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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府守衛(wèi)森嚴,沒有萬全的準備,只怕還沒走到垂花門,就被娘親發(fā)現(xiàn)了。 娘雖是長的嬌軟,但闔府上下只聽從娘的話。 蕭昱笑出兩行整齊的大白牙,“山人自有妙計。” 片刻之后,倪裳小臉漲紅,理了理裙擺,又左右看了看,平生第一次爬狗洞,她可能并不太想讓人逮個正著。 蕭昱隨后也爬了出來,隨即縱身一躍站起身,一臉洋洋自得,“阿姐,我說能帶你出來,我就一定能帶你出來,這法子好吧。” 倪裳看著比自己高出太多的弟弟,取了帕子給他擦了擦汗,由衷贊道:“阿昱,這法子甚好,我們阿昱果然厲害,不過……以后莫要再鉆狗洞,有損你的身份?!?/br> 蕭昱覺得倪裳言之有理,“阿姐說的是,趁著爹不在府上,我悄悄命人,將這狗洞鑿大一些,方便你我下回溜出來?!?/br> 倪裳,“……”她可能并不想還有下次。 “你過來?!?nbsp;蕭昱指著幾步之遠的護院道了一句。 倪裳順著方向望了過去,就看見了一身形高大頎長的男子,他身著一襲黑色勁裝,體格尤其勻稱。 倪裳覺得眼熟,仿佛是在哪里見到過,但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未留意。 男子靠近,“公子?!?/br> 蕭昱道:“今日外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定要護好我阿姐。” 男子抬眼,目光落在少女清媚的臉上,但很快移開,應了聲,“是,公子?!?/br> 此時,倪裳又看了一眼男子,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她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蕭昱道:“阿姐,我知道你擔心大殿下,我這就帶你去打聽消息,要說是冀州城消息最靈通的地方,莫過于萬悅茶樓?!?/br> 倪裳的確想打聽姬慎景的下落,可她潛意識里并不想承認她是擔心他。 但這幾日,蕭昱與宋顏已不止一次寬慰她,讓她莫要過于憂心。 倪裳便未做解釋,直接上了馬車。 此時,幾個護院之中,那最為突出的高大男子唇角似是微微一揚,但一閃而逝,并不明顯。 片刻后,馬車抵達了萬悅茶樓。 倪裳今日外出是想打聽消息,而蕭昱純粹是在家憋不住,一得了自由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沒長眼的狗東西,沒看見小爺是誰么?小爺?shù)穆纺阋哺覔踔?,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 萬悅樓大門外,停著一匹色澤油亮的俊馬,肌rou矯健,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的坐騎。 蕭昱從未在自己的地盤上吃過虧,此時被人擋了道,自是怎么囂張怎么來。 倪裳聽見動靜,當即撩了車簾,她探頭往外一看,整個人頓時不太好了。 只見慶王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正瞇著眼打量著蕭昱。 這尊閻王怎會在這里? 倪裳總覺得她與蕭昱從蕭府溜出來時就被人給盯上了,這時,莊墨韓的目光與倪裳交織,他勾唇一笑,“倪姑娘,好久不見?!?/br> 倪裳無奈,只能下馬行禮,她走上前,福了福身,“給慶王爺請安,弟弟不懂事沖撞了王爺,請王爺莫怪。” 蕭昱這才知,眼前囂張之人是慶王,講道理,他當真不想認慫,可娘這次不準他出府,就是因為慶王。他雖不知慶王究竟有多可怕,但這些年偶爾聽爹娘提及慶王,他二人皆是一臉陰郁。 倪裳拉了拉蕭昱的衣袍,蕭昱不情愿的下馬,懶洋洋的抱拳作揖,“給王爺請安?!?/br> 莊墨韓從來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雖不屑欺負老弱病殘,但不排除他突然來了興致,想要玩.弄一番。 看著眼前這對姐弟,他心里有些隱隱不爽,像是胸口被一團棉絮堵住,堵悶難堪,令得他愈發(fā)狂躁。 “既然都來了,不如樓上坐吧,本王與倪姑娘正好敘敘舊。”慶王語氣不明的道了一句。 倪裳他是一定要帶走不可,不然如何能釣出姬慎景,而對蕭昱……慶王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下令,“來人,把這小子給本王抓起來,他爹不好好教他做人,本王來教!” 蕭長淮,十六年不見,也是時候見一面了。 倪裳一驚,“王爺,吾弟年幼,當真不懂事,還請王爺高抬貴手!” 慶王看了一眼倪裳精致的小臉,那股煩躁又涌了上來,“本王又沒說要對他如何,倪姑娘大可不必如此。” 倪裳眼睜睜的蕭昱被五花大綁,身后幾名護院正要上前,倪裳擋住了他們。 此時與慶王交手,豈不是以卵擊石。 “都住手!我與王爺有話要說,王爺?shù)赂咄?,又豈會與小輩一般見識,你們莫要動手?!蹦呱逊愿懒艘宦?。 為首的男子半斂眸,在旁人沒有看見的地方,眸中溢出一抹冷意。 莊墨韓哼笑了兩聲,領(lǐng)著人上了茶樓。 到了雅間,蕭府的護院繼續(xù)跟著倪裳,卻是被慶王身邊的侍衛(wèi)擋住,“王爺與倪姑娘單獨說話,爾等駐足!” 倪裳回頭看了一眼,她可絕對不信任慶王,指著門外最突出那個隨從,道:“讓他一人進來吧。”此人身段最是矯健,武功應該很高,倪裳暗暗的想著。 莊墨韓看的出來,小姑娘很排斥他,他突然又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個人也是這般防備他。 莊墨韓一揮手,同意了倪裳的請求。 男子半垂眸走了進來,一直站在倪裳身后。 莊墨韓指了指桌案上的茶盞,示意倪裳給他倒茶。 所有人都對他卑躬屈膝,只要他勾勾手指頭,無數(shù)女子匍匐在他腳下,可當年即便他費盡心思,也是沒能得到她一星半點的真心。如今他還是見不得有女子在他面前敷衍偽裝。 蕭昱還在莊墨韓手上,倪裳無法,只能給他倒茶,“王爺請用茶,不知王爺要與我說什么?時辰已不早,我也該帶著幼弟早些歸府,不然我娘親會尋過來的。” 莊墨韓突然笑了,“就是你爹來了,本王也不懼,何況是蕭夫人?!?/br> 他對蕭夫人、李夫人什么的半點不敢興趣。 他此刻心頭憋悶,一股難以言表的失落情緒令得他只想折磨人。 而今日正巧讓他守株待兔,捉到了他早想捏入掌中的兔子。 倪裳怔然,她剛才是故意說給慶王聽,以為慶王顧及蕭家的勢力,會放過她與蕭昱。 可她好像錯了,此人活在世上,真真是無所畏懼。 倪裳突然明白,在慶王面前自作聰明是行不通的,她索性直言,“王爺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弟弟?” 她總感覺,對方是沖著她來的,但倪裳不明白,她對慶王而言,有何利用價值? 慶王就喜歡她這份直接,“去本王那里小住幾日,給本王當廚娘,姬慎景幾時歸來,本王幾時放了你和那臭小子?!?/br> 倪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