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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發(fā)泄憤怒,一把拂開了桌案上的名貴瓷盞。 心腹宮人忙上前,“娘娘喜怒,慶王爺?shù)钠?,您又不是不知道,王爺已不是頭一次與大殿下交手了?!?/br> 可皇后知道,莊墨韓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及任何人,他那人冷心決絕,除非他特意關(guān)注,否則不可能在宮里提及倪裳。 一想到倪裳那張臉,皇后心里就發(fā)毛,“幸好宋家已經(jīng)退了婚!” 皇后揉著太陽xue,又道:“去把曹陽找來,就說本宮有事交代給她?!?/br> 倪裳不能留! 皇后眼中露出一抹狠色。 ** 姬慎景與慶王打過一架之后,火氣仍舊未消。 他受了傷,但慶王也沒好到哪里去。 回到都督府,姬慎景還是坐立難安,他曾經(jīng)可以打坐幾日,可如今一刻也坐不定,就連佛祖也治不了他的狂躁了。 小和尚已經(jīng)恢復活蹦狂跳,每日依舊在欠揍的邊緣不斷試探,對紅纓幾人道:“讓師叔去見一次倪姑娘,他的脾氣就該好了?!?/br> 眾人皆覺得言之有理,紅纓主動湊到了姬慎景跟前,“主子,今日“食不忘”出了新菜品,倪姑娘待主子格外不同,旁人皆需預定,獨獨主子不需要?!?/br> 他在倪裳心里是獨一份的么? 姬慎景并不這樣認為。 最起碼上次他已經(jīng)吃了閉門羹。 圣僧眉目蕭索,俊美無儔的臉總有化不開的愁思,“嗯?!?/br> 他竟然應下了。 眾人歡喜。 ** 倪裳在柜臺看賬本,她的酒樓每日進賬不算多,但開席數(shù)量少,每日也落得清閑。 薔薇的一聲叫喚聲驚到了她。 “姑娘!您快看!他來了!” 倪裳抬眼望去,就見日光燦漫處,姬慎景身著一襲雪色姬錦緞長袍,腰上配了墨玉墜,肩寬腰窄,一派清風朗月之姿。 他的目光也望向她。 倪裳當即移開視線,好一個道貌岸然的風流和尚,此刻他瞧上去倒是清心寡欲,可給她送的那些話本子卻是露骨惡俗。 倪裳沒給好臉色。 姬慎景掌心溢汗。 倪姑娘見到他并不高興,這是圣僧的第一感覺。 但他仍舊硬著頭皮進來了。 并且徑直走向柜臺,“姑娘,我來吃飯?!?/br> 倪裳睫毛一顫,不想與姬慎景爭執(zhí),“今日不巧,十桌都被人定了?!?/br> 姬慎景雖然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但心頭有股難言的古怪作祟。 “你在生我氣?”這是眼下最確定的一件事,而姬慎景并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被厭惡的有些莫名其妙。 倪裳見他俊朗虔誠,仿佛當真是無.欲.無.求,可倪裳知道,這個浪蕩和尚是“故意”在撩撥她。 前日送來了風月話本子就算了,今個兒還當面問她是不是生氣?! 她當然生氣了! “小女子無德無能,亦無福氣,恐怕不能與大殿下您同流合污!”倪裳直接拒絕。 姬慎景給她送來一堆風月話本子,還能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暗示讓她成為他“裙下臣”么?! 同流合污? 姬慎景實在想不出自己和“污”有什么關(guān)系。 倪裳轉(zhuǎn)頭去了后堂,姬慎景杵在原地,掌天下一半兵馬大權(quán)的都督大人,此刻劍眉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薔薇訕了訕。 自家姑娘對大殿下是不是太刻薄了?! 長的這么好看的人,就算是他犯了不可饒恕之錯,也應該寬容對待啊。 姬慎景空著肚子回了都督府,整個府上一片蕭索,半點動靜也沒有,人人皆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不多時,紅纓來了,稟報道:“主子,倪姑娘方才命人去藥鋪抓了藥,不過,屬下并未打聽出來是什么藥方子,據(jù)藥鋪掌柜說,那方子事關(guān)女子私.密,不能外傳?!?/br> 女子私.密?! 藥…… 姬慎景猛然站起身來,再次大步走出府門,沒有乘坐馬車,而是直接騎馬朝著“食不忘”酒樓的方向狂奔而去。 紅纓,“……”完全不明白主子急什么? 此刻的圣僧一心認為,自己的種子早就生根發(fā)芽,說不定正在茁壯成長,他不能任由倪裳將它殺了。 是時候了! 是時候向她坦白一切了。 ** “姑娘且忍忍,湯藥一會就能熬好了。”薔薇說著,用手隔著衣料輕輕給倪裳撓了撓。 她不敢用力,姑娘的一身皮rou太過嬌嫩,稍一不留意,就會留下紅痕。 倪裳點頭。 這時,康嬤嬤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大殿下!大殿下您不能進去!” 姬慎景又來了? 倪裳頓時嚇的沒那么癢了,再一定睛,就見姬慎景大步朝著她走來。 圣僧身高腿長,步子甚大,他行走之余,都仿佛是帶著風的,雪色長袍下擺隨著他的動作掀起一抹如行云流水的弧度。 薔薇看呆了。 倪裳也驚住了。 見姬慎景臉色很不好看,甚至眼神之中還帶著一股慍怒,此處是后院子,小徑兩側(cè)種了芍藥,眼下正當盛放,姬慎景走來時,胳膊撞的嬌花左右亂晃。 “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對你們姑娘說!” 姬慎景的真面目其實很可怕,他此刻正在氣頭上,一想到他的種子就要被倪裳親手殺了,就仿佛是經(jīng)歷了某種男女之間的背叛。 康嬤嬤和薔薇都嚇到了,就連倪裳也是,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看見姬慎景如此大怒。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都出去!”姬慎景再一次低喝。 外面還有食客,倪裳不想鬧的滿城皆知,再者,以姬慎景的脾氣,今日這事若是不解決好,他是不會善罷甘休。 倪裳道:“嬤嬤,薔薇,你們先出去?!?/br> 康嬤嬤不放心,但只好拉著薔薇走。 待后院子只剩下倪裳與姬慎景,倪裳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異常淡漠的問,“大殿下有事不妨直言?!?/br> 淡淡的藥味充斥鼻端。 姬慎景一路趕來,高挺的鼻梁溢了薄汗。 他比倪裳高出了太多,兩人靠的近,只能俯視著她,看著自己面前的小小一只,姬慎景的眉頭蹙的更深,他不明白自己怎會被這樣一個小姑娘折騰的茶飯不思。 此時的姬慎景終于冷靜了一下。 他應該選擇諒解倪裳。 畢竟,一個小姑娘未婚先育,而且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這的確令人煎熬又后怕。 他嘆了口氣,試著讓自己溫和下來,對上倪裳清澈的眼,柔聲道:“姑娘,我會負責的,你……大可不必服藥。” 負責? 倪裳有些跟不上圣僧的思路,總不能他當真心懷天下,對什么事都想插一手。 倪裳肌膚嬌嫩,一旦被蚊蟲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