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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午吃了不少點(diǎn)心,此時也不餓,只吃了一點(diǎn),就拿著餐巾擦嘴,不準(zhǔn)備再吃了,說道,“你以后就是有家室的了,想要享受單身的日子怕是不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沒法回頭了,以后我遇到漂亮女人,也不會給你介紹的,不然對不住朱瑤瑤?!?/br>劉晁晉道,“你現(xiàn)在真是比以前要……”說到這里沒說出接下來的話,以前的安淳,大約不會這樣和他開玩笑,這樣嘴上無所顧忌的安淳,說明他現(xiàn)在過得不錯,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以前壓抑的生活,劉晁晉心里為他感到高興,但是想到前一天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心里的感覺又有點(diǎn)沉重。劉晁晉對朋友一向是真誠的,當(dāng)然,被他定義為朋友的人不多,都是和他相得益彰的人,這些人也都十分聰明,別人對他們是真誠相待還是只是利益上的利用,誰都分辨得清,而且,誰的性格如何,是不是適宜做真誠相待的朋友,大家心里也都很有數(shù)。而安淳,劉晁晉一向覺得他是十分值得當(dāng)朋友的。安淳的家世如何,劉晁晉并不知道,M城沒有姓安的大戶,而M城的大戶,劉晁晉也都認(rèn)識,可見安淳家里并不顯赫。即使如此,劉晁晉還是想和他真誠相交,如果一定要從某些可見的原因入手分析,他想,大約是安淳出色的長相和善良樂觀的天性,吸引著他。安淳端著酒杯又抿了一口酒,說,“難道我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嗎,你這樣說。”劉晁晉端著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以前多么乖順善解人意,現(xiàn)在嘴巴是得理不饒人了?!?/br>安淳想了想,道,“真的,我以前乖順?善解人意?”劉晁晉道,“至少不會揭人傷疤?!?/br>安淳笑著沒答,劉晁晉又說,“你現(xiàn)在怎么樣呢?!?/br>安淳長長的眼睫覆下去,掩住幽幽的眼瞳,“挺好的。”劉晁晉知道自己不該過分問他的私事,但是忍不住,說道,“你家里怎么樣,以前你家里人打你,現(xiàn)在呢,好了嗎?”他這句話說得安淳身體一顫,神色沉了下去,劉晁晉看他這樣,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提起,只是實在是真的擔(dān)心?!?/br>安淳抬起頭來,看著他,淡淡道,“沒事了,以前打我的老頭子,已經(jīng)死了?!?/br>劉晁晉“啊”了一聲,不知道是該說好,還是說什么,因為以前安淳提過,那個打他的人,是他的繼父。劉晁晉最后只是無聲地嘆了口氣,道,“我們也是老朋友老同學(xué)了,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找我。我雖然算不得什么人物,一般忙還是可以幫到底的。”安淳說了一聲謝,又端著酒杯和他碰杯喝酒。劉晁晉透過餐廳里略微曖昧的昏黃的燈光,看著安淳,安淳其實和高中時候很不一樣了,他早已褪去了當(dāng)時的青澀,身上帶著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那是一種慵懶而成熟的性感,卻又并不是濃烈的艷麗,清透利落里帶著瀟灑的從容雅致,一舉手一投足,都會牽動人的心神。劉晁晉想把話題扯到前一天陪著安淳一起的那個男人身上去,但是到最后也還在猶豫是否要問出口,覺得問出來了,安淳也不一定回答,而且徒惹尷尬。隨著兩人用餐時間漸晚,餐廳里倒是越來越熱鬧了。一對一對幾乎全是情侶,兩人兩個大男人坐在這里,反而是異類。安淳就說要走了,劉晁晉付了費(fèi),挽上西服外套,和安淳一起出去。走出了餐廳門,外面是一段不長的花園石板路,晚風(fēng)吹來,便覺得有點(diǎn)冷,不知名的花開著,香味濃郁,直入鼻端,安淳打了個噴嚏,聽劉晁晉突然說道,“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嗎?”他這句話不可謂不勁爆,不僅認(rèn)定了安淳是同性戀,還把他的男朋友的身份也定了。安淳愣了一下,揉著鼻子,看著在城市的輝煌燈火下泛著黃的天幕,然后又轉(zhuǎn)過臉看劉晁晉,淡淡道,“你在亂想什么,我又不是同性戀?!?/br>“?”這下輪到劉晁晉發(fā)愣了,尷尬地呵呵笑了笑,道,“抱歉抱歉。我亂猜的?!?/br>安淳抿了抿唇,面無表情地說,“他是我哥?!?/br>劉晁晉又笑,他知道自己在安淳說出這句話的這一瞬間,他的心里就松了口氣,道,“哦,是你哥哦。”安淳哼了一聲,不再看他傻笑的臉。兩個保鏢,就跟在安淳身后不遠(yuǎn),安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聽到了自己的話,而且還要回去報告給顧策霖聽,不過他也不想在意這個了。兩人走到花園門口,侍者恭敬有禮地為兩人打開木門,兩人走出去。劉晁晉說,“我的車,就在旁邊停車場,不過喝了酒,怕是不能開了,我叫司機(jī)來接我,順便送你回去,如何?”安淳回頭看了看兩個保鏢,說,“不用了?!?/br>劉晁晉道,“那我們再走走,說說話吧。”安淳沒有拒絕,但是兩人才走十幾步,就有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靜靜地滑了過來,在兩人身邊停下,車門打開了,保鏢從副駕駛位下車,對安淳躬身行了一禮,道,“主子請您上車。”安淳抿著唇,不想理睬,而劉晁晉則看向了安淳,安淳不想給老同學(xué)留下自己驕矜的印象,就只好對劉晁晉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你的婚禮,我會按時到的。”劉晁晉笑著對他說道,“再見,以后常聯(lián)系。”保鏢打開了后面的車門,安淳走過去,上了車,車門關(guān)上,遮掩住了里面的情景。不過劉晁晉的確是在那一瞬間看到了,里面坐的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昨天遇到的那個人,他覺得自己的確應(yīng)該去好好查一下安淳和安淳的這個哥哥了。安淳坐好后,車已經(jīng)又開了出去,他看向坐在旁邊正看著文件的顧策霖,沉著臉,道,“你怎么想起到這里來截我?!?/br>他用的是“截”字,顧策霖卻聽成了“接”,所以就沒生氣,而是平和地說道,“正好路過?!?/br>安淳沒好氣地說,“那我還真是運(yùn)氣好?!?/br>顧策霖看到了安淳手里拿著的那張燙金的請?zhí)泊究吹剿酃鈷哌^請?zhí)?,就直接將請?zhí)f到了他的面前去,“喏,你感興趣?”顧策霖當(dāng)然對這個不感興趣,不過還是接過去看了看里面,說道,“一月三號,大后天?”安淳道,“是啊。我要去參加婚禮,四哥,你要準(zhǔn)許嗎?”他是故意這樣說的,語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