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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倫點頭:“頭一次和尚導(dǎo)合作,實話實說,我在劇組沒少受他教訓(xùn)?!?/br>李玦哂笑:“老藝術(shù)家大多一根筋?!?/br>顧倫想起崔然那副小心眼的模樣。李玦見顧倫又笑了,道:“顧老師心情不錯?!?/br>顧倫稍稍斂容,喝一口茶,道:“是有些討厭。”李玦一怔,難以理解。待將前后話題聯(lián)系到一起,瞠目結(jié)舌。祁耀塵已經(jīng)歸位,場務(wù)退到鏡頭之外,周愫過來通知顧倫,準(zhǔn)備開拍。第9章海濱,小花園中一片燈紅酒綠。彩光忽明忽暗,燈下一張張人臉顯得光怪陸離,香檳灑在餐桌上,高腳椅上,賓客的頭發(fā)、襯衣、裙子,再或是赤裸的身體上。東南西北四部環(huán)繞立體聲音響,臨時架起的舞臺上,搖滾樂隊撕心裂肺地喊著崔然聽不懂的語言。他的上身也被剝了精光,只穿一條花短褲,挺拔精壯的身體浸泡在泳池里,周遭俊男美女無數(shù),將他簇?fù)碓谧钪醒耄绫娦桥踉隆?/br>崔然一手?jǐn)堉泶┯疽碌氖捯鄿s,撕扯著沙啞的嗓音,像在和搖滾樂主唱一較高低。“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黎冬琳用心良苦!”遠(yuǎn)處陽傘下有人又開了香檳,尖叫聲無數(shù)。“It’smyshowtime!”崔然喊。一陣哄笑,但確實沒有吵鬧聲了,只剩樂隊的演奏聲和歌聲。“她講崔仲敏負(fù)她,我同老崔反目成仇,結(jié)果媒體告知我,黎冬琳有夫有子,還準(zhǔn)備移民英國!媒體神通廣大,諸位,千萬不要得罪這幫人,家中大小事,真相之謎,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得倚仗他們??!”他大笑,眾人也哄笑不停,笑聲如海浪,幾乎要蓋過樂隊的歌曲。江凱維喊:“繼續(xù)!下一輪,懲罰照舊!”崔然:“繼續(xù)!我賭江凱維輸!”有人喊:“拿什么賭?阿渟嗎?”眾人起哄。崔然喊:“不賭!我有原則!鐘意的人,一律不賭!”尖叫聲,口哨聲,蕭亦渟笑逐顏開,埋頭在崔然肩上一吻,崔然順勢托起她的下頜,眾目睽睽之下,開始綿長的熱吻。賓客散去,已經(jīng)凌晨三點。崔然從浴室出來,便一頭栽上床,一動不動。蕭亦渟擰亮臺燈,摸了摸他刺拉拉的頭,他低吟一聲,聲色喑啞,半晌才將頭一扭,卻也不睜眼,直接發(fā)號施令:“水?!?/br>蕭亦渟不動,繼續(xù)玩他的頭發(fā):“既然你母親欺騙你,為何不與崔董事和好?”崔然閉著眼睛,沒有反應(yīng)。蕭亦渟道:“難道崔董事不愿意原諒你?”十二歲的孩子,一時受母親教唆,做出錯事,但身為父親,實在不太可能死不原諒——況且,崔然還是崔仲敏的獨苗。她等了很久,崔然都沒有動靜,像是睡著了。她伸手?jǐn)Q滅臺燈,忽然聽見崔然又說了一句,要喝水。人已經(jīng)脫了鞋上床,蕭亦渟眉心一擰,稍隔片刻,還是開燈,重新下床。不多時,捧著一杯水進(jìn)來,伺候崔然喝了,正要關(guān)燈,忽然聽見崔然道:“崔仲敏這個人,心態(tài)非常好?!?/br>蕭亦渟一愣。崔然依舊合著眼睛,像是囈語。“黎冬琳讓我對付他的時候,我什么壞事都做,學(xué)業(yè)荒廢,夜不歸宿,所有事都忤逆他,我以為他會屈服,向黎冬琳低頭?!?/br>嗓子太啞了,今晚那么喊,估計在場活躍的幾位人士,現(xiàn)在喉嚨都不會好過。蕭亦渟伸手,為他捋順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崔然捉住她的手。“十二歲,天真至極。崔仲敏見我這樣,沒有打罵,一句訓(xùn)斥也沒有過,他是徹底的無動于衷,明白嗎?我是死是活,今后如何,都與他無關(guān)?!?/br>蕭亦渟猶豫半晌,低下頭,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崔然忽然笑:“你的手很軟?!?/br>蕭亦渟也微笑。崔然道:“像黎冬琳?!?/br>蕭亦渟一愣,隨即大笑:“崔先生一旦喝多,情商為負(fù)?!?/br>一早醒來,蕭亦渟已經(jīng)離開,之前就說過,今天上午有通告要趕。這間臥室彩光非常好,因為對面就是海,落地窗又是單向透光,崔然一般不拉窗簾,早晨陽光像海浪一樣侵蝕進(jìn)來,照亮半張床,冬季是享受,夏季則不然,崔然自己睡靠窗一側(cè),八九月時候總被熱醒,醒來了,就一直鬧熟睡的顧倫。顧倫見他渾身是汗,問為什么不拉窗簾,崔然說喜歡太陽,他便不再多說。簾子最終是由蕭亦渟拉上的,她睡覺時不能有光。崔然下床,將簾子拉開,朝大海方向伸懶腰。洗漱回來,見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短信,來自米杉。[生日快樂,抱歉,昨天忘記。]下午就收到禮物,一只商務(wù)男包,崔然拆去包裝就笑了——足以見得米杉有多忙碌?生日會讓不少嘉賓都負(fù)了重傷——喉嚨。足足調(diào)養(yǎng)一個禮拜,才又在馬球場見面,大汗淋漓,在場邊休息,齊二少湊近他耳邊,神神秘秘道:“凱維和他家大姐,是怎么一回事?”說的是江凱維的女友。崔然裝傻:“有新情況?”齊二少冷下臉。崔然破功,大笑起來,抬手去捏他的臉,被他避開,“拿開,基佬?!?/br>崔然硬是在他臉上摸了一下才收手,笑道:“看你這毑型?!?/br>齊二少直翻白眼。崔然勾過他的肩,嬉皮笑臉,目光在球場上,聲音壓低:“大姐的老情人,聽說是發(fā)了一筆財,準(zhǔn)備吃回頭草,和老江較勁,老江其實早就不耐煩,天賜良機,當(dāng)然一拍兩散?!?/br>齊二少看著球場上縱馬奔馳的江凱維,笑起來。崔然笑道:“怎么?打老江的主意?”“你當(dāng)全世界都是基佬?”齊二少嗤笑,“我見他臉上帶傷,很有意思。”崔然大笑,笑了一會,手機忽然響起短信提示,老于的消息。一張照片,沒有內(nèi)容。崔然笑不出了,照片的主角是蕭亦渟和一個年輕男人,背景應(yīng)該是地下車庫,蕭亦渟戴著墨鏡,但他們熟悉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難認(rèn)出。男人看起來二十出頭,容貌稚嫩,白襯衣,灰色西褲,身材略顯單薄,在為蕭亦渟開車門,手放在她臀部上。手機拍攝,估計是焦距拉到最長,畫面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