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

到那時候，程炎已經在余遠山身邊待了一年。

林璃打電話過來：“謝謝你?！?/br>
孫青賀笑：“你也寄了不少證據(jù)過來不是嗎？”

那邊靜默了幾秒：“你的愛不比我少?！?/br>
……

那日掛了電話，孫青賀在窗邊坐了一下午。

————

吃完飯后小坐了一會兒，孫青賀兩個人便告別回家。

走到門口時，林璃追出來，笑得山溫水軟：“即便沒趕上新婚現(xiàn)場，也得把禮補上?！?/br>
孫青賀接過，笑道：“到底是你周到些。原本是我的不是，再怎么說，也不該瞞著你們和伯母?！?/br>
林璃搖頭，看著葉辛，話卻是說給孫青賀聽：“這孩子性格溫文，倒也配你?！?/br>
她說：“愿你幸福。”

兩幢房子不過幾步遠。

冬暮春早，孫青賀看著樹椏上小露春芽尖兒，心里是說不出的平靜。

葉辛走在旁邊，也看著那嫩芽，好奇問：“最后來的那個人是誰呀？”

收回目光，孫青賀輕語：“一個故人，”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也是個非良人。”

想起往事，他莫名笑了起來，神情似回首，感嘆經年多變，是非得失猶如在昨日。

葉辛不由來心一緊。

之于孫青賀，他聽到的事太多，知道的事太少。他把自己連帶著一顆心剖分給對方，回報他的是無限柔情。

卻是柔密情疏。

葉辛不得不沮喪。

他沒有機會參演孫青賀前幾十年的人生，心里面某處就像缺了一塊，他想把它補回來，可風雨日月，往日流水悲喜無常。

再轉念一想，大多人喜模糊悲難忘，何必再挑開洪閘白去惹哀，只愿今后能時刻感知這個人的萬千情緒，以了然那份不甘之意。

走上前去牽孫青賀的手，靦腆而又大膽。

總要有一個人勇敢一點。

孫青賀回握住，感受到手掌的細膩溫暖，桃花眼春風十里，星眸生輝。

他想，生芽了呢。

第19章

自從配了司機，葉辛每天上下班都從停車場進，停車場出。

起先部門同事以為葉辛自己開車，等恰好碰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開的是后座車門。

才知道里面還坐著個司機。

——有人疼就是不一樣！

——孫少爺對媳婦兒真好！

葉辛被他們看得臉頰微臊，也只能回之一笑，跟在人后面上電梯。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上班。

孫夫孫母去國外旅行，孫老爺子去南方看戰(zhàn)友，阿姨請假回家看孫子，家里就剩下他和孫青賀兩個人。

記憶中只有在過年那會兒看著孫青賀忙了一陣子，然后幾乎天天在家。有時候葉辛會暗自忖度，公司會不會就這樣慢慢垮掉啊。

此時孫青賀一個人在家，他根本沒心思上班。

想回家，想給他做飯，想和他一起吃飯。

于是中午葉辛沒有在食堂吃，他給司機打了一個電話，讓人提前來接，心念趁著吃飯時間回了家，還順手提了一份“酥悶帶魚”。

其實孫青賀現(xiàn)在不怎么樂意單獨待在家里了。

以前他愛對著窗外發(fā)呆，穿過驕陽，透過秋葉，去看一堵黑瓦白墻，時間一晃就沒了。

后來葉辛來了，平時有其他人在家，倒也還好，如今誰都不在，他就好像有點……想葉辛了。

這樣的轉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連他自己也無從說起。

也許就在此時，也許在很早以前。

只不過今天剛好發(fā)覺而已。

時值初春新節(jié)，花芽嫩葉伊始，整個院子是另一番色彩。

他對著放映著的電影畫面出神。

隨后傳來開門聲，換鞋聲，腳步聲……

第一反應是這個時點只有阿姨才會回來，卻又奇怪為什么這么快回來。

突然另一種想法一閃而過，他猛然回過頭，卻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

?。?！

一瞬間心跳得很快，很狂。

站在那里的人，是葉辛！

葉辛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的情緒，只問：“您吃飯了嗎？”

孫青賀眼中柔情帶笑：“沒有，怎么回來了？”

不想對方知道自己是因為想見他陪他才回來的，葉辛心虛：“公司不忙，所以就回來了?！?/br>
“嗯？”孫青賀明顯不信。

葉辛有點急了，一時間不知道還可以找什么理由，朝他動了動手里提著的袋子：“想吃這個，所以——”

孫青賀笑意不變，眼睛更深邃了，像要把人吸進去：“你不吃魚的。”

愛吃魚的人是孫青賀。

葉辛啞口無言了，他把袋子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向孫青賀走去。

他挫敗又赧然地說：“我怕您餓了，所以唔——”

這回是孫青賀沒讓他把話說完。

回應他的是一記綿密的深吻。

孫青賀把手伸進葉辛的毛衣里，四處點火，葉辛一慌，阻止他的手，喘息道：“待會兒要上班?！?/br>
游動的手還在繼續(xù)，嘴里吸吮著葉辛的舌瓣，交換口中的津液，喜滋甘甜。

“嗯……別?！比~辛半拒著，一邊不舍得用力推開他，一邊又擔心留下痕跡被同事看見。

孫青賀放開他，把他從沙發(fā)外抱進來坐在腿上，眼神火熱又像要涌出浪潮，把人生生吞進血rou里。

他壓抑著情緒，低聲說：“那就別上班了?！?/br>
然后整張臉埋進葉辛的頸邊，汲取著他身上熟悉好聞的味道，說：“我餓了?！?/br>
葉辛臉一紅，以為孫青賀是那方面的意思，感受著噴灑在肌膚上的溫熱氣息，半天忸怩道：“我……我快要走了?！?/br>
他心中惋惜，快去上班了啊。

孫青賀突然悶聲一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葉辛光滑的脖頸，退開身子，盯著他因為臉紅而更加可愛透白的臉，真誠無辜的眨眨眼睛：“我真餓了。”

葉辛對面前這個人的任何事情都抵抗不了。這副小孩子的模樣僅是第一次見就已經被軟化成水了。

以為他真的非常想要那什么，葉辛低著頭，有些結巴地說道：“那我……我請個假。”

臉頰直到耳根都透著粉紅。

孫青賀見他這么認真地迎合自己，沒了調戲的心思，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心中一時又甜又酸：“我肚子真的很餓了，葉辛吶！”

……

葉辛這才明白過來他真正的意思。

然后飛快的從腿上站起來，不敢看他，只大跨步著走向廚房，臉像熟透的紅蘋果。

一半是因為自己會錯意的尷尬。

一半是因為那句“葉辛吶”。

葉辛吶。

好像沾了蜜醬似的，那么甜。

第20章

立春后，葉辛回了趟家，太久沒見父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