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手機，而站在最前排的聞燁到底知道在校長眼皮子底下玩手機肯定是要被沒收的，于是強打精神，然而他越聽越困，開始止不住地打瞌睡。

一開始還是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打了幾分鐘，聞燁原本揚起來看著主主席臺的頭就垂了下去，再過了兩分鐘，正在目視前方神游天外的符虞只覺得肩膀一重。

聞燁的半個頭已經(jīng)搭了上來。

他們倆其實身高差不多，非要說的話，符虞可能會高個兩三公分的樣子，正好造成了微小的身高差，給聞燁這一歪頭造成了極大的便利。

符虞側(cè)頭看著聞燁，這么近的距離下，他連聞燁臉上的絨毛都能看清楚，當然也能看到他眼底的青色。

這個家伙氣勢太強，說起話來又欠揍又囂張，難得睡著了，才隱約顯示出了一點浮華背后的疲憊。

原本想把他直接扔開，符虞的手抬到一半，看著聞燁的樣子，又把手放了回去。

他收了那個人的錢，心里到底是對聞燁有一種說不清的虧欠感，能忍耐就多忍耐一點吧。

符虞面無表情地想著，更何況，副班長幫襯班長不應(yīng)該是理所應(yīng)當?shù)膯幔?/br>
于是聞燁就這么歪頭靠在符虞肩上，站著睡著了。

后排的小弟們和其他班的人當然不知道這許多內(nèi)情，只能看到前排的兩位大佬突然一個靠著一個地睡著了！

符虞的小弟們互相遞眼色，心想這個聞燁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什么三番兩次地對符哥動手動腳，符哥還能毫無底線地容忍他？聞燁分散在其他各個角落的小弟們則是一臉日了狗了的表情，心想這個狗逼符虞，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實際上怎么不干點人事兒，也不知道扶聞爺一把，這下聞爺?shù)拿曇窃懔耍质且粓鲂蕊L血雨。

至于其他人，尤其是女生們……則是死死地壓住心底的土撥鼠尖叫和阿偉死了的吶喊，瘋狂偷拍。

附中的論壇頓時被符虞和聞燁的帖子屠版了。

全校的同學們表面上都在低頭聆聽校長的諄諄教誨，實則袖子下面都在瘋狂刷這兩個人各個角度的生圖，并且驚異地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竟然三百六十度都沒有什么死角，就算是從俯拍的死亡角度，也是帥氣的死亡。

女生們一邊刷圖一邊突然發(fā)覺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等等，為什么會有俯拍角度？？？？

主席臺上坐著的不都是班主任們和校方領(lǐng)導嗎？？？

難道其中還有我方臥底？？？

第6章第六章

聞燁是真的睡著了，但是校長嗶嗶的聲音太大，他睡得很淺，意識游離在現(xiàn)實與夢境的邊緣，一會兒恍惚覺得自己是高一入校，一會兒又夢見了高一放學以后，為數(shù)不多的兩次聞如意在門口接他放學的場景，夢里聞如意的臉不太清晰，但他清晰地感覺到了久違的mama的溫暖。

然而畫面一轉(zhuǎn)，又變成了他高一下學期的時候，和隔壁學校約架到一半，接到的那個電話。

臺上校長的講話終于進入尾聲，符虞眼看差不多了，肩膀被枕了半個多小時也有點酸，正在盤算怎么不動聲色地抽身而出，順便叫醒聞燁才顯得不那么突兀，結(jié)果沒想到睡在肩頭的少年突然喃喃了一聲。

“mama?！?/br>
符虞：……？？？？？

誰他媽是你mama？

一驚之下，符虞向后退了半步，而全心全意依靠在他肩頭的聞燁自然而然地失去了重心，還沒回過神來，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校長剛剛說到“讓我們眾志成城，齊心協(xié)力，為美好的明天和夢想一起奮斗”的結(jié)束語，結(jié)果夢想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前排的人就直接倒了下去。

校長：……不是，我說了什么生命難以承受之重的話嗎？

聞燁這一摔，自然是徹底清醒了，少年坐在地上，并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只以為是自己睡著沒站穩(wěn)，而符虞直接躲開了他，于是他睜大眼睛看著符虞：“你他媽扶我一下會死嗎？”

符虞看著他睡得微亂的一頭卷毛，后知后覺地感覺到自己脖子側(cè)翼剛才這頭卷毛蹭過的地方有點癢，而從這個角度看聞燁，正好看到他不屈的卷毛炸起來了兩條，看起來像是一個炸毛的小獅子。

符虞有點想笑，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住笑意，輕飄飄地收回了自己注視聞燁的視線。

然而聞燁卻會錯了意。

這個角度太過刁鉆，自下而上看去，符虞上挑的眉眼是在太過冷漠而挑釁，眼中微微泄露出來的笑意更是宛如嘲笑，聞燁瞬間從頭發(fā)炸毛變成了全身都炸毛。

下一秒，兩個大佬就畫風突變，在全校師生的眼皮子底下從相親相愛，變成打成一團。

原本打著瞌睡的同學們都不困了，兩個人打得驚天動地，女生和女老師們一起在后面驚呼別打了，男同學和男老師們?nèi)宕螞_上去拉架，只有高二十的同學們看得興高采烈興致盎然，李源興和楚新甚至還蹲在旁邊拍手喊起了加油，頗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熱鬧當然不是免費看得，看起來打到心無旁騖的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瞬間把喊加油的幾個人也打入了戰(zhàn)局。

好好兒的一個開學典禮就這么毀了，而親身經(jīng)歷過這場混亂的在場同學們，都將這一在附中校史上流傳千古的畫面深深地記在了腦海里。

教務(wù)處門口的走廊里，齊刷刷地立著五個東倒西歪的人，墻角拐彎處還有幾個探頭探腦的小狗腿。

“聞燁，你他媽是瘋狗嗎？一言不發(fā)就上來咬人？”符虞的下巴青了一塊，抬手揉著酸痛的肩膀。

“你他媽才是瘋狗，我把你當兄弟，結(jié)果你呢？扶一把會死嗎？”聞燁的右臉顴骨有點破皮，渾身也泛著疼意：“我好不容易想要改邪歸正，再也不動手了，是你他媽先招惹我的?！?/br>
另外三個人顯然看起來比他們倆慘多了，本來就被胖揍過的李源興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表示自己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而楚新和陳瑜稍微好一點，但也掛了彩，校服上青草的綠色和土色混合在一起，慘不忍睹。

“我他媽在旁邊加個油，為什么也會被打？”陳瑜是從新元中學轉(zhuǎn)過來的，他個子是五個人里面最矮的，大概是身高不夠發(fā)型來補，假期燙的爆炸頭還沒剪掉，額前的頭發(fā)垂下來快要遮住眼睛，活脫脫一個新時代殺馬特。

聞燁和符虞同時掃了過來，硬生生讓陳瑜閉了嘴。聞燁冷笑一聲：“班長打架，課代表不要瞎摻和?！?/br>
數(shù)學水平還停留在初中二年級不能更多了的新任數(shù)學課代表陳瑜：……

一致對外以后，其他三個人都不敢開口了，眼看矛盾無法通過向外轉(zhuǎn)移而排解，聞燁和符虞又吵了起來。

聞燁：“你說吧，兄弟當不當，不當就再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