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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緊張起來。徳叔禮貌的鞠了個躬,回道:“見過二爺,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有事需要和老夫人商討,但是……”聽徳叔的語氣一轉(zhuǎn),顧靜言蹙眉的追問道:“是不是老太太她……”德叔搖了搖頭。“那是什麼?”“大概是換了個新來的看門,所以……”輕輕一點,顧靜言瞬間就明白了。“大概是個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我回去后定會跟老付說一聲,怎麼可以把徳叔晾在門外不讓進的道理?。 彼p輕地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這樣吧,我剛好也要回去,不如你們就坐我的車過去吧!”“這、這、不合規(guī)矩!”“規(guī)矩是人定的,再說了老太太不是還等著你們倆?!闭f這話的時候,顧靜言深邃的眼睛就轉(zhuǎn)了過去,盯著顧常樂,可以說,從他下車到現(xiàn)在,眼光就一直緊咬著他不放。“這、……”見二爺盛意拳拳的目光,徳叔也不好再推脫,“那就有勞二爺了!”在顧二爺?shù)膸椭?,他們很順利的進入了顧家的主宅。下車後,顧常樂抬起頭望著伸手可及的主屋。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顧家的主屋,也或許是最後一次。他深深的注視著恍如哥特式風(fēng)格的尖塔屋頂,棕紅色的墻壁斑斑駁駁,如破碎陽光的陰翳,迷離朦朧,那座剛剛從遠處看到的復(fù)古韻味十足的噴水池,更是水花四濺,在半空中架起了一條色彩斑斕的虹橋。顧靜言靜靜的注視著他,然後淺淺的笑道:“覺得這兒怎麼樣?”僅這一聲就把顧常樂所有充滿好奇驚異的目光收了回來。他怔怔然的回過了神,半尷尬半警惕的看著一臉笑意的顧靜言。“喜歡這兒,就常來吧!”輕輕的一聲,又把顧常樂楞了一下。他抬起頭,深深的打量著他,從德叔的口中可以猜出他就是自己的二叔,但卻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嫌棄疏遠,反而是親近友善得多。“這兒就是顧家的主屋,也是老太太居住的地兒,請跟我走進去?!彼斐鍪?,想借此親近一下顧常樂,但卻被他置若罔聞,顧靜言只好訕訕的把手縮了回去。輕輕的推開大門,只見地板上面鋪了一張棕灰色的波斯地毯,上面似乎還繡有花紋,看起來有種恍如走進了伊麗莎白一世的時代。顧靜言邊走邊介紹主屋的位置分布,從玄關(guān)一直走左邊是會客廳,右邊則是交誼廳,二樓是飯廳,三樓是居所,而四樓就是閣樓。說著說著,就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樓梯口,他往上指了指,“現(xiàn)在這個時候,老太太應(yīng)該在四樓,你們上去的時候要安靜點,最近也不知怎麼的,老太太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一點點聲音都受不了,你們上去的時候千萬要注意……”“謝謝二爺?shù)奶嵝??!?/br>語畢后,徳叔就拉著顧常樂慢慢地爬上了樓梯。一個個階梯,似乎越來越多,也似乎越來越少,顧常樂再回過頭望了一望,顧靜言仍然站在樓梯口,那雙深邃的棕色眼瞳依然緊盯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深邃的眼光好像透著一絲寵溺,一絲溫暖,恍若透過自己看著另外一個人似的。四樓。就是顧家主屋的最高點,也是顧常樂他們這一次的目的地。站在閣樓門前的徳叔輕輕地叩了叩門,便聽到門後傳來了一把滄桑喑啞的聲音。開門走了進去,發(fā)現(xiàn)這兒除了一些簡單的家具,幾乎都是一個個塵封已久的畫框,但都是背疊著靠放著地上,并沒有看到畫的是什麼。左側(cè)是一個紅木書架,大概也多年不用了,玻璃上都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滿滿的書架,有的是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經(jīng)典老書,也有的似乎是外來進口書籍,顧常樂不知道這些書都有誰看過,但心中覺得這個地方應(yīng)該是顧家的儲物室。“徳叔,你們都來了!”聲音是從書桌後傳來的,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徳叔輕輕的走了過去,“是的,老夫人?!?/br>顧常樂就站在徳叔的身邊,離書桌僅有兩米之隔。顧常樂使勁的瞪大眼珠子,也使勁的伸長脖子,想看一看顧老夫人究竟長得是什麼樣子,但可惜的是,即便眼珠子瞪得多大,脖子伸得多長,一個不想讓你見的人永遠也不會被你看到,所以他只能看到的就是那張背對著自己的黑紅色的轉(zhuǎn)椅。顧常樂失落的心不禁黯淡的一想,也是,我是她最恨的人,原本就把我丟得遠遠的,怎麼還希望她會回頭看我一眼。哪怕是今天的會面,也不過是她盡了自己最大的忍耐而已。“聽說,你有事要和我談,是什麼?”聲音平平淡淡的,絲毫聽不出老夫人的任何感情。對待陌生人也不過如此而已。顧常樂暗暗的吸了口氣,然後認真地說道:“我要離開這兒?。 闭Z氣堅決,絲毫不容他人質(zhì)疑。“……離開這兒?”“是的?!?/br>“那你想好要去哪兒?”“法國!”沉默的時間最為難熬,但顧常樂還是靜靜的等待著。“法國,法國……”重復(fù)說了兩遍,就當(dāng)顧常樂以為她會一票否決的時候,顧老夫人輕輕的說道,“……我會好好地想一想,你們今天就先回去吧!”顧常樂微微的怔了怔,沒想到顧老夫人最後還是給了他半點的希望。他本想開口說多幾句,但卻被徳叔當(dāng)場攔著。他抬眼望著德叔,見德叔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走了出去。忐忑不安的心到現(xiàn)在還是緊繃著,似乎只要輕輕一擰,就會崩分離析。顧常樂靠在墻壁,大口的喘了幾口氣,然後側(cè)著頭看著徳叔,輕輕的問道:“徳叔,你說,她、她會答應(yīng)嗎?”說實在的,徳叔也不知道答案,但他看到少爺憂喜參半的臉色,竟不由自主的肯定起來:“少爺,請放心,老夫人定會答應(yīng)的!”“你怎麼知道?”頓時就把徳叔問住了。他一臉為難的表情,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看得顧常樂呵呵的笑了笑,“算了,我看還是聽天由命比較好!”望著顧常樂一臉無奈的表情,徳叔的心不禁一顫。他希望少爺可以達成心愿離開這兒,但他更希望少爺知道老夫人的一番苦心。徐徐的走下樓,轉(zhuǎn)了個彎,就是二樓飯廳,沒想到迎面就碰見了走上來的許信陽。許信陽一看到顧常樂,黑溜溜的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臉色更是明亮起來。他快步的走了過去,喜開顏笑的問道:“小樂,你怎麼來了?”顧常樂的臉色頓時一怔?!啊恪⒛?、……我、我……”“既然來了都來了,就過來我這兒坐坐……”顧常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一手拉著往上爬回三樓。緊緊的拉著他的手不放,然後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