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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玦自是不明,回首,卻見那幾個老道士一臉驚異地盯著玄玦的臉看,捋著胡子嘆道:“真乃仙童……”那之后,玄玦的性子一日比一日傲,老道士看他是經(jīng)過仙人指點的,萬事都順著他,師兄弟們也禮讓三分,威風(fēng)極了。然而現(xiàn)在想起當(dāng)年仙人吟的兩句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兩句怎么都不像指點,反而像是在講述一段往事,懵懵懂懂,欲說還羞。33、第3章...玄玦徑自往籠煙林中走去,早降了蕭郎,橫笛村便早些恢復(fù)安寧,自己也早些耳根清凈。這不,剛走段路就有人湊上來嘮叨:“都一天了玄玦道人怎么才出門,這妖何時才能降了啊……”也有婦人捏著尖利的嗓子冷嘲熱諷:“我看啊,這大仙八成是個虛的,如若有真本領(lǐng),不早收了那妖嗎,大家也別指望個半大小子能為我們橫笛村做什么,小孩子年輕氣盛,胡侃亂吹也是常有的事。”“是啊,性子那么傲,做不成大事的?!?/br>玄玦加快腳步,對這些或真誠或惡意的言語充耳不聞,眼下不是跟旁人置氣的時候,待到降了蕭郎,再揚眉吐氣也不遲。蕭郎蕭郎,乖乖在你的籠煙林里呆著等玄玦道人打散你的魂魄吧!其實籠煙林就是個普通的竹林子罷了,玄玦到了這兒才相信這一點,本以為妖怪住的地方多少都會有些可怖,抑或是有些不同尋常。而這籠煙林卻實在不值一提,除了清幽些,沒什么奇處。說是籠煙林,可玄玦在林子里轉(zhuǎn)了幾圈都不見想象之中繚繞的煙霧。四面竹樹環(huán)合,寂寥無人。玄玦循著地上若隱若現(xiàn)的石子路饒進了深處,一番曲折行走,不多時,便于路盡頭見得一座房舍,灰瓦白墻,倒是極其襯這竹林的幽靜,那屋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是個極為清雅的住處,屋側(cè)圍著圈竹籬芭,籬笆外不遠(yuǎn)處有一條清澈溪流,溪水澄澈,可以清晰看見底下大小不一的鵝卵石。滋滋,蕭郎還挺有情趣的,怪不得能擄獲那么多男子的……呃,芳心。玄玦隱了身形,絲毫不敢松懈。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便能進去。這間屋子也真是奇怪,既沒有防止外人進入的結(jié)界,又不見妖魔編織的幻境,陽光透進來,照著床榻上隨手放置的衣物,玄玦大大咧咧坐到蕭郎床上,仰頭看青紗的床帳,如煙似霧。竟也能讓人不知不覺卸下戒備。想來妖孽暫時不在此處。手指輕撫著榻上衣物,材質(zhì)還不錯,摸著挺舒服的。放到鼻下輕嗅,有股淡淡的香味,玄玦嫌惡地皺眉,蕭郎真不是正常男人。既然蕭郎不在這兒,那么隨意亂翻亂動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吧。玄玦這人從小就有一個臭毛病,老喜歡翻別人床榻邊的東西,少時曾溜出道觀,獨自闖蕩江湖,于一公子家中驅(qū)妖。某日,公子出門,玄玦便耐不住好奇心偷偷潛入了那人房中,晚上總能聽得到他房中不時傳來奇怪聲響,弄得玄玦很納悶,這次倒要看看他屋子里到底有什么玄機。玄玦在那公子枕頭下亂翻一通,翻出了本被撕掉的封皮的小人書,那書很奇怪,一個字也沒有,全是圖畫。書上的內(nèi)容也怪的很,上面畫著兩個男子赤身裸體纏在一塊兒,像在打架又像是別的。越往下翻內(nèi)容越不堪,玄玦總算看明白了,一把將書扔到地上,恰在這時,那公子推門進了屋,眼睛盯著玄玦羞紅的臉和扔在地上的書,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走上前來一把扣住玄玦纖細(xì)的腰肢,嘴唇湊到小道士白皙的頸上吹熱氣:“小美人兒,你是看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羞成這樣,真真是……讓哥哥想要好好疼愛你一番……”卻不料想,玄玦是個不好惹的,當(dāng)即就朝著他□踹了一腳,男子吃痛地蹲在地上直哼哼,玄玦卻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說道:“你這□,沒讓你斷子絕孫都是好事,敢打我的主意,不想活了!”那之后,玄玦便再不敢隨意翻動他人物品,雖說那時是年幼無知,留下的陰影卻不可估量。此時,輕紗如煙,整個屋子都飄著一股極淡雅的清香,讓玄玦不由放松的戒備,賊手也不安分地探到枕頭底下左摸摸,右摸摸。一個硬物阻住了手指的行進,長長的,涼涼的,拿出來看,原來是支笛。那是支竹笛,青翠的顏色,如同窗外一株株的竹。玄玦轉(zhuǎn)動著那支笛,笛身上刻著兩個極小的字,竹露。尋不著妖孽,便只好作罷。有冰涼的水珠濺到臉上,伸手去觸,原來是雨滴。夏時本就陰雨綿綿,雨又來得突然,玄玦沒帶傘,蜷在屋檐下聽人笑語。兩個六七歲的孩童共撐一把油紙傘,拿根樹枝蹲在地上劃拉著,玄玦伸了頭去看,卻見地上歪歪斜斜兩只小鳥,說是小鳥都勉強,幼童筆觸稚嫩,內(nèi)心卻早熟得不像話。其中一個小童笑嘻嘻地說道:“你畫的這是什么玩意兒,四不像嗎?”“你懂什么,這叫鴛鴦?!?/br>“鴛鴦?我見過,不是這個樣子的啊,你畫它做什么?”那兄長把臉一板:“小孩子不要打聽這些有的沒的?!?/br>弟弟撇撇嘴,不悅道:“你不也是小孩子嗎?”兄長見他氣悶,便溫言軟語好生勸道:“哥哥的確是小孩子,可這不一樣,我是你兄長,自然是要保護你,那你說,誰是小孩子呢?”弟弟咯咯地笑:“你這些rou麻話從哪學(xué)來的?男子漢大丈夫,啰嗦的跟娘似的?!?/br>兄長拍拍他的臉,笑而不語。玄玦看著他們,意識開始模糊,眼前似乎出現(xiàn)一片青翠的竹林,小徑通幽處,是座頗為雅致的屋舍。屋內(nèi),一張木床,兩名少年,綢緞般的墨發(fā)糾纏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青衣的少年吻著身下羞澀回應(yīng)的人,口齒不清喚道:“玦兒,玦兒…”被喚作玦兒的按住那人在腰際游走的手,語音顫抖:“疏影,這樣的日子,不知還有幾天”疏影不語。“我是當(dāng)真不想回去張府?!?/br>疏影褪去身上的衣衫,口氣溢滿了愛憐:“既然不可改變,眼下的快活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