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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后會去看看妙蓮、同她聊聊,試著勸母親寬心些,但母親寬不了心,像不僅僅為此事,另有沉重心事壓在母親心頭,令她無法舒展眉頭。 “……其實,妙蓮這性子,有一點像你小姨,我不敢十分反對她,怕她本來心志還不十分堅定,反因他人反對,而硬拗性子,非要成事,就像……就像當年你小姨那般……” 走至幾叢玉簪花前的母親,頓住了腳步,靜靜地望著眼前潔白如雪的花朵道:“你小姨她,是很喜歡這種花的,在家做女兒時,每年玉簪花開,總愛掐上幾朵,簪在鬢邊,有時,也會順帶著為我簪上一朵……” 母親很少主動說小姨的事,蕭觀音聽母親提起,接聲問了幾句母親與小姨舊日閨中的姐妹情誼,本意是想讓母親暫從妙蓮的事情上脫開,寬一寬心,但母親聞問,卻輕輕搖了搖頭道:“其實這樣的姐妹簪花之事,是極少的,我與你小姨,雖似你與妙蓮一母同胞,但姐妹關(guān)系,卻不似你和妙蓮這般好,或者說,我不知該怎么同你小姨好……” “我不懂她……”母親這樣輕輕地說著,眉眼間憂惘縈攏,“你小姨的性子,不似常人,做事,也不似常人,旁人家的少女姐妹,要么情誼深厚,要么不睦吵嘴,但你小姨與我,既不親近也不吵鬧,我身為jiejie,自然是想待她好的,但,她總是淡淡,我在許多事上,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只有一件十分清楚,就是她很不喜歡,她的容貌,有幾分像我……” “旁人家的姐妹,衣飾妝容常常近似,但你小姨,因這份不喜歡,常與我反其道而行之,旁人家的jiejie,擔著教引meimei之責,但我卻沒什么可教引你小姨的,因你小姨為人處世,其實比我理智許多,甚至在我做下錯事蠢事時,警醒我這個jiejie的,正是你小姨…… ……既曾做下錯事蠢事,理應來由我這個犯錯的人,來承擔后果才是,可我不知老天為何如此安排,卻將禍水,一而再地引至你小姨身上,你小姨,是極恨我的,幾年前,我見過她一次,這些年的唯一一次,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她在清河王離世后,以遺孀身份,過著出世隱居的生活,那一次才知道,她這些年,原是怎么過的,她恨極我了,那次相見,她說至死再也不想相見,要我徹底把她忘了,只當沒有她這個meimei…… ……是我害了她,如果我當年沒有一念之仁,她如今或仍是清河王妃,也許不會陷入現(xiàn)今的處境里……” 有些話,蕭觀音聽得懂,有些話,蕭觀音就聽不明白了,她感覺母親也不是想同她說什么,只是心事積壓得太久太重,尋個契機,喃喃傾訴出來,目望著風中輕曳的玉簪花,輕輕地自言自語道:“做錯事,當彌補,若能讓你小姨得到解脫,縱以命償,我也什么都愿做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章過渡……感謝在2020-05-28 16:33:40~2020-05-29 16:06: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刀子君、夜璀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欣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落崖 長久的沉默后, 母親思緒,又轉(zhuǎn)回到妙蓮的婚事上, 微傾身體, 手撫著潔白的玉簪花道:“其實當年, 家中是屬意將我嫁給清河王的, 家里只是需要一個女兒成為清河王妃,我是做jiejie的, 年長一些,這婚事,自就落到我的頭上, 至于我本人,從未見過清河王、與他也談不上絲毫情意, 就不在家中長輩的考慮范圍內(nèi)了…… ……原是這樣的, 但后來在議婚前夕,你小姨她,突然要嫁清河王, 原因我是jiejie、且性子比她溫和些, 家中長輩,還是屬意將我嫁出, 可你小姨態(tài)度十分堅決, 外人越是反對,她就越是鐵了心,到最后,竟有幾分以死相逼的意思了……我怕妙蓮她, 也像你小姨那樣,我越是反對,她就越是態(tài)度堅決,甚至,以死相迫……” “不會的,meimei她,不會這樣傷您的心的”,蕭觀音柔聲安慰了母親幾句,見鶯兒走近,向她一福道:“小姐,老爺請您去他書房一趟,說是有事要問?!?/br> 到了書房,才知哥哥也在,不是之前與嫂嫂和小侄兒一起賞楓時的笑容滿面,而是低著眉頭、木著一張臉,像是剛剛被父親狠狠斥責了一頓,只是,雖看著有幾分垂頭喪氣,面上仍似,隱有不服。 蕭觀音走近前去,見一向性情溫潤、待子女十分寬和的父親,神色凝肅,難掩失望地望著哥哥,眉頭緊擰,似是怒氣難消,在見她走近后,微斂了斂面上怒氣,沉聲望著她問道:“因你哥哥一味瞞著,我今日才知你與世子殿下私下往來甚多,觀音,你與世子殿下……到底是如何?” 在被父親冷著臉喚進書房時,知道事出何因的蕭羅什,雖知道免不了一場斥罵,但其實并未放在心上,心情仍是輕徐,但等他走出書房后,便如經(jīng)了一場天翻地覆的洗禮,心緒從飄輕如鴻毛,到沉重似泰山,meimei觀音在書房內(nèi)時,于長久沉默后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雙有力的巨手,掐在他的脖頸處,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雙要命的手,也掐在蕭家的脖頸處,走出書房的蕭羅什,腳步虛浮,又一步步走得沉重,驚茫震駭?shù)侥抗怙h忽,望見妻子裴氏仍在帶著他們的兒子在園中玩耍,萬事不知的無憂模樣,就似他之前那般,在看見他時,妻子握著兒子的小手,笑朝他揮了揮手,母子兩人的笑容,真是這世間至美的一幅圖景,看一世也看不倦的…… ……這樣美好平安的生活,怎能消失,妻子、兒子、父親、母親,還有,兩個meimei…… 陡然悉知的禍事,讓蕭羅什日夜憂心難安,縱是他心內(nèi)認定追隨雍王世子,一直希望meimei觀音與世子殿下能夠結(jié)緣,但眼下這樣的“結(jié)緣”方式,讓他心情無法言說地復雜,要命的把柄,怎能一世握在他人手中,縱是那人是他所追隨的雍王世子,亦不可讓全家擔著如此風險,他還從未在meimei觀音面上見過那等神情,縱是當日不得不嫁給宇文泓時,也未曾見過meimei那般…… 沉重的心事,在一日日的煎熬中,漸熬成了蕭羅什心中的一根毒刺,而另一知情人,亦是日夜煎熬,蕭父當年為保全清河王遺孤性命,將迦葉先收為養(yǎng)子后認作私生子時,為防之后禍事,多年來守口如瓶,為的是有一日萬一暴露人前,他可與家人切割,一切罪責由他承擔,但眼下事情發(fā)展,超出了他曾經(jīng)的想象,雍王世子,未來的北雍之主,竟以此事脅迫觀音,這已不單單是他一人之事,雍王世子既有此心,以他手中權(quán)柄,徑可輕輕松松,直接將此事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