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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笑。“小杏兒?”沈白看著杏兒拉著自己:“怎么了,要少爺看什么呢?”杏兒拉著他在水邊:“看?!?/br>“看什么呢?”沈白好奇的問。“看少爺落水抓魚?!毙觾盒χ扑氯ァ?/br>“杏兒,我不會游水,杏!”沈白在驚醒中坐起來,大汗淋漓。“又做惡夢了?”阿松爺從旁邊走過去,窗外已經(jīng)天際大白:“昨天都忘了吹燈了你,還是我來吹的,起來吧,看看我抓的魚?!?/br>沈白起床,在屋檐下的水缸里舀水洗漱,走到偏殿前的天井,大木盆里都是小魚,還有一條大烏魚在游動。“待會我去把烏魚賣了,換點紙張回來給你寫字?!卑⑺蔂斝χf。“阿松爺,今天我去縣城吧,我想去看看?!鄙虬渍f到。“你去?來回可有三十里路呢,天又下雨,你走得動嗎?”阿松爺擔心的問。“慢慢走吧!”沈白回到。“那你背木匣去,穿上蓑衣,帶著個手杖,小心路上有蛇蟲。”阿松爺說到。“好!”沈白應下。“那吃東西吧,早點去早回來。”阿松爺去端吃食,這里的人一天兩餐,有時荒年一天一餐的都有。阿松爺把地瓜糊糊端來,一碟子辣白菜。走的時候,阿松爺在背匣上鋪上一小張油紙扇的破紙片,幫忙遮雨水。穿著蓑衣,戴著斗笠,還有背著木匣子,沒有手杖,還真是不易走道。沈白穿了草鞋,實在太容易磨腳,但是沒辦法,這個天氣,自己的布鞋實在舍不得穿出門。從烏石嘴后山下來,走過沈家村的山洼,里面的人家里,茅草屋頂和少數(shù)的瓦頂房上都冒出白色的煙氣,很多人家在做早飯和燒水。腳下的山崖下就是落影湖,黃色的湖水,不時拍打在山崖下的亂石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響。這樣的天氣,打漁的幾乎沒有,實在太過危險。大湖之上,只有大船在航行,高大的帆布順著風浪快速的前行,很快就變成湖面之上的一個黑點。這樣的大船畢竟是少數(shù),大部分貨船都沒有出來,躲著附近的港口避風浪。沈白慢慢的穿行在山脊之間,走過一個大山路,山那頭是一個巨大的村里,那就是龍口村,村里滿滿的是白墻黑瓦的建筑,兩層的祠堂在村子中間,飛檐吊腳間是江南村落的氣派。沈白在的湖州縣,名字里有個州字,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縣城,人口不多,全縣不到十萬人,但是卻是落影湖的咽喉要道。能夠叫湖州縣這個名字就是因為縣城是在落影湖旁的湖州上,僅此而已。來往的商船在這里上下貨,躲避風雨的不少,因此縣城商貿(mào)發(fā)達。煙雨瀟瀟之間,山路崎嶇,所幸是泥沙路,雖然有點難走,卻早已經(jīng)硬化,沒有淤泥。山巒之下,有不少荒村舊屋,倒塌的房屋影影倬倬,可以看到被拆了瓦頂?shù)姆孔又皇O乱粋€個殘缺的墻壁在,房子里不時傳來幾聲鳥叫,甚是嚇人。這就是高夫村的舊址。走到湖州縣時,上午過去了一半。縣城門里,守城的老兵丁絲毫不檢查什么,就坐在門洞里,看著人來人往,手里拿著個茶壺,腳下是一把舊胡弦琴,目光呆滯的一動不動。沈白走進城,城內(nèi)青石街道上,來往的人絡繹不絕,絲毫不受煙雨的影響。手提著烏魚,走到福源酒樓。葛掌柜看到沈白,走出來:“沈秀才來了,今天阿松爺怎么沒來?!?/br>“雨太大,我來就是。”沈白回答。“這魚,是今天早上的嗎?”掌柜問到。沈白點點頭:“魚籠放的?!?/br>“一兩怎么樣?”掌柜說到。“多謝。”沈白把魚遞給他。“外面雨大,你在里面坐下,休息會,喝杯茶水再走?!闭乒窈桶⑺蔂斒鞘烊?,很是照顧沈落,引他過來。福源酒樓分一二層,一層都是下腳客坐,喝茶,吃面,只求一個歇腳的位置。但是二樓卻是有雅間的,還可以看到落影湖的景色,來的都是雅客和外來的客商。掌柜從柜上倒來一杯大碗茶,這種茶壺熬的濃茶就是一個解渴取暖,然后把一兩的小碎銀子給他。沈白接過,小心的放進懷里的錢袋里,錢袋里就十幾文小錢。“掌柜的,我看你這里有弦琴絲竹,還有說書臺,怎么沒人評彈唱曲???”一個身著藍衫的少年過來詢問:“我們老爺想點上幾曲,迎合這煙雨天?!?/br>葛掌柜鞠躬的回到:“小哥見怪,我們這是小地方,說書先生,十天半月才來一次,有琴也只是附和風雅而已,請您家少爺千萬海涵?!?/br>藍衫少年聞聽也不為難,點頭上樓。沈白喝完茶碗里的茶,起身道謝離開。走到專賣文房書籍的店鋪,買了最便宜的刀紙,三百張三十文。看看書籍,都太貴,也不值得一看,沈白準備回去。走到城門洞口,大雨爆下,行人稀少的躲在兩旁的商鋪之間避雨。沈白走到城門洞,解下斗笠看著大雨。“是沈秀才吧?”那個老城守問到。“是!”沈白走過去。“坐會,雨過了且回,阿松沒來嗎?”城門看守問。“雨大沒來。”城守遞給他一個小的木板凳:“坐?!?/br>沈白解開蓑衣,放下木匣,坐在他身旁。“要喝點茶水嗎?”“多謝,剛剛在福源酒樓送魚時喝過了。”城守點點頭,又是一副欲睡不睡的神色。沈白看到旁邊的胡琴,好奇的拿起來。“會彈嗎?”城守問。沈白點點頭,拿出琴上的撥片,調(diào)了調(diào)琴弦,輕輕的撥動弦音,一首凄凄涼涼的彈奏出來,琴音悠悠里滿是一種悠揚的遠方哀愁。一隊車駕從城內(nèi)出來,車駕上的人從車上下來,讓車駕出城去。車上下來的中年男子氣度不凡,手握紙扇,站在城門洞里看著沈白彈琴,單手負后,仰頭看著外面的煙雨,一言不發(fā)。沈白彈完,中年男子才問到:“好琴藝,敢問公子大名?”沈白還琴,穿上蓑衣,背上木匣:“寒山煙雨,清塵過客,何必問呢!”他從自己的琴音里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心情低落的走進大雨里,消失于煙塵小道之間。第2章煙雨一山紅回到高夫廟,沈白把剩下的散錢給阿松爺,阿松爺小心的收在前殿高夫?qū)④娤袂暗氖^香爐里面。“將軍保佑?!卑⑺蔂敼Ь吹慕o高夫?qū)④娍念^。沈白回到房間收拾了一下,把紙張拿出來。晚上阿松爺用小魚蝦加白蘿卜煮了一大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