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越覺得心里沒底。 早朝散去,葉裕衣抬步就走,還沒走到殿門口就被英宗叫了回去, 倒也不干別的,就是父子兩個人坐下下盤棋。 英宗先是笑呵呵的與他閑話了一番家常,才問道:“玉郎這些日子沒上朝,今日回來可感覺到朝堂上有什么變化?” 葉裕衣按下一子,“是有些變化。我看著是少了一些人又多了些人。” 英宗摸了摸胡子, “城外的亂匪成患, 一直沒有好的解決方法。說來好笑朝堂之上這般多的大臣竟沒有一個能干的。吵了這么多天也沒給出個結(jié)果,但總不能如此放任。玉郎可有良策?” 葉裕衣抬眸看了英宗一眼, “父皇英明賢武心中定然已經(jīng)有了好策, 何須在我這里討策?!?/br> 那些城外的匪盜從何處來,怎么來的,在座的父子二人都心中清楚。 匪徒是真, 成患卻未必。 英宗眉心一動,笑容變得更大了些,繼而又多出一點無奈的意味,“不愧是玉郎。我的心思你就沒有猜不出來的。你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很多話我還沒說, 你便已經(jīng)猜到了?!?/br> 葉裕衣低聲說道:“我的心思對于父皇來說未嘗不是如白紙上寫著的字跡,不必多說便一眼看得清清楚楚?!?/br> 英宗按下一枚白子,“父皇給你賜的這門婚事看來還算合玉郎的心,那左小姐不僅美貌且性子頗為可愛靈動,我一看就是我兒想要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應(yīng)當(dāng)沒看錯吧?” 葉裕衣耳后微紅,沉默的捏緊了手中的棋子。 英宗見自己這素來沉穩(wěn)的大兒子終于露了一點少年人的情態(tài),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葉裕衣是他第一個孩子,英宗永遠(yuǎn)都忘不了抱著剛出生的葉裕衣時感受到的那種第一次成為父親的喜悅與激動。 尤其這個孩子比其他的孩子都更加孱弱,英宗與皇后都因此而照顧的更加小心。 他小時候幾次重病臥床。每一次英宗都十分憂心,以至于神思不屬,恨不能這病生在自己身上也不愿生在孩子身上。 英宗神色柔和道:“你們兄弟中只有你是我從小一點點親手教出來的。都說子肖父,她們說你四弟最像我,但老四這孩子太過貪戀財物,耳根子軟,只是外表與我肖像。而玉郎不同,你的性子與我最為相似。 城外非匪是民,剿匪并非上策,招安為民,重新分出土地給他們。他們就會變回百姓。天下眾生大多圖的也不過是一塊地,只要有一塊地他們就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繁衍生存綿延不息。” 葉裕衣眸光一閃,“只要有一塊地就能將匪徒招安為百姓,但想要這一塊土地卻不是易事。我觀今日朝堂之上,華樂公主的崔駙馬,北安侯,文鑫侯,以及許多勛貴不但言辭激烈的批駁靈國公,更是建議要將城外匪患用重兵剿滅干凈。 聽聞靈國公入獄,寧氏一族離京之后,似乎城外有幾家的別莊多得擴(kuò)大了四五倍,少一點的也多占了六十畝地。” 英宗提起此事,面上笑容淡去,“寧氏便如老鼠窩里一只病鼠,一旦倒下便會被其余群鼠分而食之。但鼠患不除,今日之事,將來必會重演。只不過是換一個人,換一個姓。“ 葉裕衣按下一子,“父皇深謀遠(yuǎn)慮。” 英宗看向葉裕衣,“我受太后與寧氏鉗制多年,怕的是自己百年之后。這天下交由你的手中,這些世家貴胄欺你三分。如今寧氏倒下,他們安生也不過一時,貪婪卻是代代相傳永無止境。如今分食了寧氏手中的土地,可他們想要分食的又豈止一個寧氏。他們吃得太多活得太好對朝廷上下卻毫無用處,如此下來不僅下面的百姓會沒有飯吃,連天子也不會好過?!?/br> 昨夜北安侯之女口口聲聲的規(guī)矩禮法的場景又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這些世家勛貴表面上比誰都恪守法度,講起大道理都是長篇大論。 自己卻連法度都未必會遵守。 若不想一想法子,日后以云娘的性子登臨后位還不知道要被他們?nèi)绾沃刚R粋€小小的北安侯之女都敢當(dāng)著他的面給云娘難堪,自不必再提其他。 葉裕衣陰冷的一笑,“城外的土地他們占了,我可以讓他們吐出來。禮法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用來套在他人身上的籠子,自己卻不必遵守。要想讓他們遵守規(guī)則,就要讓他們知道觸犯規(guī)則的下場。這些人只有知道了疼才會學(xué)會老實聽話。 他們得到了與他們的貢獻(xiàn)并不相匹配的東西,這是一件需要糾正的錯誤。只是此事我不敢專斷。” 英宗按下一子,“若父皇許你隨意行事呢?” 葉裕衣聽懂了英宗的言下之意,他屏息了一瞬,繼而在英宗的注視下沉思了許久,方才抬起頭鄭重的說道:“我會替父皇做好我所有能做好的事情,不讓父皇失望?!?/br> 從少年的眼中,英宗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只是今日的葉裕衣比當(dāng)初的他要更加的鋒芒畢露。 他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豪情。 “父皇已經(jīng)老了,這天下遲早都要交到你的手中,放心去做吧。” 他低頭看著棋盤,此時棋盤之上黑白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 英宗輸了。 但他卻并不覺得不虞,反倒更為高興。 “父皇輸了,玉郎果真是長大了。這些天棋術(shù)實在是大有長進(jìn),連父皇也不敵?!?/br> 葉裕衣余光瞟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他雖給懷夢留了口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跟左云裳說清楚。 此時說不準(zhǔn)左云裳已經(jīng)等急了吧?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左云裳焦急的站在東宮門口張望的場景,盡管明知道左云裳不會去做這種站在宮門前迎接他的事情,心中仍不免有了些煩躁與急切。 英宗見葉裕衣的神色,失笑道:“看來左小姐應(yīng)當(dāng)正在東宮等著你,今日我便不留你的飯了?!?/br> 葉裕衣躬身退下。 見少年離去的腳步匆匆,英宗好笑的搖了搖頭,“朕看玉郎真是一顆心都掛在他的太子妃身上了。這年少情深的,看著真惹人感慨。劉葉,你說是不是?” 劉葉一邊收著棋子,一邊對英宗笑道:“太子與太子妃情投意合實在是天大的好事。老奴昨夜看著太子妃與太子坐在一處,那感情好得,連老奴看著都忍不住覺得高興,誰看了不說一句般配呢?珠聯(lián)璧合的一對玉人,往那里一坐哪里還容得下旁人。陛下可真是慧眼識珠,一早就看出了這位太子妃是太子的良配。” 英宗笑道:“朕見皇兒喜歡,既是他喜歡。那自然是良配。只是現(xiàn)在他們年紀(jì)都還小,大婚還得過上些日子,不然以他們這感情。朕覺著自己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孫兒了?!?/br> 劉葉附和道:“哎呦,若是太子妃能誕下麟兒,那真是,真是舉國的大喜。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