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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顧無憂有些意外老人會叫自己,倒也笑著帶著小姑娘離開房間。出去后,左蘿忍不住問:“三師叔,這個老人是誰?”宮臺輕聲嘆道:“武當山的初瀠真人。”顧無憂覺得這個稱謂有些耳熟,還在想初瀠真人是誰,就聽到左蘿倒吸一口涼氣。真人者,體洞虛無,與道合真,同於自然,無所不知,無所不通。能號稱真人的已經(jīng)是不出世的存在,更何況是武當山輩分極高的初瀠真人。初瀠真人常年住在武當山山頂,這一生也只出山過兩次。第一次出山,武當氣數(shù)漸弱,香火不盛。初瀠真人初下山門,引萬年玄獸入住武當山,此后武當威名一時無倆,連同為正教三大支柱的寶禪寺和儒心教都無法匹敵。第二次出山,魔云宗一統(tǒng)江湖十二個魔教分流,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江湖各大門派,大有侵吞正派的氣焰。初瀠真人再次出山,魔教內(nèi)亂,統(tǒng)一之勢土崩瓦解。沒有人知道初瀠真人修為幾何,但單就引萬年玄獸入住武當山這一事之后,江湖上再提起這位真人,那便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了。想到這,左蘿看小姑娘的眼神都帶有無比的敬意。恰好碰到小姑娘回頭問道:“jiejie,有水喝嗎?”左蘿趕緊斂聲屏氣,彎下腰說:“有的有的,你想喝什么水?我手上有毛峰,信陽毛尖,還有廬山云霧,你想喝什么?”這些茶都是她平日里舍不得碰的茶葉,一見小姑娘想喝,一股腦的說了出來,還怕小姑娘不滿意,又接著說:“我那還收集了菊花上的露珠,你要嗎?”小姑娘萬分糾結(jié)的看著她。宮臺看了直笑,“她估計只是渴了,想喝點水。你弄點溫水來就好。”左蘿這才如夢初醒,哦了一聲,趕緊去了。宮臺看了直搖頭,說:“剛才我還在想真人怎么要你照看這小姑娘,看樣子,真人到底是真人,這神機妙算的本事常人拍馬也比不上?!闭f罷,又道:“行了,你帶著她四處玩玩吧,我去丹藥房了?!?/br>顧無憂道:“是?!?/br>待宮臺一走,顧無憂彎腰問:“我叫顧無憂,你叫什么?”小姑娘抬頭說:“我叫夏落?!?/br>顧無憂如數(shù)家珍道:“院子后面有好幾個秋千,還有大吊床,待會我?guī)闳ナ幥锴Ш貌缓?。?/br>夏落聽了,神情頗有些不屑:“那多沒意思,蕩秋千是小孩子才干的事。聽爺爺說你們青城山有很多珍奇異獸,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顧無憂:“有是有,不過一個個的都太機靈的了,抓不著不說,快入冬了,它們都去冬眠了。你們武當山不是有很多仙鶴嗎,還有那個萬年玄獸?”夏落鼓著嘴說:“仙鶴都看厭了,而且連摸都不讓我摸,說是圣物不能褻瀆,更別說讓我騎了。至于那頭萬年玄獸,就是一只整天躲在池子里不肯露頭的烏龜,連我都沒見過它的全貌,簡直沒意思透了?!?/br>夏落生得俏皮可愛,這樣說話來自有股小孩子的古怪氣。顧無憂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待會帶你偷偷溜到我四師兄的花圃去怎么樣?我四師兄的花圃里有很多百年開花百年結(jié)果的珍品,我們偷偷去看一眼怎么樣?不過得說好,只能看,不能摸哦?!?/br>聽到百年開花百年結(jié)果,夏落眼睛都亮了:“可是這已經(jīng)快入冬了,它們還開著嗎?”“開花的有是有,不過不多。但是還有很多長著各種形狀的葉子,也很特別?!?/br>夏落歡呼雀躍:“好,我們這就去?!?/br>“等會,我們先喝點水再去?!?/br>房間里,公羊燁興的臉上是老友重逢的喜悅,與輕微的擔憂。初瀠真人一般不會下山,若下山,必是有大事。他輕聲道:“多年不見,你還這幅老樣子。”初瀠真人端起木制的小碗,小飲一口涼茶,緩緩道:“我還好,只是你閉關(guān)練得怎么樣了?”初瀠真人雖然年邁,聲音卻平和如中年,完全沒有老態(tài)。公羊燁興嘆道:“我早已過了知命之年,能不能突破這一關(guān)就看機緣吧。你不是會算命嗎,要不你給我算這一卦?”說罷,公羊燁興長笑一聲,似乎對自己的大限毫不在意。似有些不忍,張凱凌忍不住道:“老祖宗?!?/br>公羊燁興的年紀已經(jīng)到了臨界之境,若是再不能突破,恐怕有生之年再無望更上層樓,于壽命上也止在盡頭。這也是這么多年來,公羊燁興閉關(guān)不出的原因。公羊燁興一擺手,阻止了張凱凌繼續(xù)往下說。這么多年了,他早已看開了生死,自然不需要后輩淺顯的安慰。見初瀠真人沒有說話,公羊燁興便知道自己恐怕是沒有命擺脫這一關(guān)了。便問:“若破不了這一關(guān),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你給我說句實話,奕劍谷能興不能興?”自十八年前,奕劍谷退隱江湖開始,奕劍谷的名聲在江湖上越來越淡。當年若非因為他一己之私,師祖?zhèn)飨聛淼倪@份家業(yè)何苦凋零到這步田地。這件事成了橫在公羊燁興心中的一根刺。公羊燁興總想著,有生之年若能看到奕劍谷雄風重起,就是死也能瞑目了。初瀠真人放下木制小碗,緩緩道:“能興?!?/br>只有兩個字,卻擲地有聲。公羊燁興聽了后,神情一怔,繼而朗聲長笑,笑得面頰通紅,笑得雙眼泛起水霧,深藏心中的郁結(jié)頓時煙消云散。裘占的花圃占地兩百余畝,外罩大棚,只留稀薄的陽光入內(nèi)。花圃是奕劍谷的一奇,除了百花爭艷的奇,更多的是里面藏有大量古書中方可見的珍品孤品,張凱凌曾笑言,就是裘占養(yǎng)的這幾朵花花草草,都夠江湖打的頭疼腦熱了,更別提費盡無數(shù)心血,用這些珍品仙品練出來的仙藥。現(xiàn)在是冬季,花圃里大多是光禿禿的枯枝,可是一開春,所有的枝丫都長了出來,嫩綠嫩綠的,遠遠看去,姹紫嫣紅,分外好看。不僅顧無憂喜歡在這里玩,一干小師侄們都喜歡這里。夏落拉著顧無憂的袖子在里面逛了一圈,可是開了眼,東瞧瞧西逛逛,別說,有好多奇形怪狀的植物她可從來沒見過呢。這樣想著,她的眼睛就有些不夠看,正想問上面嫁接的植物能長出什么樣的花來,忽然感覺到手指頭有些癢。低頭一看,她的手旁邊有個手指大小的藤蔓,只有莖干,沒有葉子,光禿禿的長在盆子里。夏落指著它問:“無憂哥哥,這個是什么?”顧無憂想了想,反問旁邊的左蘿:“你認識嗎?”左蘿搖頭,她在奕劍谷是見識最低的了,除了一身精湛的劍術(shù)以外,可什么都不會。顧無憂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四師兄一直養(yǎng)著,從未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