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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五行草亦即馬齒莧,是一味極為爽口的夏日小菜,用來佐餐最好,冬末春初自然少見,縱有也只能收到干貨,不及鮮食味美。 張二夫人收購這些做什么呢?她家的鋪子并不做藥材生意,再聯(lián)想到府里的身孕,其意不言自喻。凝霜不得不佩服張氏的心機,比起紅花牛膝草烏這些猛藥,馬齒莧的作用的確輕得多了,可若煉成藥汁日復一日添在飯食里,縱她不慎滑胎,誰又能發(fā)覺其中關竅? 幸好,凝霜早有預備,此時便是她予以反擊的時候了。 計議已定,是日清早,凝霜便跌跌撞撞撲進蘭藻堂里,哭訴有人盜竊她的首飾。 張老太太正和蕭夫人商議花朝節(jié)要不要買幾百盆牡丹回來裝點庭院,冷不防瞧見這出,當即皺起了眉——這個孫媳婦向來乖巧懂事,舉止得體,怎么今日卻這樣冒冒失失的? 一旁的張二夫人雖隱隱感到不對,卻也沒往心里去:她壓根還沒動手呢,傅凝霜如何能知道?縱使發(fā)覺端倪,傅凝霜一個晚輩,也不能貿貿然去搜長輩的屋子,這是以下犯上。 好在傅凝霜似乎不是沖著她而來,只哭哭啼啼的道:“咱家里的人向來手腳干凈,斷不會出現(xiàn)鼠竊狗偷之輩,依媳婦之見,必定是外頭來的人!” 老太太和蕭夫人對視一眼,關切問道:“你是說……宮里賞下的那兩個?” 凝霜掩面垂頭,“祖母和母親若不信,只管將春鶯秋雁叫來查問?!?/br> 張二夫人驀地坐直身子,脊柱上冷汗津津冒出,她忽然明白傅凝霜想要做什么了——好一招投石問路! 第52章 一箭三雕 不管傅凝霜今日是否沖她而來, 張二夫人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先避開, ——退一萬步講, 縱使傅凝霜真想攀扯到她身上,她也不至于被打得措手不及。 思及此處,張二夫人笑盈盈的起身, “老祖宗, 媳婦想起莊子里剛命人送來這一季的進項, 得先回去點一點, 就不陪您說話了。” 正要起身, 冷不防徐慧琴從外頭進來,脆生生的道:“娘,我剛在前廳接待了吳管事, 喏, 單子就在這兒,您瞧瞧。” 張二夫人暗罵一句死丫頭,平時怎不見她這般賢惠?偏趕著今兒來獻殷勤! 徐慧琴這么一攔, 張二夫人的路就得堵死了,只好仍舊回到原座上,假裝聚精會神看那些單據。 凝霜則與徐慧琴悄悄對了個眼色, 見徐慧琴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凝霜心中這才落定。 蕭夫人瞧在眼里,雖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曾多想。倒是老太太不露聲色地看了張氏一眼,發(fā)出微不可聞的嘆息。 春鶯秋雁來得很快, 想是因為老太太傳喚,不敢不來——在蕭家度過的這些日子到底讓她們有了些許長進,不復初來乍到時的那副驕橫模樣。 就連臉面都帶了些粗糙,不比原先精致——再如花似玉的女子,成天cao勞些粗活,也會失與保養(yǎng)、面皮發(fā)皺的。 秋雁施了禮,率領春鶯跪下,方怯生生的抬頭問道:“不知老太太找我們姊妹有何事?” 來之前還有些竊喜,想著莫非老太太與蕭夫人不睦,二人打起擂臺,想安排她倆去伺候二少爺——再不濟,三少爺也行啊,其實都可以。 及至見了這蘭藻堂中烏泱泱一大撥人,秋雁方覺得不妙來,納個妾哪用得著這樣聲勢浩大的,三代人都在,請祖宗也不必這么費事呢!倒像是抓賊。 誤打誤撞還叫她猜著了,可不就是抓賊?老太太冷冰冰的道:“你主子丟了幾樣東西,懷疑是你們偷拿了,所以過來問問。” 對著幾個奴仆,她當然犯不著客氣,哪怕曾經是宮里來的。 秋雁立刻叫起屈來,“奴婢冤枉!” 這個真沒有,她就算想偷,也得能進去屋里再說呀!平日里防她倆跟防賊似的,這會子倒尋來墊背,天底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甘珠惡狠狠地將一個空箱籠摔在二人跟前,“不是你們偷拿,小姐梳妝箱里的那套首飾怎么都不見了?難不成是鬼偷了去?” 秋雁瞧見她兇神惡煞的模樣,不自禁的后退一步,連分辯都忘了——這世子夫人看著文文靜靜的,身邊的人怎么倒跟母老虎一般,嚇死個人! 春鶯的膽量就比秋雁大些,或者說無知者無畏,她反而迎難而上,大聲朝著凝霜道:“少夫人,您這樣栽贓陷害,莫非是怕我倆得了世子爺寵幸,威脅到您的地位么?” 擒賊先擒王,她當然知道今日之事是誰主使的,說不得還有幾分得意——能這樣被人費心提防,可見自己的美貌到了何種程度。 眾人倒被春鶯驚著了,頗有些不忍直視的意味:她一個奴仆口口聲聲威脅少夫人,真虧她想得出來! 不過也只有這樣的蠢貨,才會去偷少夫人天天穿戴的首飾吧,生怕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似的!眾人原以為宮里來的不會這樣無腦,至此反而信了三分。 凝霜亦懶得與其口角,只朝甘珠使了個眼色,甘珠便大聲道:“是與不是,搜一搜便知道了,你敢讓我搜么?” 春鶯梗著脖子,“請便!” 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可怕的?她就不信真能搜出點什么。 秋雁本來想阻攔,無奈春鶯答得太快,只好將后半截話咽回去,心中暗暗叫苦,她是沒拿少夫人的東西,可卻有些別的呀! 只好自認倒霉了。好在,那些東西都是張二夫人賞的,只說是張二夫人抬舉就是了。秋雁悄悄向對側望了一眼,但見張氏目光微垂,緊攥著拳頭,衣袖卻在輕輕抖動——她慌什么? 秋雁此時才模糊想起,這張二夫人無利不起早,如此厚待她們姊妹,應該是要她倆幫著做什么事,但,是什么呢? 跑去抄檢下人房的仆婦很快回來,將一個描金箱籠傾倒在地,里頭金的、銀的,珍珠寶石、黃白之物散落一地,雖然不是成套的首飾,可瞧去卻也價值不菲。 步貴妃會這樣慷慨大方么,棄之不用的人,還賞以金銀財寶,何況那些東西看著也不似宮中之物精巧。眾人臉上俱露出狐疑。 蕭夫人拾起一對紅寶石耳墜端詳片刻,咦道:“弟妹,這不是你出閣那日,母親親自賞你的么?” 張二夫人臉色難堪到極致,心念電轉,立刻呵斥道:“好啊,這兩個賤人不光拿你主子的東西,還偷到二房來了,來人,即刻用索子縛上,交去給人牙子發(fā)賣,咱們府里容不下這種貨色!” 春鶯秋雁都被搞蒙了,怎么說翻臉就翻臉,這跟講好的不一樣啊? 二人正要開口,張二夫人生怕她倆供出自己來,急急起身,便要親自動手執(zhí)行宣判。 凝霜笑吟吟的擋在她身前,“嬸娘,急什么,這些或許還不止,何不去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