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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嗯,嗯?怎么了?”好像有人在叫他,葉懷青腳下一頓,身體輕輕一滯愣間,低著頭已然站在一堵房門前渾然不知,后肩同時突然被人用力掰過,才莫名扭過頭,神情明顯恍惚。身后的同事小陳指了指前頭的門板,有點郁悶道:“這門都還沒開,葉隊你這是打算鬼穿墻?話說,葉隊你最近精神總不在狀態(tài),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兒了?要不,回頭還是跟領導請個假回去休息幾天?”葉懷青豁然回頭看了一眼前方,就差兩公分的距離,要不是小陳及時拉住他,他的額頭就要撞上了。暗暗在心里呼了口氣,然后又搓又拍了幾下臉,他有些尷尬著回答:“沒事兒,別烏鴉嘴的,只是最近手頭上事情有點多,晚上沒睡好而已。走吧,進去看看?!?/br>小陳擰著門把,邊說:“哦。不過葉隊你工作太認真了,經常熬夜對身體不好?!?/br>“嗯?!比~懷青淡笑一聲。自從一月前的清晨里驟然驚醒,到現在,他還是經常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那個夢境,太真實了。從自以為是的魂穿到自己死去,燕揚冽,這個名字,在他腦海里幾度盤旋,深深扎了根一樣,揮之不去。在現實的世界好像渾渾噩噩的,一個月了,每天睡覺醒來,都感覺是夢回初醒般,他總會以為自己還在那個架空古代,一張楠木榻上,身邊枕著他的愛人,圓鼓鼓的肚子窩著他的骨rou……他始終,忘不了初見那人時憤然的心情,經歷過種種后身心仿佛千穿百孔般的溫存和眷戀。他清晰地記得,那人被冰封似的桀驁冷峻的眉目,剛毅俊朗的輪廓,總是嘲諷他的神情帶著唇邊熟悉的冷笑;他也總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看著那人因逐漸壯大的肚子滿目幽怨卻無可奈何的眼神,明里暗里都流露出歡喜卻也內疚的心思;也難以忘懷,他死前最后看到那人愛恨交加而絕望的面目,耳邊久久的哽咽與悲情。他知道,自己不僅違背對那人許下的承諾,也辜負了那人余世愛戀,還有那個他沒來得及守護的孩子。但是,一切都不是他心愿的。然而再一次睜眼,陌生卻又久違熟悉的現代回歸到他的視線中,里里外外他在自己的房子里穿梭,卻找不到任何一點他在大燕存在過的痕跡。仿佛一切只是一個夢的真實,眨眼間煙消云散,什么燕九國王爺,什么皇帝國師,消失得一干二凈。這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挖走了什么重要東西似的,也更像是一個飽滿的瓶子被捅破,什么都沒有了,就在夢里的死亡,被帶走了生命知覺和他曾經擁有過的一切。在現實與夢境的邊緣徘徊,他的生活全被打亂了,每天像行尸走rou一樣,又似浮木漂浮在海上不知歸路,哪里都不對,倒是夢里身處的古代才是他該呆的地方,而現實才夢……眾人進了房門,一股干涸了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好在在場的所有人都帶了口罩,聞得不是很惡心。但在所有人看到案發(fā)現場,也就是客廳中央躺著的尸體時,各個渾身一震,有的驚瞪著眼幾乎傻在了那里。那是一具面部全非的尸體被剁成了零零散散的rou塊擺在一起,每塊rou塊都像是燒烤碳上從串燒上咬下一塊骨rou相連的烤rou,半生不熟,待干的血液凝聚成血泊滲著灰白色石磚,看得實在讓人觸目驚心。數了數那些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的尸塊,發(fā)現一共13塊,內臟全部被堆成一個愛心形狀,四肢及軀干被擺成兩個血淋淋的“死亡”字體。據現場法醫(yī)初步尸表臨檢,死者斷定是一名男性,面部嚴重燒傷,是被濃硫酸澆蝕窒息死亡,全身被顱腦上插著的殺豬刀剁成單一的rou塊,而男性.生殖器官不翼而飛,兇手屠殺情節(jié)嚴重,顯然是一起變.態(tài)的刑事案件。法醫(yī)在檢查死者的頭顱時,發(fā)現死者張成僵硬O形的口中,居然塞著被煮熟的男性.生殖.器官,場面讓人不得作嘔和汗顏。而后勘察完現場,此案便被移交到刑事局進行展開調查。這是葉懷青沉甸甸又是輕飄飄的日子以來,接觸過手法最為惡劣殘忍的兇殺現場的命案,整個人當場面色青白,又因近來身體不適,病倒了。住院期間,葉懷青躺在病床上,虛弱得跟個禁不起折騰的瓷娃娃,看著眼前掛著的鹽水,望眼欲穿似的,一動不動。某日,主治醫(yī)生查房時,一個精神科專家的到來,讓葉懷青抑郁黯淡的雙眼頓時一陣回光,幾乎像是詐尸那般瞪著那名專家,滿臉震驚。而那精神科專家也是真真一愣,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猛得抓緊了拳頭。不過隨之在葉懷青一聲哽咽又微不可聞的呼喚下,扯著唇角微微一笑。“燕揚冽……”主治醫(yī)生不禁疑惑,看了一眼病人轉而順著病人的目光看向專家,只見專家往日的冰山臉此時就像旭日東里如沐春風的綻開著的梨花,簡直驚艷了病房里的所有人。下一刻,就見葉懷青抖然一個起身撲進專家的懷里,嚎啕大哭了起來,那哭聲,就像悶雷擂過的強音,嚇壞了病房里的所有人,疑惑又同情。主治醫(yī)生問專家:“你認識這個病人?”專家摸著埋在他胸前抽泣的男人,搖搖頭,卻又說:“我的,夢中情人?!?/br>數日后,咖啡廳。“兩位先生,這是你們點的咖啡?!?/br>兩位先生前后道了聲謝,女服務員笑了笑,然后朝右手邊眉目冷俊的西裝男拋了個媚眼。西裝男沒有理會,抿著咖啡冷著一張撲克臉,直把女服務員滿眼傷心地托著餐盤離開。撲克臉對桌的男人竊笑地面部一抽,心里更是得意。“你笑什么,三叉神經抽了?”西裝男放下咖啡面無表情問。葉懷青摸摸臉,沒回答,就撐著下巴,一動不瞬地瞅著頭發(fā)干練的帥氣西裝男,手里的小勺子不斷攪拌著咖啡發(fā)出清脆刺耳的碰撞聲,隨著攪拌的速度越來越來,一股怨氣逐漸攏聚了整張俊挺的臉。自從他出院,領導就給他批了假,而他一出院就去找那天來病房查房的精神科專家。但這位專家意味不明地抱了他之后,幾次三番翻臉不認人。這讓他很苦惱。西裝男皺起眉頭,抱臂往身后的背椅靠去,然后與人目不轉睛地對視,性.感的薄唇被抿得有點緊。氣氛,死寂般安靜,除了緩緩消停的碰撞聲。面面相覷的目光完全摩擦不出火花,葉懷青感覺此刻自己像是審訊室里的犯人被警察安安靜靜審視似的趕腳,終受不了地停下手上的動作,再是曲起手指在玻璃桌面上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