然，下一條信息就是，

“楊陶在這里，我得救他。下面就交給你們了。”

白川靜默無語，嘆了口氣。伸出右手，手腕上浮現(xiàn)出一個圓環(huán)——與青年腕上的幾乎一摸一樣，只是更細(xì)一點，上面的花紋也更繁密一些。

他催動精神力，向其中不停灌注。上面的花紋亮了一亮，像是深淵中的火，又瞬間熄滅。一股完全不同于白川自身精神波動的強大精神力向屋內(nèi)延伸而去，瞬間鏈接到了楊陶的精神網(wǎng)內(nèi)，強行將他喚醒。

“我是不能出手的。段易秋那個傻、逼也趕不過來。姚照這次會不會死在這里，就看你的了，楊陶?！?/br>
他的本意是希望楊陶能發(fā)揮因果敏感者的作用，冥想出一些強大的怪獸、武器，幫助二人脫身。不然，以姚照戰(zhàn)場之上只誅首惡不傷無辜的原則，很有可能認(rèn)為那些外圍人員都是“被逼無奈”，不肯下殺手，最后被拖死在那里。

然而他沒想到，楊陶的任務(wù)完成得太“好”了，失去他這個可能性本身，就激發(fā)了姚照最深處的恐懼，讓他決定動用壓箱底的一招——“無盡殺戮”。

——失去意識，讓戰(zhàn)斗本能決定一切，不分對象，一直殺戮到精神力竭為止——或者在場沒有任何活物為止。

在外勤一隊時，姚照很少使出這一招，那種不分?jǐn)澄业臍⒙颈灸芴^于可怕，讓他覺得自己放出了一只血腥恐怖的兇獸。哪怕面臨任務(wù)的失敗，他也不會使用，極少數(shù)幾次的“無盡殺戮”，都是在隊友的生命受到威脅，其他方法都不能奏效時發(fā)生的。

而每次殺戮過后，他都會陷入深深的自責(zé)與抑郁，很久都不能將心境調(diào)整過來。這個階段，他總會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除了付拓城和白川不會見任何人。因此，沒有人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無助，冷漠，虛無，充滿敵意。

白川沉默良久，轉(zhuǎn)身離開了。別墅內(nèi)眾人的命運已成定局，已經(jīng)沒有什么繼續(xù)看下去的必要了。

……

十幾分鐘前，楊陶醒來后幾分鐘。

二十多公里外，段易秋頂著大雨帶著一隊人馬向東南方向趕來。突然，他停住腳步，幾秒后，接收了姚照傳來的全部信息，他不禁咒罵了一聲。

雷電雷暴這對狗娘養(yǎng)的變態(tài)。艸。

姚照想要救那兄弟兩個。這位前外勤一隊長，能在戰(zhàn)斗中冷血地把敵人轟至渣，也能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堅持原則到圣母的地步。他自己帶著楊陶突圍的話，其實問題不大，但是如果再要帶上那兄弟兩個，問題就大了。

何況在自由因果里，和那兄弟兩個遭遇相似的人不知會有多少，一個個救又能救得過來么？多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