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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二人渾身顫栗。 ** 馬車緩緩行駛在黃土路上,倪裳尚未醒來,以免她磕著碰著,姬慎景只能將她抱在懷中,如此一來,五感又被無限放大,好不容易消停下去的欲.念,再度如燎原之火,頃刻點燃。 姬慎景無法,閉著眼誦讀。 不多時,馬車停下,外面的紅纓道了聲,“主子,到了。” 姬慎景抱著倪裳下了馬車,立刻有兩位婦人快步上前,她二人步子極快,動作麻利迅速,若是細一看,還能瞧見手背上的刀疤,皆是練家子。 “主子,一切皆已準備好,保準姑娘醒來后不會多疑?!逼渲幸粙D人道。 這是姬慎景能想到的萬全之策,此處是護城河的下游,從皇宮鏡湖落水后,順著湖水往下,最終便會抵達此處。待倪裳醒來,只會以為她是好運被農(nóng)婦給救了,也堵住旁人的悠悠之口。 他占了她的清白,卻是沒法給她名分,唯有盡其所能護她周全……可,他做出這個決定,他無半分開心,他甚至想讓所有人都知道…… “嗯?!?/br> 姬慎景應了一聲,并沒有直接將倪裳交給婦人,而是親自將她抱進屋。 農(nóng)舍比不得都督府,加之準備太過倉促,屋內(nèi)陳設十分簡陋,借著屋內(nèi)油燈,姬慎景看見倪裳蒼白羸弱的小臉,倒是小巧的唇甚是艷紅,一看就是不久之前被人毫不留情的狠狠憐愛過…… 姬慎景呼吸一緊,不動聲色收斂眸中異樣。 “她若醒來,一切皆按著我說的去做?!奔骶氨硨χ查?,交代了一句。 兩位婦人當即應下,“是,主子”。雖是好奇,但半句不敢多問。 ** 回程的路上,氣氛安靜的詭異。 紅纓等人皆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到了都督府,天還未亮,姬慎景徑直去了小佛堂打坐。 這已是后半夜,遠處有雞鳴聲傳來,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要亮了。 姬慎景閉著眼,他已接連兩天兩夜未合眼,三角獸爐里溢出令人安神的紫檀香,姬慎景仿佛睡著了,又仿佛還醒著,他腦中浮現(xiàn)倪裳情難自禁,圈著他的脖頸,小臉在他耳邊細細的蹭,還有她無知的仰著面,攀著他的肩頭,嘶啞著嗓子低泣…… 姬慎景突然睜開眼。 他低頭看了一眼,清俊的臉驟然一黑。 左龍和右虎看見他們的主子大步邁出佛堂,走路的姿勢有些古怪。姬慎景下令任何人不得踏足后院,約莫大半個時辰之后,他才來到前院,而且又換了一身衣袍。 眾人只看了他一眼,又紛紛挪開視線,“……” 他們什么都懂,只是什么都不能說。 ** 倪裳失蹤的消息還在發(fā)酵。 即便她只是養(yǎng)女,但長信侯府無緣無故丟了一個姑娘,也斷然不會不管不顧。 皇帝命人在宮內(nèi)上上下下尋找,井底、荷花塘、林子里……但凡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仍舊不見倪裳的蹤跡。 宋司年一大早就入宮去見了皇后。 皇后前幾日才要求宋司年退婚,他拒絕了,不出三日,倪裳就突然失蹤,宋司年不得不懷疑他敬重了十多年的姑母。 “姑母,倪裳的失蹤,是否與您有關?”他從未對皇后不敬,今日直截了當?shù)馁|(zhì)問,已經(jīng)是被逼無奈。 再找不到倪裳,宋司年不敢相信會發(fā)生什么。 皇后也納悶,她還沒來得及對倪裳下手,這人怎么就失蹤了,當了數(shù)年皇后,除卻皇帝之外,她容不得任何人對她不敬,“司年!你這是什么意思?!本宮真要讓一個人消失,也不是你能制止的!” 宋司年一開始懷疑是皇后,可聽皇后一言,他心里又沒底了,“姑母,倪裳……她到底是不是您……藏起來的?” 他不敢問,是不是皇后殺了倪裳,只用了一個“藏”字。 皇后見宋司年這般在意倪裳,卻從未將她的女兒---七公主放在眼里,皇后憤然,“本宮倒是想這么做,但還沒來得及,你也不想想,倪裳一旦失蹤,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本宮與宋家,本宮自然不會蠢到在宮里動手!” 皇后承認了自己想殺了倪裳,宋司年面色煞白,“姑母,算我求您了,倪裳她是無辜的,她什么都沒做錯啊。” 皇后看好宋司年,但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這個侄兒太過正人君子,看來圣賢書讀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她錯就錯在一開始占了長信侯府嫡女的位置,還與你訂了婚!司年,倪裳失蹤不是本宮做的,不過本宮倒是想提醒你,倘若倪裳命大,還能活著被找到,你也最好是盡快同意退婚,否則本宮不敢保證,她能每次都命大!” 宋司年臉色難看至極。 宋家無人置喙過皇后的意思,即便他的祖父宋太傅,也得讓著皇后。 他默了默,“姑母,您別逼我,宋家只有我一個嫡子?!?/br> 即便宋家這一脈還有庶子,但根本扶不起來。 宋司年在拿他自己做底牌,以要挾皇后。 皇后一怔,還當真無言以對了,太子立不起來,她更是需要一個強大的母族,而不久之后,宋司年便是宋家家主!是宋家的頂梁柱,也是她在宮里的靠山! “你……”皇后噎住。 宋司年眼下可以篤定,倪裳不是遭了皇后的毒手,這勉強算是一個好消息??扇绻皇腔屎?,還會有誰想置倪裳于死地? ** 除卻宋司年之外,二皇子姬憲也在四處找倪裳的下落。 四皇子姬湯這兩日皆坐立不安。 他兩次接近倪裳,皆被人從背后打暈,每次醒來后見到的人也皆是太子。 巧合的次數(shù)多了,那便不是巧合了。 倪裳遲遲沒被找出來,姬湯直接懷疑是太子對她做了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換做旁人也就算了,可這人是倪裳,姬湯雖是行為算不得光明磊落,但一慣憐香惜玉,倪裳是為數(shù)不多勾得他難以忘卻的姑娘。 倪裳失蹤后的第二天,姬湯終于坐不住了,他帶著宮人直接去東宮堵了太子的路。 宋家勢大,又有慶王撐腰,幾乎占據(jù)了大梁半壁江山,太子是儲君,如果沒有亂臣賊子造反,他不出意外就是大梁未來帝王。 姬湯的畢生追求,不過就是當一個混吃等死的閑散王爺。 得罪太子著實不是明智之舉。 可他還是來了,一想到倪裳極有可能被太子拘禁在某個陰暗可怖的地方,姬湯心如刀絞。 “太子殿下,你也是三哥,今日我就長話短說,念在咱們兄弟情分上,你就放了她吧?!奔还淖鳉獾馈?/br> 即便他沒有言明究竟是放了誰,太子也知道是倪裳,畢竟,眼下整個皇宮都在找她。 面對姬湯的“要求”,太子深感屈辱。 姬湯就連問都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