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了說，是不夠忠誠，往重了說，就是背叛。

伊恩目光直視前方，并沒有看著米迦勒和他，冷靜又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嗯，我明白了，以后你就回去替路西法工作吧，不用待在這里了?！闭f著米迦勒又指了指茶幾，他這才注意到桌上還有一個文件夾，里面裝的大概就是伊恩的資料了。

伊恩站了起來，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敬禮，隨后伸手拿起那個藍色的文件夾。他看到伊恩的嘴動了兩下，似乎還想說點什么，米迦勒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繼續(xù)。烏列看著伊恩走出大廳，才想起要和米迦勒說的事情。

剛一回頭視線就撞進米迦勒藍色的瞳孔里，米迦勒說：“烏列，我又解雇了一個管家了。”

“這才是第二個，米迦勒?！彼耄诠ぷ鞯臅r候犯錯的天使，解雇是最正常的選擇。

“其實不一定非要這么做的，留下他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米迦勒說著聲音就變低了，“可是我怕某一天我會忍不住除掉他?！?/br>
“你是想說這件事情之后他會很難再受其他天使長的賞識了吧，”他接著說，“你解雇了他，路西法肯定不會直接出面幫他謀取職位，否則就太難看了，是嗎？”

米迦勒點了點頭，說：“我真的挺欣賞他的能力的，他也不算是……”

他沒有聽清米迦勒那句話的尾音，也就沒法辨別整句話的含義，而那時候他只當(dāng)做這是米迦勒對伊恩的惋惜，并沒有想過米迦勒想說的那句話是：他也不算是背叛，他只是擔(dān)心我而已。

然后他開始對米迦勒詳細講述發(fā)生在審判法庭的事情，在聽完完整的講述之后米迦勒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安靜，并且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米迦勒也并沒有沉默太久，他對烏列說：“我們?nèi)フ壹影倭邪伞！?/br>
他嘆了一口氣，又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要嘆氣，只好放開思緒和米迦勒一起去找加百列。于是他和米迦勒一起被加百列辦公室門口的大束薔薇晃花了眼。

米迦勒在看到薔薇的時候就轉(zhuǎn)頭看向他，眼神里帶著尋求安慰的期盼。他清了清嗓子：“我記得你喜歡的是白玫瑰?！?/br>
還沒等米迦勒說話，他就看到加百列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接著倚在門邊看著他們，米迦勒也有這樣的習(xí)慣。他有時候會看的強迫癥都快要爆發(fā)，很想把他們這些不正的站姿外加抖腿的動作挨個擺正回去。

加百列開口了，第一句話就是：“二位這是打算在門口當(dāng)擺件？”

米迦勒聽到這聲音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瞬間回頭，然后視線就落在了門前的薔薇上。還沒說話，加百列的臉上就帶了不自然的神色?！八赃€是進來說話吧?！?/br>
他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燈，沒有發(fā)言。米迦勒率先向門口走去，走到門邊往薔薇上掃了一眼，又在加百列爆發(fā)之前走進了大門。加百列正準(zhǔn)備合上門，就看到還站著門邊的他，不得不又說了一遍：“你真不打算進來說話？”

他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走進去，抬頭就看到對面兩個天使戲謔的眼神。

米迦勒拉著他自覺地走到軟皮沙發(fā)上坐好，加百列熟練地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兩個杯子，又在抽屜里翻出兩個茶包。米迦勒在加百列忙碌的時候悄聲對他說：“卡麥爾同款茶包?！?/br>
他想了想回到：“薩麥爾同款才比較正確吧。”

米迦勒哽了一下，隔了好幾秒才說：“門口的薔薇是薩麥爾款，加百列一般不喝茶，順便說一下，行政辦公室里的所有物件都是卡麥爾負責(zé)采購的?！?/br>
他打量了一下正準(zhǔn)備去接水的加百列手中的茶包和杯子，謹(jǐn)慎地詢問：“卡麥爾崇尚節(jié)儉？”

這次輪到米迦勒望天了，他說：“他不節(jié)儉的，你看看他買個甜點里面要添些什么材料就知道了，他這方面的節(jié)儉是財政部長逼出來的?！?/br>
“瑪門？”他挑眉，米迦勒點頭。

加百列在這時候端著杯子走過來，無視了米迦勒伸出去接的手，直接將杯子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隨即自己也坐到了沙發(fā)上。

“烏列，你是不知道瑪門有多吝嗇啊，”加百列接著米迦勒的話對著他說，“每次卡麥爾提出增加后勤預(yù)算他都能找各種理由駁回去啊，卡麥爾最近頭發(fā)都白了你知道嗎?！?/br>
“加百列你還能更胡扯一點嗎？”米迦勒順勢就說，“卡麥爾頭發(fā)本來就是白金色?！?/br>
“喔？是嗎，反正我看著最近更白了?！奔影倭袛[擺手，示意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才有繼續(xù)說：“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正事了?！?/br>
他會意，伸手在門上加了一層結(jié)界。米迦勒點點頭，加百列開始講近來軍隊里的大事。希爾，那個被米迦勒安排到薩麥爾直屬軍隊的將領(lǐng)在很多事情上選擇了隱瞞，換句話說就是她不再值得信任。

雖然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選擇轉(zhuǎn)移陣營，但也能確定是遲早的事情。米迦勒在思索后讓加百列給她安排個位置更高的閑職。

此外，米迦勒提到了然德基爾，說他關(guān)于軍隊訓(xùn)練場所的報告又一次提交上來了，一如往日的水，幾十萬字的報告中只有兩段有用的內(nèi)容?？偨Y(jié)下來是軍隊建設(shè)需要更大的財力物力投入。對米迦勒來說，這就是無用的文件。他是行政會議主席沒錯，但他既不是熾天使長，也不是財政部長，提議權(quán)和處理權(quán)都不在他手里。

重點內(nèi)容加上他所說的柏特萊姆事件也就三點，米迦勒還是沒有對此表態(tài)，加百列則建議繼續(xù)觀望，他看著不知道在深思什么的米迦勒，點頭。

門外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加百列話鋒陡然一轉(zhuǎn)，直接換到了最近的八卦。她說，拉斐爾最近越來越頻繁地出入各大圖書館，翻閱各種典籍，但是沒有誰知道他在找什么或者要做什么。智慧天使的話尋常天使根本來不及聽明白就被繞進去了，久而久之他們就放棄打聽消息這件事情了。

“拉斐爾啊，他倒是很閑啊?！泵族壤栈剡^神來摸著下巴說，“為什么我們這么多同期的大天使就他一個最閑呢？”

“因為我們這么多大天使里就他一個選擇了學(xué)術(shù)這條路，并且越走越遠?！彼种更c著沙發(fā)的扶手，米迦勒的眼睛深情地注視著他上下移動的手指，加百列在對面一臉生無可戀。“所以最后你還是想要聽一聽我和薩麥爾的事情?！?/br>
“不可否認我真的非常好奇，”米迦勒說完看了一眼打開的落地窗，“他喜歡了你很久了，久的我都快不記得他是什么時候私下說過他喜歡你了。”

他順著米迦勒的視線看向窗子，又看了看窗外的樹葉，“他現(xiàn)在開始換策略了，不委婉了？”

“你為什么會覺得他很委婉？”加百列笑了笑，“他不是一向很直接的嗎？”

“他以前沒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