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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應(yīng)該在朋友圈捉弄他?!表n知認(rèn)真說,“別的就沒有做過什么壞事了。”他又想了一會,問:“近男色這種應(yīng)該不算是壞事吧,那就好。”“韓知?!编嵕犃艘粫?,從陰暗處走出來,“你騙我什么?”這特么。這特么好生嚇人,韓知覺得鄭君這聲逼問,比四周悄無聲息的鬼魅來得更要恐怖,他連滾帶爬滾過去,捉住鄭君的腿,拿臉蹭了蹭,不動了。鄭君去抖他的腿:“走開,你騙我什么?”“爸爸,好爸爸。”韓知胡言亂語,“沒騙你,真沒騙你,到時候跟你解釋,你先帶我出去好不好,我屁股好疼,救命,要死人了?!?/br>鄭君面色一凜:“疼?”韓知這才想到這句話有誤解:“沒有,就是摔了一跤,疼?!?/br>鄭君說:“你先跟我出去?!?/br>韓知想要站起來,腿跟沙漠里缺水又乏力的駱駝般,直挺挺地折了下去,好在鄭君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鄭君從來沒有想到一個男孩子的胳膊,竟然碰不到一點肌rou,全是松松垮垮的嫩rou,如同捏在棉花中。這一看就是嬌養(yǎng)出來的身體,從小就沒用過力,也沒受過多少苦。鄭君想到他弟剛才說,韓知寧愿天天在宿舍敷面膜,也不愿意出去跑步鍛煉。韓知嚶了一聲,說起不來,小模樣極其無辜,鄭君拿出手機(jī)一照,看了一會,突然就笑了。韓知目瞪口呆,又氣勢不足:“笑,笑什么!”鄭君說:“笑你臉上全是泥,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韓知搖頭:“不知道。”鄭君沒再多說話,剛才突如其來的笑,仿佛只是韓知的錯覺,韓知愣了一會,聽到鄭君說,你上來,我背你出去時,他才有了點反應(yīng),慢吞吞地爬上了鄭君的背。兩人走了一會,前邊終于撥云見日,視線漸漸明朗,又看得到清明月光,韓知突然想得委屈死了,他想到那群人剛才欺負(fù)他,想到自己在森林里獨自走了那么久,想到腿上受了傷。就好苦啊,韓知從來就不是個堅強(qiáng)的性子,他有時候軟弱又矯情,愛哭又蠻橫不講理,比如現(xiàn)在,突然咬著唇,埋頭哭出了聲。先是小聲啜泣,最后大雨驟至,鄭君覺得后頸濕潤,他起先有些慣常的不耐煩,以及輕微潔癖下產(chǎn)生的不習(xí)慣,但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不能把韓知一個人丟在破路邊的時候,選擇了咬牙接受身上哭成了一團(tuán)的不明物體。韓知哭完后跟鄭君道歉:“對不起,把你衣服都弄濕了,我可以幫你洗衣服。”“不用了。”鄭君生硬安慰他,“你別哭就行,我最討厭別人哭。”“不哭了。”韓知在大驚之后勉強(qiáng)冷靜下來,浪也再浪不起來,心有余悸,這時候只會點頭,乖得不行,“已經(jīng)好了,謝謝召召的哥哥?!?/br>“你叫我什么?”鄭君問。韓知不敢叫他別的,他當(dāng)時叫過他一聲哥哥,還記得那會兒鄭君的眼神,哪里敢重蹈覆轍:“召召的哥哥?!?/br>“行吧?!编嵕聊艘魂嚕蝗挥謫栱n知,“你騙我的是什么?”第四十八章“你哥其實還行,沒有你說得那么壞?!表n知在浴室里面洗澡,跟守在外面的鄭召召念叨,“我們應(yīng)該對他有很多誤解,我剛才把泥都沾到他衣服上了,他也沒罵我?!?/br>“你瘋了,或者是他瘋了,或者是我瘋了?!编嵳僬倜鏌o表情地把衣服遞進(jìn)去,“總之,我們里面有一個不正常?!?/br>韓知穿完衣服出來,趴在床上搖他兩條小短腿,打開微信,刪掉那些欺騙鄭君的朋友圈,他跟鄭召召解釋:“剛才你哥問我騙他什么,我都全招了,現(xiàn)在要將功補(bǔ)過?!?/br>“牛逼。”鄭召召坐下來,“你居然一根頭發(fā)都沒少?!?/br>“就很奇怪,確實,我本來不敢說,結(jié)果說了也沒事。”韓知翻過身,“啊,也不知道那幫人有沒有找到,說是要揍他們一頓給我出氣,對了召召,你說我矮嗎?”鄭召召搖頭:“不矮,你有一米七五,可能天生娃娃臉,看起來偏小?!?/br>“不過?!编嵳僬侔櫭?,“你是不是胖了點?!?/br>“有嗎?”韓知惶恐,“他們也這么罵我?!?/br>“肚子?!编嵳僬偕焓帜螅斑@里rou太多了?!?/br>韓知被他摸得癢,翻身去躲:“冬天養(yǎng)膘,正常的。”鄭召召捏他大腿上的rou:“這邊也多了,不過還行,正常體型?!?/br>韓知拿腳踢他,回旋踢,兩腳一起上:“別碰我被碰我?!?/br>兩人這邊正鬧著,拿了房卡開門進(jìn)來的鄭君正巧看到這一幕,他難得被別人當(dāng)做透明人,在邊上站了大約有十秒,之后才忍不住手握拳,輕咳出聲。鄭召召僵成石塊人,訕訕收手,站起來喊了一聲:“哥?!?/br>韓知也趕緊坐起來,倉促跟著說:“你、你好?!?/br>“衣服拉拉好?!编嵳僬儆X得自己現(xiàn)在儼然是韓知的半個保姆,伸手拉高韓知半露的肩膀,不給他哥一絲借機(jī)發(fā)作的機(jī)會,他哥,要是心情不順的時候,看什么都覺得礙眼。其實鄭召召有時候倒是很奇怪,韓知明顯是長相清純的那一掛,適合走滿腹詩論的文藝路線,要說有多美艷,那決計是沒有的。就是他現(xiàn)在半露肩膀的樣子,都讓人覺得是小時候不好好穿衣服的蠟筆小新,無他,一張娃娃臉,讓人產(chǎn)生保護(hù)欲,以至于當(dāng)?shù)?dāng)媽,都顯得任勞任怨了起來。所以他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是平城交際花,鄭召召百思不得其解。鄭召召暗自吐槽的時候,沒瞧見他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視線在他的手間停駐片刻,后來他哥就去找韓知說話,把手中手機(jī)的照片給他看,說:“人都幫你教訓(xùn)了?!?/br>韓知點頭哈腰地說謝謝,拿過手機(jī)看里面的視頻,里面欺負(fù)他的那四人可真慘,青著臉,當(dāng)著鏡頭跟韓知道歉,聲音中間還摻雜薛城不安分的動靜:“他踢你哪呢,我再去補(bǔ)一腳?!?/br>溫哥在視頻中一閃而過,說算了算了,抱著薛城的腰,把人攔住了。為首的夏陽對著鏡頭跟韓知道歉,全然沒有最初見面時的囂張跋扈:“我不該說你胖,不該說你個子小,不該說你沒男人要,你不胖,你不小,你有好多男人要?!?/br>鄭召召在旁邊想笑:“他們就這罵人的功底,差遠(yuǎn)了啊,還罵你胖,什么毛病。”“唉?!表n知低著腦袋,“可能是有點兒胖了,最近要開始減肥?!?/br>鄭君拿回手機(jī)后就要走,他的房間在隔壁,并沒有和他們一間,韓知下床送他到門口,鄭君的手覆上門把手的時候,又折回來跟韓知說:“其實你確實不胖?!?/br>“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