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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臉埋在手肘里,開口,聲音壓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給我個痛快吧?!?/br>寒路死死的盯著顧無憂的背影,如果顧無憂此刻回頭,能看到寒路的目光,幾欲噴火。這是能吃人的溫度。寒路握緊了雙拳,半晌,終于松開拳頭,眼眶卻紅了起來。他突然伸手,把顧無憂打橫抱了起來。顧無憂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隨便他抱著,也隨便他抱他去哪。寒路把顧無憂抱出院子,把顧無憂放在一匹白馬上,抱著他騎出了薛家。秋日的清風吹在人身上,還有些涼意。顧無憂偏頭躲避迎面吹來的冷風,被身后的寒路抱得更緊。馬蹄蕭蕭,在紅色的楓林中傳響。樹葉悉數被染黃,個別楓葉火紅成一片。遠遠看去,蔚為壯觀。寒路一路未停,騎馬趕到了青崖山下。寒路緩緩勒住馬韁,馬蹄踢踏幾步,停了下來。顧無憂被寒路抱下馬,他看著面前明鏡似水的湖泊,皺起眉頭:他帶他來這做什么?明月湖。顧無憂絕不會忘記,他就是在這里,被寒路叫來的人打成重傷,也是在這里被夏落的五帝錦捆住,眾目睽睽像個犯人一樣,被押到了寶禪寺,忍受了七十余天的酷刑。顧無憂不想再多看這里一眼,語氣冰冷的問:“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寒路站在顧無憂的身后,看著他的背影解釋:“我以為洗劫村子的那幾件事是你做的,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以后殺更多的人。我怕到時候你不知道會得罪誰,可能我就護不了你了。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把你體內的魔丹化解掉,說不定還來得及?!?/br>“我要是知道你是被誣陷的,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這樣做。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原諒我好不好?”難掩的乞求從寒路嘴里發(fā)出,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聽了也會動容。然而顧無憂只是靜了靜之后開口:“可是我什么都沒了。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這么多年的追求,這么多年的努力,我賴以生存的功力,還有息息相伴的下屬,全都沒了。”寒路不知道,哪怕就只是化解他功力這一點,都仿佛是給顧無憂抽筋扒皮一番,其中的痛苦和怨恨,哪里是一兩句話就能輕易放下的。“我可以不恨你,可是也沒有繼續(xù)活下去的欲-望了?!鳖櫉o憂說完這句后,便怔怔的看著蔚藍色的湖面。寒路把喉嚨的梗咽咽下去,冷聲開口:“好,我成全你?!?/br>說罷,他上前一步,橫抱起顧無憂,朝著明月湖走去。顧無憂剛開始還隨著他,可是當寒路抱著他走進湖水里面,當湖水打濕寒路的鞋子,漫過寒路的膝蓋,直到水位已經上漲到快及到寒路的腰際。顧無憂終于坐不住了,掙扎起來:“你在做什么?”“你不是想死嗎?我陪你?!焙房粗櫉o憂的眼睛,“我本想著如果能成功覆滅儒心派,其殘余力量可以和魔云宗合并到一塊,到時候還是給你。不過,你既然不要,那就不用了吧?!?/br>顧無憂怔住。湖水繼續(xù)往上,漫到了顧無憂的肩膀。他終于回神:“等會?!?/br>寒路依言停住,直直的看著顧無憂,眼中閃過期冀的光芒。卻見顧無憂在愣了愣之后說:“到時候,你幫個忙給管玉留個位置吧。他的功夫和能力都不小?!?/br>寒路眼中的光芒暗了下去,他平平穩(wěn)穩(wěn)的說:“若是他有能力,魚滕是不會浪費這個人才的?!?/br>顧無憂只當他答應了,沒再說話。湖水繼續(xù)往上蔓延,直到漫道顧無憂的脖梗處。許是水的壓力把顧無憂體內不多的血擠到了腦門,顧無憂終于后知后覺起來:“你在做什么?”寒路不說話,盯著顧無憂半晌,再往水中邁出一步。水淹到了顧無憂的耳垂。顧無憂終于明白那句“我陪你”是什么意思了,他劇烈掙扎起來,試圖推開寒路。但是入水太深,稍一掙扎,水便從耳道口鼻灌了進去。顧無憂被嗆了個難受。正要說話,寒路突然抱著他整個人沉進水里。顧無憂使勁推開寒路,沒有推動,只能由著自己沉在湖中。蔚藍的天照映在水面之上,周遭變得格外安靜。顧無憂看著寒路近在咫尺的臉,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個什么心情。他本想著若是死了,一了百了,這些仿佛宿命般牽扯不掉的糾葛就能隨著他的離開終結。可是他算的極好,卻偏偏忘了寒路。這些年,寒路為他做的,已經夠多了。顧無憂的心里仿佛堵了一層鉛,整個人從內到外都被擠壓的難受。想掙扎,意識卻開始走遠。這些年風里雨里,好的壞的,一幕幕走馬觀花的從他眼前流過。意識的盡頭,仿佛又回到了云霞成堆的青城山上,在那株萬年老松下。他看到了冷漠孤僻的寒路。“嗨,新來的小師侄,幫我搭把手好嗎?”顧無憂咳嗽兩聲,把喉嚨處的酸疼咳出來,整個人立刻驚醒了。他直視著上面水亮的石壁,偏過頭,就看到寒路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寒路的身上全是濕的,頭發(fā)散在肩上,還在滴水。可是寒路沒管,他只是用深如實質的目光看著顧無憂。床好冷,冷得刺骨,顧無憂這才注意的他睡在一張冰床上面。顧無憂避開寒路的目光,撐著坐起來,卻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按住。“如果你真這么恨我,”寒路終于開口,聲音干澀:“在這里陪我十天,十天以后我放你走?!?/br>顧無憂抬眼看他。寒路雙眼泛紅,顯然是極力克制,他別過臉說:“十天以后,你想去哪,想做什么,我都不插手。”寒路的性格從來都是隱忍的,顧無憂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一時間心疼的要死。卻又偏偏在想:“活該,現在知道難受了,當初為什么下那么狠的手?!?/br>說來也是奇怪,仿佛就在一個瞬間里,顧無憂忽然醒悟了?;钪X得百般無趣,要死了卻發(fā)現還有那么多惦念。罷了,顧無憂想寒路讓了他那么多次,他就讓他這一次。顧無憂唔了聲,似乎在考慮:“十天太長了,這里又沒有吃的,還沒有干凈的衣服換。我現在沒有內力,十天不吃不喝可做不來?!?/br>寒路的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捏住,他咬緊牙關才沒疼出聲,半晌等這口疼緩解下去,才艱難開口:“那就五天,不能再少了?!?/br>五天,五天后,顧無憂就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寒路幾乎疼的快哭出來。顧無憂看著寒路仿佛石雕般的側臉,突然伸手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