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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一遍整件事情。沈晨安的母親在生下他以后本來就有一段因為內分泌導致的產(chǎn)后抑郁,因為缺少人陪伴或者是一些什么其他原因,這個原本三個月就能痊愈的病癥硬是拖了半年之久,還愈演愈烈到了必須要求醫(yī)問藥的程度。沈茂找到了醫(yī)生,卻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突然不相信丈夫了,也不肯接受任何的治療,病情幾乎是急轉直下,這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產(chǎn)后抑郁了。不斷的爭吵和矛盾消磨了他們之間的愛意,也消磨了沈茂的耐心,他開始選擇逃避,選擇自欺欺人的覺得自己只要不見她,她就可以變好,這一切就沒又發(fā)生過。可是她沒有好,還病得更嚴重了,最終選擇用一種決絕的方式離開了他們所有人,在沈茂這個傷害了她的人心上,留下了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痕。也在兩個她愛著的孩子心上留下了永遠的傷痕。沈晨安把沈茂送上車,關門之前突兀地說:“我還有一個問題,我是不是長得和母親很像,相像到您一見到我就會想起她,就會勾起您那些回憶,所以您不喜歡我,不管我也不喜歡見我?”四歲的沈遠航?jīng)]有什么辨別能力,這個沈晨安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當時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的沈茂,在了解了許多相關知識以后還會不清楚自己的妻子根本就不只是產(chǎn)后抑郁嗎?想到兩人之前似遠非遠似近非近的相處方式,沈晨安突然就有了一個猜想。他想親近自己,對自己妥協(xié),是因為自己是亡妻留下的孩子,是最像她的那個人;他不想見到自己,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永遠都提醒他當年做了些什么。時光美化了記憶,沈茂的腦海中只留下了和妻子之間甜蜜的回憶,只有在見到沈晨安這個直接聯(lián)系人的時候,那段不堪的回憶才會叫囂著翻涌上來,沈晨安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所有負面情緒的開關。看著如遭雷劈一樣的父親,沈晨安露出了一個頗為嘲諷的笑,既是對他的也是對自己的。他搖了搖頭,主動幫沈茂關上車門,說:“再見?!?/br>不管是他把妻子的死歸結在自己身上,還是看到自己就想到亡妻和他的疏漏,對沈晨安來說都不重要了——他只是突然覺得,以前那個執(zhí)拗的追逐父親關愛的自己,大概和個傻子沒有區(qū)別了。沈茂坐在后座上,透過車玻璃看著沈晨安頭也不回的背影,看著他義無反顧的走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邊,終于意識到孩子長大了,也離開了。第77章一角陸祁看著沈晨安送走沈茂之后朝自己走過來的表情就有些不好的預感,他一路上幾次嘗試尋找話題都沒有得到沈晨安的回復,他很少有這種完全脫軌的感覺。換了是別的人別的事,他可能就會采取強制手段或者干脆放手不管了,可是這個人是沈晨安,他就只能安靜的陪著他,陪到他愿意開口為止。兩個人從n市的寒夜中回到了溫暖的家里,內外過大的溫差讓沈晨安皺了皺鼻子,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沈晨安平時不生病,但是每次病了都是要病上一段時間,陸祁一見他打噴嚏就擔心地問:“是不是穿的太少感冒了?還是家里溫度設定的太高了你不舒服?”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個開關一樣徹底摧毀了沈晨安本來就不怎么穩(wěn)定的心理防線,他猛地沖到了陸祁的懷里,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死死的抓著他的衣領哭了出來。陸祁被他撞的險些沒站穩(wěn),穩(wěn)住身體以后才反應過來這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從心底嘆了口氣,輕輕的拍打著沈晨安的背部,完全是一副保護者的姿態(tài),輕聲哄著他說:“乖,哭出來就沒事了,我在這陪著你,你別怕?!?/br>陸祁越是哄他,沈晨安心里越是難受,到最后幾乎是脫力一般的跌倒在地,手卻依舊是抓著陸祁不放。這一天中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從早上沈遠航來找他說他們的母親是產(chǎn)后抑郁自殺身亡的,到晚上和沈茂的見面,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事情不斷沖擊著沈晨安的承受底線。如果他身邊沒有陸祁,就只是他一個人的話他或許還不會表露出來,現(xiàn)在有自己最相信的人在旁邊安慰,他就再沒有顧忌的展露出來了自己真實的情緒。陸祁順著他的力道陪他一起坐在地上,兩個人就像是連體嬰一樣以一種扭曲卻又親密的姿勢緊緊的靠在一起,房間里只能聽到沈晨安壓抑的哭聲。親情一直是沈晨安的不愿意碰觸的一個點,稱得上是他的命脈。他現(xiàn)在年紀還太小了,從小到大雖然有點缺愛但也沒怎么吃過苦,和陸祁談戀愛這幾年更是一直被他捧在手心,有一兩個小挫折也很快的就過去了。他就像是一個生長在玻璃房里精致的娃娃一樣,脆弱而又易碎,順風順水的過了這么多年,猛的來了一個直擊死xue的風浪,就足夠讓他崩潰了。突如其來的風浪成功摧毀了他成熟的偽裝,讓他重新變成了一個風雨中漂泊的小孩,只能夠靠哭泣來發(fā)泄復雜的情緒。陸祁想,或許等他再大一些,經(jīng)歷的事情多一些的時候,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會有一些不同的反應,會更好地接受這一切。可是他寧愿他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在自己和家庭的庇護下放肆的生長,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永遠都不受到傷害。現(xiàn)在的他,陸祁太心疼了。——也許是前一天睡的太多了,沈晨安第二天難得比陸祁醒的要早一些。沈晨安意識沒怎么清醒的時候就覺得眼睛腫的難受,順著這條線他成功的回想起了昨天回家以后發(fā)生的所有事。他在客廳哭了不知道多久,后來哭累了被陸祁抱回到了房間里,然后哄著換了睡衣,喝了杯熱牛奶,沒多久就睡過去了。他記得自己被陸祁以保護者的姿態(tài)抱了一晚上,果然微微抬頭就能看到旁邊睡的不甚安穩(wěn)的陸祁,仿佛自己一有動作他就會轉醒。他不記事的時候是保姆看著,稍微大了一點就有了自己的房間,這些年一直是一個人睡,可以說在和陸祁在一起之前,從來沒有這種被人護在懷中安睡的經(jīng)歷。他有一種被男朋友當成孩子哄的羞恥感,但更多的還是填滿胸腔的暖意。沈晨安靜靜地看了陸祁許久,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虛虛的勾勒著陸祁的睡顏,空蕩的心房重新被愛意填滿了。——在這一天以后,沈晨安基本上是沒有再從陸祁面前提起過家里的事情,他們兩個默契的跳過了初七這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就連元宵節(jié)沈晨安沒回家這件事情陸祁都沒多問,十分自然的忽視掉了沈家那邊的存在,和他一起在家過了一個只有兩人的元宵節(jié)。春節(jié)結束以后,最后一個放假的組織——學校,也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