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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繼續(xù)補眠。林羽白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再醒來天光大亮,他頭暈目眩,迷糊從床上爬起,搖搖晃晃往樓下走。腳腕不再浮腫,臉上腕上傷痕消褪,這幾天過的蓬頭垢面,稍好一點他沒法再忍,迫切想要洗澡,到樓下買了洗漱用品,上來用涼水沖洗頭發(fā),洗凈甲蓋污泥。嘩嘩水流流向頸窩,衣領被打的濕透,林羽白捋順頭發(fā),睜著赤紅的眼睛,抹開朦朧水霧,看著鏡子的自己。門外腳步噠噠,門口吵吵鬧鬧,一位平頭警員闖進水房,探尋的視線掃過鏡子,林羽白涂了滿臉肥皂,泡沫蜇痛眼睛,兩人從鏡子的反光看到對方,雙雙挪開目光。林羽白低頭沖洗泡沫,外面鍋碗瓢盆碰撞,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林羽白頂著濕淋淋的頭發(fā),頸上搭著毛巾,向病房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幾位警員甩開房門,氣勢洶洶出來,其中一位正是剛剛在水房遇見那個,擦身而過時他掃到林羽白的臉,倒退幾步逼上,隔著濕淋淋的碎發(fā),盯緊林羽白的眼睛,要將他釘在墻上。旁邊幾個人齊齊圍上,平頭警員出示拘留證,揚聲怒喝:“林羽白,抱頭蹲下,雙手背在身后!”林羽白長到這么大,謹小慎微遵紀守法,從未越雷池一步,圍攏的警員搶走他的水盆毛巾,將他頭朝下按趴在地,強硬掰過手臂,手銬咔噠兩聲,讓他動彈不得。他還穿著松垮的病號服,手腕被冰涼鐵片磨破,疼痛沁入皮膚,他在強硬的命令里被拉扯起來,推推搡搡向前,被幾個人抓上警車,車門關上的一瞬間,他狠狠打個哆嗦,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如墜冰窖,牙齒咯咯作響。第57章陳樹達接到趙東電話的時候,剛送走一波客人,陷在寬大座椅里揉鼻梁,太陽xue嗡嗡作響。爺爺年齡大了,身體不好,這次被惹了大禍的父親氣暈,在病房躺了一周,外界受公司變動影響很大,連證監(jiān)會都發(fā)來問詢函,要求逐條給出答復,陳樹達安撫公司安撫客戶安撫家里,忙的沒空沾床,困了就在辦公桌上趴著,鬧鈴響起繼續(xù)工作,夜以繼日處理問題,剛把基礎工作理順,任務分配下去,趙東一個電話打來,說林羽白兩天沒來上班,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不知道人去哪了。陳樹達揉揉胃腹,壓下驟然涌上的酸水,沒人看管他肆無忌憚,速溶咖啡一杯接一杯喝,胃壁灼的隱隱作痛,他一手捏著手機,聽趙東六神無主的匯報,另一手觸碰瓷杯,想把涼透的咖啡倒入腹中,手指碰到杯壁,橘子精的聲音從天而降,似叮咚泉水,輕柔滑進耳蝸:“樹達聽話,不要喝太多哦!”陳樹達手指一僵,撥開杯子,轉(zhuǎn)而去拿煙盒,磕幾下沒倒出煙卷,他揉弄脖頸,抻開領帶丟掉,抬腳往外面走:“從我離開那天開始,把所有和小白相關的事情,原封不動告訴我,細節(jié)不要遺漏。”趙東在那邊連珠炮似的匯報,陳樹達邊聽邊示意阮明峰過來,幫他訂最近的航班回去,阮明峰連連搖頭:“陳總,這邊離不開您,進度都要向您反饋,您這時候抽|身……”“剛找好負責人了,把任務分配下去,每個部門由專人負責,”陳樹達掛斷電話,披外套走下樓梯,“有問題部門內(nèi)部處理,實在解決不了,再發(fā)郵件給我?!?/br>在等待登機的時候,陳樹達給林羽白發(fā)去一條微信,撥去一個電話,通通無人回應,在他和林羽白的對話框里,有很多小橘子發(fā)來的信息,描述生活中的小事,夾雜幾個“放心工作”的表情包,他向上挪動手指,仿佛看到興高采烈的橘子精,從屏幕里蹦跳出來,在他面前開懷大笑。陳樹達用眼過度,眼皮生疼仍不舍閉眼,他摸摸林羽白的頭像,在他發(fā)來的內(nèi)容里翻找,給本地的朋友撥去電話,讓他們幫忙活動,尋找和林羽白有關的消息。懷著心事登上飛機,飛機平穩(wěn)運行之后,空姐推餐車過來,問他們要什么食物飲料,陳樹達要了冰水,靠冰涼緩解燥熱,他不知多久沒睡,黑眼圈沉沉堆在眼底,似用墨筆描繪出來。他盯著窗外凝固的云朵,被光線刺的瞇起雙眼,懸浮在空中的時候,時間被無限拉長,一刻即為永恒,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他千里迢迢回到老家,在各方勢力之間周旋,究竟是為了什么。小橘子從來不和他抱怨,開開心心打電話發(fā)短信,說自己一切都好,讓他專心忙自己的事情,他確實一心一意工作,忙好了回過頭來……“這次回去,我要放個長假,”陳樹達說,“明峰,落地后你先回公司,叫所有部門經(jīng)理開會,重新梳理業(yè)務條線,把方案交給陸總?!?/br>阮明峰連連點頭,落地后上了來接陳樹達的專車,一路奔回公司,陳樹達坐在候機大廳,剛關閉飛行模式,未接來電和未讀短信點燃引線,在手機里爆炸,而在這浩如煙海的信息里,有一條格外刺眼,令他抿緊唇線。“林羽白制作銷售違禁藥品并虛假宣傳、非法倒賣電話資料,所涉數(shù)額較大,造成惡劣影響,被公安機關依法逮捕?!?/br>發(fā)來信息的是他的老朋友易鳴,在圈子里消息靈通,眾人有事都會找他。易鳴長嘆一聲:“你也知道,最近打黑除惡查的嚴,以前可能沒事,沒被抓到算他幸運,現(xiàn)在算撞槍口上了,判個幾年都有可能。這是你什么人啊?關系一般就別管了,關系近的話我?guī)湍銧烤€,雖然見不到面,送點東西還是行的?!?/br>“你來安泰三號院,”陳樹達說,“我在那里等你?!?/br>他按林羽白曾經(jīng)發(fā)給他的定位,叫車前往安泰三號院,這個新租的房子鬧中取靜,屬于次新的小區(qū),小區(qū)綠化合理,綠蔭假山應有盡有,踏進去山巒疊嶂,不遠處是自來水庫,站在高層眺望遠方,視線被湖泊溶解,緩緩沉墜下去。他在1605的門牌前摸索,門牌后有個暗格,掛個小小布袋,里頭藏把鑰匙,取出來塞|進門鎖,咔噠打開鎖頭,迎面撲來淡雅橘香,陳樹達走進房間,客廳堆著幾個包裹,桌上摞著幾個畫框,旁邊是疊好的小畫,他把它們合在一起,少了一副小畫,畫框空了一個。除了幾個來不及拆開的包裹,新家被林羽白收拾的干干凈凈,陽臺上有攤開晾曬的營養(yǎng)土,角落有兩個懶人沙發(fā),外面還有嶄新塑膜。陳樹達走進臥室,床單被褥都是新的,棉枕和蕎面皮枕挨在一起,蕎麥皮上面還有橘子枕套,是從閣樓帶過來的。他走進浴室,牙刷牙缸毛巾都是雙數(shù),浴室門口的拖鞋都有兩雙,其中一雙明顯偏大,陳樹達看看鞋底,正是他的碼數(shù)。他坐進沙發(fā),環(huán)視四周,只覺少了一人,他與這里格格不入。獨自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