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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命,求晗王給你一條活路,為此愿意飲毒自盡。這病秧子雖看著晦氣,但總也沒個病重的時候。若不是阿姐你反戈一擊讓他萬念俱灰絕了活下去的念頭,這鹿死誰手都難說呢,阿姐你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真?zhèn)€是一條難得的好狗?!?/br> 怎么可能?太子生性傲慢,何時與人低過頭。他怎么可能會為了她求人! 最后他被軟禁時分明已經(jīng)知道她背叛了他,他定然比所有人都更想讓她死,怎么會求晗王留她一命。 她心中瘋狂的辯解著,可舊日里被忽略的細節(jié)一點點浮上心頭,太子被軟禁后,她本以為就此能與晗王雙宿雙棲,卻被壓入天牢,分明問斬的詔書已下,卻在最后一刻改了入寺修行。 她入紫譚寺的那一日,城中喪鐘響了整整十三聲,響徹四方。 她踏入紫譚寺跪在佛像下的時候,他飲了毒一個人死在東宮。 左云裳猛地攥緊了薄被,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那十三聲鐘聲猶在耳側(cè),左云裳眨動著雙眼,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是滿臉淚水。 一方錦帕猛地甩在了她的臉上,“別哭了,丑死了。” 左云裳按著錦帕回過神來,她顧不得擦臉上的淚水,猛地站起身來左顧右盼,滿腹驚濤駭浪,她這是又活過來了? 日光熱辣辣的撒在身上,滿目都是漫無邊際的黃沙,她踩著軟綿綿的沙子沖著坐在一旁的少年走了兩步,卻又躊躇起來,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眼前的一切不過都是自己的妄想。 那少年唇紅齒白,五官精致,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只是可惜一雙杏眼充滿陰霾,眉眼間難掩病色。 見她盯著自己,他惡狠狠的反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丑鬼?!?/br> 左云裳走到他身前,彎下身捏住他的臉,還閃著淚光的眼彎成一泓月牙,“我看你長得漂亮呀,小郎君?!?/br> 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大約是還從未見過這樣生猛的女子,整個耳朵迅速染上嫣紅,怒斥一聲,“不知羞恥!不成體統(tǒng)!” 左云裳聽著這熟悉的罵聲,不怒反笑,她在東宮住了八年,便挨了他八年的罵,早已經(jīng)練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神技。眼見著他似乎越發(fā)生氣了,她便見好就收放過他,轉(zhuǎn)身去牽一旁的馬。 “小郎君不喜歡,我便不說了?!?/br> 她伸手摸著黑馬的耳朵,黑馬親昵的側(cè)頭在她手心蹭了蹭,這匹馬叫托亞是西域小國進貢的寶馬,價值千金。 她十二歲的時候見兄長可以騎馬入林打獵,她眼饞的緊便整日纏著父親也要學(xué)騎術(shù)。父親一向拿她沒辦法,便也依了她,舅舅特意尋來托亞送予她。她騎術(shù)日益精進,膽子也越發(fā)大了起來。 十三歲那年,她偶然間看見兄長與多位叔叔伯伯一同騎馬出了城,便以為他們又要上山打獵,特意甩開家仆,騎著托亞也偷偷跟了上去。 誰知道,他們并未上山卻進了沙漠。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小姐跟著一頭沖進了沙漠,漫無邊際的黃沙里她迷了路。 左云裳在沙漠里無頭蒼蠅似的亂撞,或許是上天注定,居然讓她撿到了那位大齊最尊貴的少年。 葉裕衣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剛剛不是說自己騎馬累了要休息一會兒嗎?現(xiàn)在休息夠了,要走了?” 他心下有些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緊張,自他三天前被賊人追著入了這片沙漠,三天的時間里護衛(wèi)他的侍衛(wèi)都死傷殆盡,他能活到現(xiàn)在多虧昨日最后一名侍衛(wèi)用命拖住了賊人。 他走了一整天都沒能走出這片沙漠,也沒有遇到一個人。 就在他以為自己遲早會渴死或者被賊人殺死時,眼前的少女如奇跡般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她或許便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左云裳牽著韁繩側(cè)過身對他一笑,十三歲的小姑娘眉眼尚且?guī)е蓺?,卻已經(jīng)能窺出幾分美人的風(fēng)致。 什么休息一會兒不過是借口,當(dāng)年她見葉裕衣生的好看,便纏著非要他跟自己走。雖然走到半路葉裕衣就昏了過去,讓她悔不當(dāng)初,但她還是遵守諾言沒有扔下他,帶著他亂轉(zhuǎn)了兩天后還真讓她走出了沙漠。 重來一次,她跟當(dāng)年一樣選擇邀請他跟自己走,“小郎君,你孤身一個人又沒有帶糧食,不如跟我一起走吧?!?/br> 葉裕衣神色冷淡,眼底卻藏著一點期待,“你能帶我出沙漠嗎?” 日后那個陰郁深沉的太子殿下此刻到底是年輕,連臉上的情緒都遮掩不好,左云裳忍不住笑了起來。 葉裕衣察覺到她那仿佛在懷念什么似的目光,又像是警覺的刺猬似的豎起刺,冷了臉,“你認識我?” 第2章 左云裳搖了搖頭,“不認識,只是看著你想起來一位故人。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葉裕衣目光警覺的望著她,遲疑起來,她出現(xiàn)的未免也太湊巧了。 左云裳牽著托亞轉(zhuǎn)身向前走去,她背對著他越走越遠,嘴角卻一點點勾了起來。 果然沒等她走出十米,他便默不作聲的跟了上來。 她就知道他會跟上來,如同當(dāng)年那樣。 葉裕衣跟著她走了很遠,耐不住性子開口道:“喂,你知道怎么出沙漠嗎?” 左云裳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去看他,少年生的實在漂亮,只是眉眼尚且稚嫩,遠沒有日后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威儀攝人,瞧著甚至還有點好欺負。 當(dāng)年她入了東宮便沒有一天是舒服的,太子張狂,但她這個太子妃也絕不是好欺負的。 兩個人整日在東宮斗法,斗得雞飛狗跳,左云裳吃了不少苦頭,從未占到半點便宜。 左云裳心思微動,此時不趁著太子殿下落難好好欺負一下一雪前恥,更待何時。 她十分誠懇的搖了搖頭,“實不相瞞,我也是迷路了,這年頭誰會沙漠里瞎逛啊。小郎君,你孤身一人進了沙漠,一定是特別喜歡這景色吧。” 葉裕衣神色越發(fā)陰沉了,他沒想到眼前之人居然也完全不認識路。 兩個不認識路的人怎么出沙漠,難道她們要一起死在這里嗎? 而且她不認識路,居然還如此理直氣壯,方才邀請他一起走那氣勢更是有恃無恐。 左云裳迎著葉裕衣陰沉的目光展顏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雖然我不知道怎么出去,但我有帶水和干糧,小郎君走了這么久,也該渴了吧?!?/br> 她從馬背上掛著的包袱里掏出裝水的皮囊在手中晃了晃。 葉裕衣又開始警覺起來,他下意識有了種不好的預(yù)感,但沙漠的高溫本就已經(jīng)讓他頭重腳輕,整個人都快燒的冒起煙來,干糧和水早在逃跑的過程中遺失,他甚至已經(jīng)想不起上一次好好喝一口水是什么時候。 他凝視了左云裳許久,漆黑的雙瞳中翻滾著種種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