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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上,環(huán)視了一周,入眼皆是喜慶的大紅,那沒良心的小東西臨走之前的背影,還在他腦中回蕩。 他和她經(jīng)歷種種磨難,終于走到了今日。 可她卻是拋棄了他。 在他們的大婚之夜! 男人垂在喜袍廣袖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腦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一副完整的報復(fù)畫面。 將那可惡的負(fù)心女捉回來,再打造一個金籠子,將她關(guān)住,斷了她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 從今往后,除卻他之外,她休想再與任何人有交集! “來人!”姬慎景沉聲低喝。 紅纓等人即便是醒了,也裝作沒醒,要是可以暫時死一死,那就更好了!o(╥﹏╥)o 外面喧囂聲尤在,姬慎景今日大婚,整個京城的達(dá)官貴人,或是被逼,或是自愿,幾乎都來了。 即便有人是兩股顫顫的前來喝喜酒,也裝醉歡喜之至。 故此,酒饋處熱鬧非凡,所有人都在費(fèi)盡心機(jī)歌頌大殿下的圓滿姻緣,一絲不茍、認(rèn)認(rèn)真真的喝喜酒,半點(diǎn)不敢敷衍。仿佛不喝個伶仃大醉,就是對大殿下的不忠誠。 姬慎景走出喜房,廊下昏迷在地的幾人,讓他的神情更加暴戾,但外面酒饋繼續(xù),倪裳的出走,姬慎景對外只字不提。 前院仍舊喜慶熱鬧之時,姬慎景親自帶著一波人馬出府,朝著城門外疾馳而去。 *** 次日,東邊日頭漸漸升起,湖面的西北風(fēng)呼嘯,吹的船艄咯吱作響。 蕭昱昨夜和衣而睡,他知道自己遲早要被抓住,只是沒想到會這樣快。 他被人押著站在船頭,岸上的姬慎景騎著雪色良駒,他一襲火紅色新郎官的喜袍,廣袖被寒風(fēng)吹起,神情蕭索。 蕭昱心肝一顫,他昨夜總覺得自己還有一樁事沒辦,此刻猛然間想起,原來是還沒寫遺書…… 蕭昱被提上岸,他看著姬慎景冷峻的臉,笑出一嘴整齊的白牙,“姐夫!你可算是來了!我都是被逼的,阿姐他們將我拋棄至此,你若是還不來,我都不知該怎么辦了! 姐夫,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姬慎景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 他掌心勒緊韁繩,原本冷硬無溫的臉,忽然笑了笑,語氣卻是意味不明,“你阿姐倒是厲害,以為能夠揣度我的心思便能逃走?” 不久之前,他還真篤定了倪裳會走水路。 那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已經(jīng)能猜透他的心思了! 蕭昱立刻配合,求生欲極強(qiáng),“姐夫說的是!我阿姐逃不了姐夫的手掌心!” “對了,姐夫!我阿姐他們是往青州方向去的!” 姬慎景本是冷硬無溫,不會多看任何人一眼,但突然覺得蕭昱這孩子眉清目秀,他清冷的嗓音溫和了稍許,“還算是你聰明,不像你阿姐?!?/br> 姬慎景還需繼續(xù)往北追,帶上一個拖油瓶不方便,遂吩咐道:“送蕭公子回京。” “是!主子!” 蕭昱暗暗吐了口濁氣,也不知道爹娘和阿姐他們已經(jīng)走到哪兒了,真能逃脫得了姐夫的手掌心?他表示很懷疑。 姬慎景再度啟程時,卻是沒有往青州的方向走,而是前去了冀州。 心腹不解,遂問:“主子,方才蕭公子不是說,郡主去了青州么?” 姬慎景當(dāng)然明白,倪裳讓蕭昱留下被他抓,就是為了提供一個錯誤信息。 他豈會上當(dāng)? *** 倪裳打了個盹,再次睜開眼時,已經(jīng)是天明。 算著時辰,蕭昱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姬慎景抓到。 以蕭昱的性子,也會毫不猶豫的出賣她的行蹤。 如今的姬慎景太過多疑,越是看似合乎情理的事,他越是不會相信。 故此,蕭昱說的越是實(shí)話,他越是不會信。 “裳兒,女婿真的會去冀州?”宋顏問。 青州與冀州背道而馳,一個在北,一個在南,若是姬慎景趕去了冀州,那么他們就能安然無恙抵達(dá)青州了。 倪裳苦笑,“他必然以為我是故意留下蕭昱,借此給他留下假線索,他一定會去冀州,咱們安全了。” 宋顏:“……” 女婿厲害,女兒也不弱,他們兩口子可千萬不要到相愛相殺的地步。 宋顏完全忘記自己還有個兒子在姬慎景手上,出了京城,沿途望著外面自北而南的景致,宋顏心情極好。 倪裳甚是納悶,“娘,您不擔(dān)心阿昱?” 宋顏晃了晃神,這才意識到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娘是真心疼愛你弟弟的,可……他又出不了事,不必憂心?!?/br> 倪裳:“……” 娘是太放心蕭昱?還是太過放心姬慎景? *** 幾日后,冀州輔政之所,輔政官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立在姬慎景面前,垂著頭,恭敬道:“大殿下,慶王爺?shù)热说拇_不曾來過?。 ?/br> 姬慎景一拳頭砸在了案幾上。 他輸了! 他又輸給了倪裳一回。 數(shù)日積攢下來的暴怒在這一刻達(dá)到的頂峰,男人收起拳頭,發(fā)泄過后竟然莫名哼笑了一聲,但笑意不達(dá)眼底。 他的裳兒真厲害。 這世上也唯有裳兒能將他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也只有裳兒能配得上他! 青州是吧? 行! 他這就準(zhǔn)備趕去青州! *** 倪裳已經(jīng)安頓了下來,這幾日總是嗜睡,因?yàn)殡x開的匆忙,拾葉和康嬤嬤皆留在了京城。 倪裳倒是不擔(dān)心姬慎景會對她們二人如何,她太了解姬慎景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他根本不會放在眼里,也不會費(fèi)心思去處理。 正如廢太子姬誕,姬慎景并非不知他在私底下的動作,他只是從不當(dāng)回事。 曾經(jīng),江山、儲君之位,以及姬誕,皆入不了他的眼。 青州輔政之人是莊墨韓以前的麾下猛將,對莊墨韓忠心耿耿,加之蕭長淮的人馬也在青州,故此青州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倪裳知道這一點(diǎn),姬慎景也知道。 但他多疑,以為倪裳必然會棄了這塊寶地,反而去一個他不太可能想到的地方。 只是姬慎景萬萬沒有料到,倪裳偏生選擇了青州。 兩個人都在斗心術(shù),贏的一個難免對另一個更為了解。 倪裳懷疑,她和姬慎景之間,可能她喜歡的更深一些,雖然是他撩撥她在先。 相比起倪裳的無精打采,宋顏面色紅潤,精神氣極好,她給倪裳找來了幾個手腳麻利的下人,柔聲詢問,“裳兒,你可是身子不適?” 倪裳搖頭。 馬上又要到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現(xiàn)又遠(yuǎn)離了京城,遠(yuǎn)離了姬慎景的束縛,她應(yīng)該渾身心舒坦才是。 宋顏更加溫和了,“裳兒,你月事多久沒來了?” 這話像是平地起雷,嚇得倪裳一時半會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