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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朋友!” 葉裕衣用力將她的手往外拽,咬牙道:“我從沒有說過要做你的小弟,堂堂男兒豈可扮作女人,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什么事情我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一件我若做了便是辱沒自身,絕對不行!你快點松開我的衣服?!?/br> “女人怎么了?扮作女人有什么不行的?!弊笤粕牙渲?,“扮作女人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嗎?難道你不是女人生出來的?難道女人就天生下賤不是人?我看你就是看不起女人。堂堂男兒若是只因為穿了女子衣裳便沒了男兒氣概,原來男子氣概便是一身衣裳所決定的。真是開了眼了,今日你若是不肯答應我,你以后便也不必再見我了。” 葉裕衣僵在原地如墜冰窟,他面上一時顏色變幻,一面因著左云裳的要求而感覺到被居高臨下的羞辱,萬分難堪憤怒。一面又忍不住產(chǎn)生了一點對于自我的懷疑。 穿了女人的衣裳便是沒了男兒的氣概……男兒氣概難道只是一身衣衫就可決定的嗎? “我看你在沙漠中穿了我的衣裙也沒有出什么問題。我費心費力的將你救出沙漠,有什么東西都想著給你。好,現(xiàn)在出了沙漠了,你便嫌我下賤了,嫌女子的衣衫配不上你了,”左云裳松開手,她站在他身前,從上往下俯視他,神色輕蔑又嘲諷,“當初在沙漠中也沒有見你說我辱沒你了,呵,不過一見利而為的小人罷了。你滾吧,從此以后一步都別踏進我左家大門。” 她驕縱得理所應當,像是嘗了世間諸多的甜,從未嘗到一點苦,所以只要稍微一點苦澀便會讓她毫不留情的離開。 她這樣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就像是一只羽毛無比華美的鳳凰落在高高的枝頭,挑剔又傲慢的打量著一切。 那人臉上的輕蔑與嘲諷就像是一根毒刺,猛地扎進他心口。 葉裕衣攥緊了拳頭,他忍耐著所有的情緒,心頭卻生出許多的慌張。 世上的人敬他畏他討好他是因為他的名字是因為他是太子,只要他是太子是葉裕衣,他就可以留住任何他想留住的人。 但在眼前人的眼中,他只是一個窮小子,她從沒有希望過從他身上得到什么,反倒是一直在慷慨的給予,一心待他好。 她所給予他的那些關心保護,其實如今的他已經(jīng)不再需要。 他走出了沙漠,在沙漠之外,他不是那個被人追的倉皇逃竄朝不保夕一無所有,連衣食都需要仰仗她的可憐蟲。 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還是忍不住的靠近她,隱瞞著自己的身份,一次又一次去放任她的靠近,接受她的饋贈,那些其實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需要的饋贈。 他想見她,見不到她時便總是想見她,每一日都盼著她來。 得到了的東西,他想緊緊的握在手中,此時卻發(fā)現(xiàn)她對他那一點微薄的興趣可能轉瞬之間就會因為他的違抗而消失。 那只為他駐足的小鳳凰實在是太傲慢任性了,她隨時都可能振翅離去。 “不,”越來越多的心慌迫使他開了口,“我,我,我” 他艱難的無法繼續(xù)說下去,面上又熱又麻,腦子幾乎攪成一團漿糊無法思考。 左云裳就這樣冷冷的看著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冷淡。 他過了一會兒才終于狠下心將那句話說出了口,“我可以,可以做你的丫鬟?!?/br> 聲音細弱得幾乎聽不清,少年原本蒼白的面頰幾乎紅透了,他目光閃躲,臉上的陰郁凌厲褪去,方才顯出幾分稚嫩的孩子氣來。 葉裕衣將這句話說出口之后只覺得舌頭都僵住了,翻涌的羞恥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說這種話,答應這么過分任性的要求,他這樣想著。 車廂里安靜的落針可聞,丹朱月白不可置信的對視一眼,丹朱捂著嘴差點沒笑出聲。 她們兩個方才都已經(jīng)做好了小姐會和這位打起來的準備了。結果……萬萬沒想到看起來一副脾氣很差十分冷漠的少年竟然這么容易的就屈服在了小姐的yin威之下。 葉裕衣用力的喘了一口氣,努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只有這一次!” 左云裳挑了挑眉毛,心中也有些訝異,她其實也很沒有把握能說服葉裕衣,甚至還做好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從了她的準備。 如果他真的不肯穿女裝,她總不能扒了太子的衣服給他套上,再把人綁去文秀樓。 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她大概就只能跟他一起呆在馬車里大眼瞪小眼守著他了。 這一世的太子殿下意外的好欺負呢,果然還是因為太年幼了嗎? 第26章 瞧瞧他這臉都氣紅了,心頭一定很討厭她這個肆意欺負弱小的女人,說不定滿腦子都是罵她的臟話,還暗暗盤算著回到東宮怎么收拾她這個欺君罔上的家伙。以往宮中根本沒有人敢冒犯他,唯一一個當面對他破口大罵的妃子立刻被打入冷宮,過了沒多久全家抄斬。 左云裳想到這里,終于后知后覺的有了一點怕。 “你早聽我的話不就沒有這么多事情了嗎?”她有點抹不開面子,但口氣至少稍微軟和了一些,“一次就一次?!?/br> 文秀樓門前車水馬龍,一條路上都是各家的馬車,還有不少護衛(wèi)與家仆圍在馬車邊小心的護著女眷前行。 樓中此時已經(jīng)坐滿了大半的位置,三樓多得是各家的夫人,沒出閣的小姐們多半在二樓。 熙州數(shù)來數(shù)去能叫出名字的也就那么幾姓,這幾姓大多在熙州經(jīng)營都已有百年,各家之間各自都有交情恩怨。 平日里熙州其他諸姓也難來懷明城一趟,趕上了凌江祭懷明城倒是來了不少外客。 此時各家的夫人們各自圍在一處說笑,其中以兩位最為引人注目,一位是左家的大夫人,江氏。懷明城的女眷多半以她為首,眾星捧月的圍在她身邊。 另一位則是周家的大夫人,文氏。懷明城中的周家并非周家嫡支,而是一戶偏支。周家的根基在熙州的另一座大城羊城。不少其他從外地趕來懷明城參加凌江祭的女眷都以文氏為首,圍繞在她的身邊。 這兩位夫人本身其實也互相認識,席間也有交談,只是互相之間態(tài)度都稱不上熱絡,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們都看不上對方。 文氏含笑開了口,“上一次見著云娘,我記著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今日倒沒見著?” 左夫人還沒開口,一旁坐著的文氏女兒,周家的小姐便忍不住開了口,“怕不是左meimei又跑丟了,聽說左meimei不久前孤身進了沙漠讓人找了好幾日呢。當真是好膽色呀,要我來,我是絕對沒有這么大的勇氣的?!?/br> 她這話一出,旁邊的夫人們也忍不住掩唇笑出了聲。 一位夫人忍不住出聲說道:“別說你們這些未出閣的小姑娘,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