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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內(nèi)侍找點趣兒。 他最恨她這一點,對誰都一樣的輕佻肆意去逗弄。 過了幾個月,這人當真一如既往半點改變也沒有。 又聽她語聲越發(fā)低落, “若是對我有半分在意, 也不至于讓人這般強行將我抓了來。我自知性情不夠溫良,太子其實并非想見我, 只是想責罰我。我對太子做了許多的錯事, 他定然是記恨我的。” 那人聽著不免心下氣惱,為了讓她來一趟京城,他已經(jīng)躺了數(shù)日, 這般整日的躺著并不如正常行走輕松。 今日她來了倒是舒舒服服的趴在床邊拿他的頭發(fā)尋樂子,玩累了自己趴著睡了。 他一動都不敢動,更別提飲水。 這是責罰她左云裳還是責罰他自己。 懷夢急忙分辯道:“殿下很是惦念左小姐,自熙州回來便一直念著您。從沒說過您半句不好,左小姐切莫妄自菲薄多思多想?!?/br> 讓左小姐繼續(xù)說下去, 怕不是要腦補成什么樣子。當真惹著太子殿下心尖上的姑娘傷心,這罪過可就大了。 他們這些人也不能坐視左小姐對太子有這樣的誤會。 葉裕衣耳根一熱,他暗恨懷夢實在是太不聰明,平日里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怎么這會兒倒是看不出左云裳的險惡用心?! 左云裳垂著眼,長睫擋去眼中的笑意,面上卻是一派凄風苦雨,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 “我不信,你定然是拿話來安我的心。我知道小公公你心好,不必寬慰我了。我知道的。太子定然十分討厭我。” 來了來了又來了,他閉著眼睛,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了左云裳那一日打了她的表妹以袖掩面對著左粟裝哭,回頭卻勾著唇角對他笑的場景。 懷夢武安都是自小在宮中長大的機靈人,一定能識破她不會讓她如愿。 武安果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左小姐,我們真沒有騙你。太子殿下自熙州回來后便沒有展顏的時候。從前太子殿下對書畫都沒什么興趣,回來后卻添了個作話的愛好,這些日子以來畫了不少美人圖。那圖上的美人與您一模一樣。這般怎么能說是討厭呢?太子殿下喜歡您都來不及啊。左小姐切莫再傷心了?!?/br> 好一條見著勾就咬的傻魚,葉裕衣一時恨不能爬起來剜了武安的舌頭,一時又覺得讓他就此昏死過去算了。 蒼白的面頰上一點點浮上緋色,片刻間耳后便紅了個透。 這兩個蠢貨,他憤憤的捏緊了身下的床單。 左云裳轉悲為喜,終于露了笑臉,明艷動人得好似一團燃著的火,一時看得武安與懷夢都是一怔。 “你們說的當真?” 原來黃黃竟這般掛念她,前世也是如此嗎? 這可是她從來沒想到過的事情。 兩個蠢貨信誓旦旦的保證起來。 “小的對左小姐絕無半句虛言。” “當真的?!?/br> 這下總算能哄得小祖宗心滿意足的去吃晚膳,左云裳一走葉裕衣便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躺一整天一動不動并不是一件容易事,這會兒他總算能避開人眼目稍稍活動一下。 懷夢跟著左云裳走了,武安留在殿中,一見葉裕衣起身便貼心的捧著茶杯上前。 他先喝了三杯水,方覺喉嚨沒那么干澀難忍,這才開口低聲斥責道:“你們太不成體統(tǒng)?!?/br> 武安小心的窺了葉裕衣一眼,諾諾的小聲應是。 不管是什么不成體統(tǒng),總歸太子說了他就應下。 葉裕衣看著他這副蠢頭蠢腦的樣子,心中來氣,卻又清楚自己這是在遷怒。 一遇到有關左云裳的事情,他就變得不像自己,太容易動情緒。 他斂眉,面上的情緒如冰雪初融般退了去,又恢復成了往日陰郁冷漠的樣子。 讓人摸不著深淺,只覺難測。 “殿下今晚用些什么?小的差人去準備。” 葉裕衣卻并不急著吃飯,他在殿中慢慢的走著,“我之前給你們寫的菜單,你們可都備下了?” 武安恭敬地跟在葉裕衣身后,回答道:“殿下放心,您的囑咐小的萬死不辭銘記心頭。左小姐還未入宮菜就已經(jīng)備下了,只等左小姐入宮。今日一定能讓左小姐吃上那些菜?!?/br> 左云裳這一頓晚飯吃的非??鞓?,宮中地廚子還是熟悉的好手藝。這一桌菜竟全是她平日里愛吃的菜,竟沒有一道不合心意的。 懷夢躬身問道:“這些菜合左小姐的口味嗎?” 左云裳夾了一筷子魚,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合心意的,簡直不能再合心意了。只是這些菜為什么這么合我的心意?難不成宮中的御廚與我心意相通?” 前世她剛入東宮做儲妃的時候可沒有這個待遇,只有后來正兒八經(jīng)大婚禮成,做了東宮的女主人才有了想吃什么吃什么的權力。 不過也沒吃多久就去寺中吃齋飯了。 這一頓怪就怪在太合心意,她初次入宮,御廚怎么會知道她的口味偏好?總不能個個都是她肚里的蛔蟲,再不然是未卜先知的神算子。 懷夢笑瞇瞇的回答道:“左小姐是熙州人,想著您可能會吃不慣。我們是特意提前準備了的。只要能合您心意就好?!?/br> 他們倒是沒什么準備,主要是太子花了不少心思去準備這些。 太子什么時候在意過旁人愛吃什么愛做什么,只有他們這些天生伺候人的才會在意旁人的喜好。只要太子吩咐一聲,這種瑣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搶著去辦。 可殿下竟為了這位左小姐親自事無巨細準備這些東西,初時真是讓他們這些近侍目瞪口呆,但也正是見過了太子那般的用心。 這位左小姐的分量和地位才顯得尤為重,不由得他不上心著些。 這位左小姐今日是貴客,說不準他日便是中宮之主了。 左云裳點了點頭,“那你們還挺有心的?!?/br> 心下卻仍覺得有些蹊蹺。 懷夢這話也就哄給鬼聽吧。 熙州和京城的確是有一些地域性的口味差別,也有幾道特色菜。 但她又不是每一道熙州的特色菜都喜歡吃。 這出菜單的人不是很了解她,就是從左家廚子那里偷了一份菜單來。 待她吃完飯看著雍云殿中的陳設,這種蹊蹺的感覺更嚴重了。 懷夢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左小姐,您怎么不往里進了?可是這些陳設不合您的心意?” 左云裳的目光在宮殿內(nèi)轉了一圈,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懷夢。 這雍云殿的陳設布局與上一世完全不同,宮殿明明仍是那個宮殿,但內(nèi)里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的閨房中有一扇紫檀木屏風,此處便也有一扇,雖花紋不同,但大體卻相似。 一眼望去,這般眼熟的器物數(shù)不勝數(shù)。 她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