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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笑得突然:“原來,顧老師還關心我?!?/br>這一下,顧倫臉上有些不自然。他的異常舉止太多了,但崔然不視而不見,反而正面應對,是頭一次。只是一時,顧倫恢復很快,“下車到海邊走走吧?!?/br>步伐緩慢,腳下細沙松軟,踩下去忽深忽淺,沙體與鞋底摩擦,發(fā)出輕微聲響,又讓海浪聲沖入地底。咸濕的海風將衣衫吹亂,崔然曬得大汗淋漓,將背心脫去,拿在手中揮舞,一邊朝海面發(fā)出稀奇古怪的叫喊。顧倫將他往后扯了幾步,恰巧,一股巨浪就朝他剛剛所站的位置撲來,兩人濺到一身海水,但總好過被當頭澆下。崔然沒有分毫僥幸心理,再往前走兩步,又對著海面聲嘶力竭地喊,喊夠了,才扭頭看顧倫,指一指他的身子,“不熱嗎?”顧倫想了想,索性將襯衣和背心一齊脫去。崔然多看了兩眼,目光在褐色乳尖和麥色腹肌上停留稍久,有墨鏡遮擋,顧倫依舊能感受到目光之熱切,如同餓狼。似乎配合他心中所想,崔然舌尖一動,舔了舔略顯干燥的嘴唇。然后將視線撤開了。實屬難得,竟然沒有動手動腳。崔然轉開頭后就一直在看海,似乎陷入一段思緒里,一動不動,這樣的崔然,太不像崔然。說來神奇,崔然在海濱就有別墅,步行兩三百米就能到達淺灘,但像這樣一起到海邊散步,還是頭一次。崔然在沙灘上坐下,示意顧倫也坐。“這是我一個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沒帶別人來過,紀云清都不知道?!?/br>說得神神秘秘。顧倫一笑,擰開瓶蓋,又開始喝汽水。崔然低頭一笑,雙手搭在膝蓋上,玩自己的手,右手上一枚鉑金戒,以前戴在中指,現(xiàn)在移動到食指,崔然十指修長,不沾陽春水,干凈光滑。天生的鋼琴手,卻用來彈。“你一定在想,我到這里來做什么,總不可能是出差?!贝奕秽?/br>顧倫不言。崔然道:“我來找你?!?/br>顧倫扭頭,見崔然依舊在玩手,頗為漫不經心。崔然忽然仰頭,將手握成虛拳,疊在右眼之前,再閉上左眼,轉動雙手,模擬望遠鏡,有模有樣。然后,像是隨口一說,“想追求你?!?/br>顧倫擰緊瓶蓋,手卻沒從瓶蓋上放開。崔然放開手,身子向后倒,以雙手支撐,仰起頭,笑道:“當初在島上對顧老師一見鐘情,投機取巧,偷呃拐騙,到手又不知道珍惜,是我的過錯。你本就不是小藝人,如今也沒有陸老板,我規(guī)規(guī)矩矩,老老實實,追求你。”顧倫低著頭,有些走神。倒是崔然先起身,將濕背心往肩上一搭,提醒顧倫該走了。到了車上,崔然從后座翻來一件T恤穿上,戴好球帽,顧倫也已經衣著整齊,重新全副武裝,兩人沿著海邊的公路開了一陣,再原路返回。曲曲折折,好容易回到國道,太陽已經沒那么灼人。崔然才慢條斯理關上車篷。顧倫取下墨鏡,靠坐著,閉上眼睛,“蕭亦渟好像讓你焦頭爛額?!?/br>崔然噗嗤一笑:“難不成顧老師以為,是因為她使我焦頭爛額,我才到你身邊尋求溫暖?!?/br>顧倫眼皮不動,呼吸平穩(wěn),但崔然知道他很清醒。“不愧熟讀劇本。”崔然笑道,“的確,同你分手之后,我好似一直衰到貼地?!?/br>顧倫嘴角牽了牽。崔然將車一拐,轉入一條狹窄的岔道里,踩下剎車。顧倫睜開眼,與此同時,左手已經被崔然握住,崔然的手很熱,他的掌心向來guntang,他將顧倫較他而言相對粗糙的手指一根一根分開,再把自己的手指插入指縫中,指尖收緊。這是一棵巨大的香樟,枝葉繁茂,背光,車內昏暗,崔然感覺顧倫的呼吸凝固了。半晌,顧倫輕聲道:“蕭亦渟的事,的確不是你所為,對不對?”崔然聲音懶散:“你怎么想,就是怎么一回事?!?/br>顧倫似乎嘆了一口氣,隨后,忽然抬手,用右手指背碰了碰崔然的鬢角。崔然語調忽然輕快起來:“前些日子,我同一個叫盧一擎的人,有了一些過節(jié)。在警方調查我的同時,老崔也對蕭小姐身邊的人進行了細致調查,發(fā)現(xiàn)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蕭小姐包養(yǎng)的那位年輕男人,也姓盧?!?/br>說罷,略一頓,將聲音壓低了一些:“崔仲敏沒有多想,只有我覺得太過巧合,再深入一查,發(fā)現(xiàn)盧某人同盧一擎算得上遠親?!?/br>顧倫道:“警方怎么看?”崔然道:“盧某人與蕭亦渟的關系當然逃不過警方法眼,按理說,有這條線索,應該能還蕭亦渟一個清白。”忽然一笑,“但盧一擎交了一位新朋友?!?/br>顧倫沒有配合,只是沉默,靜待下話。崔然也確實沒有讓他等,他說了一個名字。顧倫和崔然交握的指頭一緊。崔然將手從他指縫里抽出,搭上方向盤。“你應該也知道,江凱維家中手瓜硬,就是崔仲敏也叮囑過我,要對他禮讓三分。”顧倫沉吟良久,像是嘆息:“蕭亦渟的確是被陷害?!?/br>崔然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顧倫看了一會,抬手在他頸后一碰,道:“你能夠洗清,也是萬幸?!?/br>崔然聞言,扭頭朝他笑,笑容頗為狡黠:“是他們低估老崔的能力?!?/br>顧倫沒有笑。崔然摸出一根煙,不點燃,只吸一點煙草味道,臉上笑容仍在,而且越來越無賴。“老江簡直傷透我的心,我當時就想,還是顧老師對我最好?!?/br>這下,顧倫反而笑了,但笑容更加漫不經心。他催崔然趕快回公路,崔然一邊掉頭,一邊問顧倫想去哪里吃飯。顧倫在想,崔然卻以為他仍然在回味蕭亦渟的事,便道:“不是我見死不救,江凱維、我、蕭亦渟,必須有一個人為這件事收場,但對于老江,我自??梢裕磽?,無可奈何?!鳖D了頓,“我會盡力補償?!?/br>重新回到公路,崔然剛剛那一刻短暫的正經不復存在,又是嬉皮笑臉的模樣。顧倫掏出手機忙碌,不知道在給誰發(fā)信息。崔然漸漸加速,車內音響轟炸,旋律清晰的英式搖滾。音響將人帶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這里飛鳥深入海底,游魚在岸上奔走,藍鯨于空中翱翔,身邊是一群同樣歇斯底里的酒rou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