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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除我以外全員轉(zhuǎn)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3

分卷閱讀93

    名就很在意,他沉默片刻,終于還是抬起了手,將照片翻了過來。

然后,他就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那是他大約五六歲的時候,那個時候,聞如意還沒有和祁尚元離婚,他還是祁家的大少爺。照片里,三個人都穿著禮服,祁尚元高大英俊,聞如意一身純白長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而他自己也穿著小西裝,脖子上扎了領(lǐng)結(jié),一本正經(jīng)地站在兩個人中間,一頭卷毛非常醒目,而小聞燁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日后標(biāo)志性的不耐煩。照片的背景則是某慈善會活動的標(biāo)語。三個人都是微微側(cè)著身,都沒有看鏡頭,很顯然,這是一張抓拍。

聞燁擰著眉,想了許久都對照片上的場景毫無印象,那個時候,他最討厭的場合就是陪著父母出席這種宴會,自然不會特別留意在宴會上遇見的人。他對宴會的記憶都是各種各樣層出不窮實則千篇一律的贊美以及假笑,雖說有時候宴會上也會有不少好吃的,但是聞燁小時候挑嘴的本事一流,什么山珍海味沒有見過,對這些東西自然也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所以,符虞……怎么會有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他是無意中得到了這張照片,還是說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jīng)認(rèn)識他了?

這樣想著,聞燁看著照片上許久未見的兩張面孔,忍不住陷入了回憶。這段時間以來,他算得上是沉迷學(xué)習(xí)了,有一段時間沒回家,自然也很少會想起來祁家的那些糟心事。

聞如意和祁尚元離婚的時候,聞燁已經(jīng)十歲了。聞如意和祁尚元感情其實一直以來都很好,祁尚元對聞燁的寵愛也從來都沒有少過,但聞燁也知道祁家對聞如意的不滿意,大體是因為祁家需要商業(yè)合作伙伴,而不是在祁家老爺子眼里一無是處的“流浪藝術(shù)家”。

他甚至偷聽到過祁家老爺子的嘴里說出過“去母留子”這樣的字眼,當(dāng)然意思是讓聞如意離開祁家,而不是古代意義上的“去”,但也足以讓他明白,祁家對自己母親的態(tài)度。

也興許是因為聽到了,所以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對他來說也幾乎算得上是意料之中。他在那個年紀(jì)也算是懂事了,只是他雖然知道祁尚元也是被逼無奈,卻不能很好的理解為什么這種事情也要隨了別人的愿。但祁尚元曾經(jīng)對他的寵愛是真實存在的,兩件事情一碼歸一碼,他雖然恨他這樣的做法,卻也不愿意他不好。

念及至此,他突然想起來,上次去給聞如意掃墓,已經(jīng)是軍訓(xùn)后的那一次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也是聞如意當(dāng)年的受難日,他理應(yīng)去一趟的。

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聞燁在短袖外面套了一件連帽衫,又出門了。這個點還沒有到門禁時間,符虞不在宿舍,聞燁晚上也不太想住在這里。

到底是周末,宿管大爺也沒有過問,聞燁出了校門就打了車直奔墓園。

這個時間拉了個去墓園的客人,出租車司機沒忍住,從后視鏡里多打量了后排的少年幾眼,沒忍住開口道:“小伙子,怎么這么晚去掃墓?”

聞燁這會兒莫名有傾訴欲望,感覺多說點什么就能緩解他心底的情緒,于是就著話題和出租車司機聊了起來:“今天是我生日,去看看我媽?!?/br>
他從附中校門出來,眉眼又如此年輕,自然是附中的學(xué)生,這個年齡,又是人生的關(guān)鍵時刻,沒了母親真的是一件非常難過的事情了。出租車司機嘆了口氣:“小伙子,人生的路還很長,要多往前看看,生日快樂啊?!?/br>
聞燁禮貌地道了謝,晚上的車還是很多,出租車一路穿行在車水馬龍之中,竟然還有點堵車,出租車司機看了一眼路況,轉(zhuǎn)頭道:“不然我繞個路?你介意嗎?”

“都可以,怎么方便怎么來?!甭劅铑h首。

出租車司機一打方向盤,走入了旁邊的岔路口。

車子一路疾馳,聞燁卻發(fā)現(xiàn)這路越來越熟,突然出聲道:“師傅,慢點開?!?/br>
司機以為自己在沒車的路段太放飛自我了,連忙踩了腳剎車,而聞燁則是靠近了窗邊,出神地盯著,直到熟悉的【圣武道館】四個大字躍入眼簾。

本以為樹蔭中的道館應(yīng)該是大門緊閉,內(nèi)有燈光亮起,沒想到他竟然一眼看到了符虞,而符虞的身后,則是熟悉的師弟和師妹們,而他們的對面,則是站了好幾個不明來路的人。

聞燁愣了愣,就在這愣神的期間,出租車已經(jīng)開出去了一段路,他連忙道:“師傅,麻煩就在這里停車吧?!?/br>
他下車的地方距離道館還有一小段,他站在馬路邊,心想原來是真的出了事,而不是專門挑了他生日這一天不在,心里先是稍微舒服了一點,然后才放輕腳步走了過去,躲在了陰影里,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符虞還穿著白天的時候穿著的那套衣服,依然是聞燁“贊助”的,白天的時候沒覺得,這會兒聞燁躲在陰影里,越看越覺得好看,然后開始有點分不清到底是衣服好看,還是人好看,最后定義為人和衣服都好看,這才開始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四師弟的聲音依然如洪鐘一般:“你們不講道理的嗎?租房合同明明還有十年期,而你們也拿不出來產(chǎn)權(quán)證,怎么證明這房子是你們的?憑什么就讓我們搬出去?”

對面的幾個人看似西裝革履,實則說起話來卻帶了滿滿的社會氣息:“你們以為自己為什么能在這里住的這么好?還不是因為我們夫人的仁慈?這房子本就是祁家的,半年前就來通知過你們搬出去,能寬限半年就不錯了,不要得寸進(jìn)尺。”

聞燁原本從口袋里摸到了一只奶茶味棒棒糖,剛剛準(zhǔn)備塞進(jìn)嘴里,就聽到了一句“祁家”,差點沒捏穩(wěn),帶著詫異地投過去了目光。

這些年他和祁家來往不多,所以也認(rèn)不出來對方到底是不是祁家的人,他又突然想起來之前問過符虞關(guān)于這間道館的事情,得到的答案確實是產(chǎn)權(quán)證不在符虞手上,卻沒想到這事兒居然和祁家有關(guān)系?

聞燁往后藏了藏,又聯(lián)想到了符虞收錢的事情,總覺得這些事情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他莫名有種預(yù)感,困擾他許久的事情,今天就能水落石出。

符虞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站在那兒,氣勢極強,對面雖然覺得他是學(xué)生,一時之間倒也不敢輕舉妄動。符虞淡淡道:“半年前你們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知道這個房子的實際所有人是誰,你們沒必要拿著祁家的幌子來嚇唬我。你們拿不到房產(chǎn)證,就不要來sao擾我們?!?/br>
西裝男冷笑一聲:“知道又怎么樣?就算他現(xiàn)在改了姓,難道流著的還不是祁家的血了?他還沒有成年,監(jiān)護人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

符虞的臉上帶了嘲弄:“哦?是嗎?興許你們沒有調(diào)查清楚,好巧不巧,他今天成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