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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音乖巧地重重點頭, “嗯!我到時一定會幫夫君爭光的!” 莊沢起身離開,寧和音看著他在跨出門檻前腳步停了一下,好奇問道:“夫君可是有要事?怎么還不走?你是擔心我會無聊嗎?沒事的沒事的,你快走吧……”去陪你的白月光吧。 莊沢側(cè)身道:“那休書,以及布——” “那都是我隨便寫著做著玩玩的!你也知道女孩子嘛,一貫驕縱,昨夜氣頭上做的事又怎能當真?”寧和音笑意盈盈,“總之夫君放心好了,我現(xiàn)在知道你這么愛我,我斷然不會再離開你,我也不會再胡亂吃醋,我會乖乖聽話,做好九千歲的夫人!” 莊沢垂了垂眸,“再好不過。” 等到他離開房內(nèi),寧和音失神地躺回了床上,望著天花板目不轉(zhuǎn)睛想,是夢,那果然只是暈倒后胡思亂想做的一場夢。 夢里時的所有感覺因為是在夢里,所以才會格外深刻沒有察覺到,而如今她出了夢,夢里的一切想起來都像是笑話了。 她不止成了年少時莊沢的白月光,更是在夢里再一次為他怦然心動。 狗太監(jiān)的殺傷力,果然不容小覷。 她得制定個什么計劃,免疫他的美色,免疫他的攻勢,避免自己的心淪陷。 她寧和音,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 死都不會再喜歡狗太監(jiān)的! 莊沢到了云輕水榭,恰好見到?jīng)鲲L襲過的亭臺之上,一襲白裳勝雪的人在起舞,身輕如燕,弱柳扶風,柔美姿態(tài)展現(xiàn)得恰到好處。 陸云輕見了他,當即停下動作展顏一笑,等人到了亭臺之內(nèi),她走上前,繼續(xù)笑著道:“阿沢,你看我,比起半月前,是不是好多了?” 莊沢沒有說話,陸云輕又道:“這都要多虧了阿沢,那些千年人參當真管用,阿沢,謝……” 說到謝字要上前去拉住他手時,莊沢避開了,道:“我已在昨日聯(lián)系了陸大人,他今日想必就會派人來接你?!?/br> 陸云輕的笑意都僵在了臉上,“阿沢,你要……趕我走嗎?” 莊沢道:“你已在府內(nèi)呆了三年,沒名沒分傳出去始終不會好聽,回到陸家,對于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br> 陸云輕喃喃道:“你若不許,又有誰敢傳出去?再說……名分這事,難道不是你輕易能——” “你爹會允許你嫁給一個太監(jiān)嗎?”莊沢問。 陸云輕當即怔住,莊沢又問:“更何況是一個已經(jīng)娶了妻的太監(jiān),你若要嫁我,只能是平妻?!?/br> 說著他自嘲一笑,“若是讓你爹知道了,以他的性子,難保不會在大婚當日橫劍自刎,寧可血濺三尺,也要保全家風?!?/br> 他抬眼朝她看,“那你呢,若是你爹如此,你不會恨我么?” 陸云輕眼中已有淚水在打轉(zhuǎn),她咬著唇說:“你知道的,只要能留在你身邊,我不會去在乎那些名——” “但我夫人在乎?!?/br> 陸云輕話語頓住,身子微怔了一下。 莊沢繼續(xù)道:“先前不過是做設想,不說你爹,我夫人更不會同意,她光是知道我來見你,便要一哭二鬧三上吊,若要真娶,她定然會尋來毒藥……” 說著莊沢唇竟然勾了勾,“先毒殺我,再毒殺你,這過程中想必還摻雜了無盡折磨,指不定下了黃泉,靈魂還不得安寧?!?/br> “阿……”陸云輕的沢字無論如何都滾不出,過了許久,她愣愣問,“你愛上她了嗎?” “是啊,愛了,”莊沢回答得輕巧,“所以為了她,我身邊不能留有任何的女人。” 陸云輕往后退了兩步,清淚從眼中滾出,喃喃道:“你明知道我爹……你能知道我爹是怎樣的人,你讓我回陸家,還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話語到最后便有些尖銳,聽在耳朵里抓心又刺耳。 莊沢看著她道:“有我在的一日,你爹便不敢對你不好,放心……他欺負不了你,那些續(xù)著你命的藥材,我同樣會定時送過去,若是我還不想讓你死,你是死不了的?!?/br> “阿沢,不要……”陸云輕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人,喃喃喊著,到了最后看著他越來越遠,直接失控喊道,“你還是在怨我!你怨我沒有來,你怨我騙了你!” 莊沢腳步一頓,陸云輕流著淚道:“可我能怎么辦?我爹不讓我見你,我能有什么辦法,嫁給他人,我同樣是被逼無奈,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莊沢回過頭,“你想錯了?!?/br>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br> “只是年少時的前程往事,放下了而已?!?/br> “從前的莊沢,他已經(jīng)死了。” 隔著那堵高高的墻,等著墻那邊的人,卻等到了風云巨變的消息。 被送進宮中接受宮刑后,聽到了她和別人定親的消息。 不惜污了自己的手,想要沿著鋪滿荊棘的藤蔓往上爬,哪怕荊棘刺破皮rou鮮血淋漓,因為心中有恨,怎樣都不曾退縮。 哪怕聽到她大婚當日,十里紅妝鋪滿了上京,都說新娘子與新郎是對珠聯(lián)璧合的璧人,他仍然是淡淡笑過了事。 最后他終于把她接了回來,從她的眼底看到那一抹一閃而過的恐慌,再看到她為了討好而低眉順眼,在他走近時,以為他要強行而不自覺害怕得往后退,臉上控制不住的蒼白之色終于讓他明白。 人,始終都是會變的。 無論是他,或者是她。 早在那晚過后,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從前的一切,跟她因為變故而想不起來的那些記憶一般,如同沙塵被隨手揚在了風中,越散越遠,直至消失。 該放下了,他在心里對自己道。 莊沢出了云輕水榭后出府,恰好遇到在府門口鼠頭鼠尾的人,他徑直上前,掐起她后頸,待人如觸電般縮了縮脖子又猛地回頭,看到是他,臉上表情從驚慌變成了如臨大敵。 他暗自好笑,道:“你想出府便出府,讓人跟著你便是了,在這里看來看去做什么?” 寧和音沒想到狗太監(jiān)這么和顏悅色,于是膽子大了些,挺直胸膛清了清喉嚨道:“我想去看看我爹?!?/br> 莊沢問:“你爹此刻應該還在宮——” “不是不是!”寧和音連忙搖頭,把嘴巴湊到他耳朵邊小聲說,“不是那個胖子,是我真正的爹。” “你爹……”莊沢忽然想起調(diào)查她身世得來的情況,問道,“你爹不是已經(jīng)——” “所以說,我得去祭拜祭拜阿!這眼看著都要頭七了,我就給他打了副薄棺材,還是用我賣身得來的……” 寧和音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眼前狗太監(jiān)的目光好像有一點危險,她趕緊打個補丁:“沒真的賣,沒真的賣,什么都沒發(fā)生,就跟著碰到你了?!?/br> 狗太監(jiān)聞言眸光一斂,接著揮手讓人準備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