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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沨喉結(jié)滾了滾,道,“晚安,明天等我電話?!?/br> 祝唯:“晚安?!?/br> 愿神明眷顧你。 當夜,祝唯睡得很安穩(wěn),天色快亮時,她做了個過去的夢。 十二歲時,祝唯第一次知道,原來她還有個弟弟。 與當時祝母強烈的抵抗反應不一樣,祝唯很期待見到那個私生子弟弟。 她從小沒什么玩伴,同輩人里,要么年齡與她相差太大,要么都在國外留學,而她僅有的假期也都是在學習中度過的,很少有時間去結(jié)交好友。 那段孤獨的童年時光里,如果非要說有什么樂趣,那只能算上她一個人看的那些動畫片了。 動漫里,大部分主角都有兄弟姐妹,當祝唯得知私生子弟弟祝斯庭的存在時,就像在通關(guān)游戲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隱藏關(guān)卡一樣開心。 她開始以jiejie的身份自居。 看到喜歡的杯子,會多買一只,發(fā)現(xiàn)好吃的零食,會存下一半,只等著有一天,祝斯庭來到他們家里,她可以大方將這些分享給他。 等著祝斯庭跟在她屁股后面,一聲一聲“jiejie”地喊她。 但沒多久,這一切都被她搞砸了。 那年夏天,祝母將她一個人丟在派出所,而后半個月,輾轉(zhuǎn)將她送到孤兒院、寺廟、道觀,死活不讓家里人找到她。 女人站在祝家庭院,厲聲喊道,“只要祝斯庭回到這個家里,你們就永遠別想看到祝唯!” 別說,祝母這么一鬧,她父親果真放棄了將祝斯庭接回家。 在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所有人都在說,是因為祝唯不能接受弟弟的存在,所以祝斯庭不能回到祝家,不能和他父親相認。 是她搞砸了一切,她的弟弟不可能會喜歡她了。 事實的確如此,一直到現(xiàn)在,十多年過去了,祝唯從來沒見過祝斯庭。 她半睡半醒,夢到小時候的自己站在祝家的大門口,手里拿著一束花,看著祝斯庭從車上下來,朝她歡快地跑過去,喊她“jiejie”。 那張明晃晃的臉,笑起來時,滿世界都亮了。 眉眼如畫,一側(cè)還有動人的酒窩。 而就在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祝唯睡得模模糊糊,伸手一拍,將其當作鬧鐘直接掛掉了。 再回想祝斯庭…… 不對,她從來沒見過祝斯庭,怎么知道他長什么樣子? 祝唯困意漸漸消散,忽然反應過來—— 她夢里那張臉,是洛沨! 是上次看到了洛沨的身份證照片,印在了腦海。 祝唯:“……” 搞什么? 她居然會夢到洛沨? 祝唯被自己的想法驚住了,再去摸手機,看到連續(xù)兩個未接來電…… 紅色的未接電話,顯示了一串未存入通訊錄的號碼,豈不正是洛沨? 祝唯徹底醒了,她坐起身,守著手機等電話。 三分鐘過去了,手機依舊安安靜靜。 祝唯:掛兩次電話就受挫了嗎?再努把力好不好?! 六點二十分,木木老師電話打過來,嗓音清亮,帶著營業(yè)性的笑聲,道,“浮音,該起床啦!” 浮音是祝唯的馬甲名,也就只有聲優(yōu)老師會這樣叫她。 祝唯道,“醒了?!?/br> “嗯,真乖,”木木老師聲音充滿柔情,道,“怎么樣,今天想我了沒有?” 祝唯:“……” 平時聲優(yōu)老師也會這樣,說點rou麻話,哄她起床。 可是今天祝唯吃不下這套。 還覺得好生遺憾。 木木老師:“怎么不說話?還沒睡醒嗎?” 祝唯:“唔……” 木木老師笑道,“要不要給你唱首歌?” 祝唯:“……” 說起唱歌,就更加遺憾了。 祝唯在心里尋味了一遍洛沨的名字。 舌尖仿佛嘗到了甜味。 是清晨泡出一杯白茶,苦味沉淀之后,浮起的清甜。 祝唯興致索然,道,“不用了,我八點得去公司開會,這就起來了?!?/br> “嗯嗯,那早餐呢?” “我自己做個三明治吧……” “行的,那今天先這樣嘍?” “好。” 木木老師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是山水間拂動的清風,沐浴著清風可以使人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鎮(zhèn)定下來…… 而洛沨的嗓音,便是那戈壁無人區(qū)的綠洲里盛開的野玫瑰,瑰麗,詭譎,無孔不入,在她血液里淌翔著,仿佛一觸便會沸騰。 見識過野玫瑰的芬芳,誰還會惦念山間的清風? 祝唯亦然。 木木老師那邊正準備掛電話,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浮音,月末這邊有個漫展,折光老師會來,你來嗎?” 祝唯跟木木老師提起過,她喜歡折光的作品,盡管他現(xiàn)在連載的那一部飽受爭議,但祝唯也沒有因此而否認這部作品。 有機會的話,她的確想見一下這個折光。 猶豫了一瞬,祝唯道,“我考慮一下?!?/br> “你來記得跟我說,我?guī)湍懔粑恢谩?/br> 正說著,另一通電話打進來了。 祝唯忙答應了這邊,正要去接,結(jié)果那邊取消來電了。 祝唯:“……” 慫包啊!不能多等一會再掛嗎?! 三通電話都沒接通,祝唯心想,得她主動了。 回撥過去,洛沨立即接了電話,說了聲“喂”。 “叫姐,”祝唯笑笑,語氣輕佻,道,“準你直接喊我名字了嗎?” “喂”與“唯”同音,祝唯這是逗他玩呢,洛沨反應過來,改口道,“唯姐。” 祝唯嘴角勾起,道,“今天出院,對嗎?” 洛沨“嗯”了聲,道,“已經(jīng)能自理了,今天就回學校?!?/br> 說完這句話,兩人同時沉默了。 祝唯在等洛沨主動獻唱,習慣性地擺起了老板的譜子。 而洛沨那邊,不吃這套,好像還在等她發(fā)號施令。 這種,要么是涉世未深,要么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 很長時間里,祝唯以為他是第一種。 足足十幾秒過去,祝唯開了口,“洛沨……” 她開口時,洛沨剛好開了嗓,被祝唯一打斷,立刻戛然停止。 祝唯:“……”看來,想聽洛小沨唱歌,還得三顧茅廬了? 無奈,祝唯道,“正好我今天空,我去醫(yī)院接你吧?!?/br> 洛沨:“!” 沒等他別別扭扭,祝唯直接掛了電話。 接著,她在公司群里發(fā)了條消息,八點的會議改為視頻會議。 窗外天色已經(jīng)完全亮了。 洛沨房間的燈還未熄滅。 因為祝唯隨口一句話,他一晚上沒睡,聽了一夜的歌。 歌雖然沒唱出來,但祝唯說,要來接他。 少年人倚在窗邊,看著漸曉的天色,忽然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