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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給我嗎?” 葉裕衣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的從盒中拿出一枚鐲子,牽著左云裳的右手慢慢的套了上去。 她手腕上已經(jīng)有了一枚‘平安如意’的金鐲, 這鐲子她帶了許多年,以至于鐲子的光芒都有些黯淡。 他握著小姑娘纖細的手腕,低語道:“你腕上這枚金鐲是從前父母所賜,你的快樂皆是家人給予。那么套上這枚鐲子,你的以后就由我來守護了。” 左云裳沉默的聽著葉裕衣的低語, 她慢慢垂下眼,眼底閃過一線猶豫。 葉裕衣看出她有心事,他在心底嘆了口氣,但愿時間久了,他可以用自己的努力讓她放下那些無謂的擔(dān)憂。 熙州的小鳳凰從不知道什么叫怕,肆意妄為,無法無天。 此時卻因他有了這般多的憂愁,他心情著實復(fù)雜,也不知道是該高興更多,還是憂愁更多。 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頂,“從前云娘是熙州最肆意妄為的姑娘,以后我守著你。云娘可以做大齊最肆意妄為的姑娘。你想欺負誰,只要不是欺負父皇母后,我都能給你擔(dān)著?!?/br> 左云裳被他逗笑了,她抽回手,瞪了他一眼,“什么欺負人,你不要仗著自己是太子就瞎講話。在熙州時誰不說我左云裳溫柔似水,我何曾欺負過別人。你這是在敗壞我的名聲。” 讓左云裳這么一瞪,葉裕衣只好收了笑容,以免讓左云裳更加氣憤。 他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好,好一個溫柔似水。” 只是讓他用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用毫無起伏的語調(diào)說出這一句話,左小姐的眼睛一時瞪得更大了,眼見著就要上手來‘溫柔’一番。 她這一動手,手腕上的兩枚鐲子,金碰著玉,撞出一陣十分好聽清脆的響聲。 葉裕衣抬手接住了左云裳伸來的手,他嘆了口氣,“翡翠質(zhì)地算不得堅硬。不論怎么說,這鐲子也算有點來頭。云娘不心疼我,也該心疼心疼它。若是沒過幾日就撞出細痕來……” 左云裳一把抽回了手,她憤憤道:“就你事多?!?/br> 話是這么說,至少是沒動手了。 燕潭的蓮花謝了,西苑的赤鹿也換了長毛,左云裳這些日子里將東宮里外都轉(zhuǎn)遍了,也跟太子出宮游玩過幾次。成日的在東宮招貓逗狗橫行霸道,日子過得不可謂不愜意。 只是她仍有個未了的心愿,少不了十天半個月去徐琛那里探聽一二去熙州的人有沒有什么回信。 離家日久,熙州的信總是來得格外慢,讓左云裳一日比一日更加想念熙州的親人。 終于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有了消息,靈玉興沖沖的跑進來,肩頭還掛著融化的雪花,“太子妃,宮外傳來信說您的父母親人已經(jīng)到京城了。應(yīng)該馬上就要入宮?!?/br> 左云裳猛地站起身抓住了靈玉的雙手,她臉上綻放出個燦爛的笑容,一雙眼都彎成了月牙,“當(dāng)真?” 靈玉重重地點頭。 左云裳快步去拿了一旁搭著的外袍,“現(xiàn)在太子在哪里?我去找他?!?/br> 左小姐一向總掛著笑臉,什么時候都樂呵呵的,但靈玉從沒見過她這般高興的手忙腳亂的樣子。 “快,快,你們幾個都來幫我把衣服穿上?!?/br> 不用她說,殿中的宮女便已經(jīng)各自去取了衣袍鞋襪,七手八腳的上前服侍著她一件件地穿上。 京城的冬日幾乎每一日都陰沉沉的沒什么陽光,而且比熙州要冷的多,出門一趟定然要里三層外三層裹得厚厚實實。 左云裳一到冬天就沒什么活力也不愛出門,喜歡整日縮在暖爐旁,像只懶洋洋的貓。 此時這人難得一見的恢復(fù)了夏日的活力。 靈玉笑道:“殿下此時應(yīng)當(dāng)還在上早朝,外面冷,太子妃不如在屋子里等一等再去。即便現(xiàn)在去宮門口,也是要等著的。外面還下了這么大的雪?!?/br> 伺候了左云裳這么些日子,她深知這人最是怕冷。 左云裳擺了擺手,“不行。我急得很。冷就冷吧。我去迎一迎他?!?/br> 她又忍不住去催宮女,“你們快些快些,穿好了咱們就走?!?/br> 宮女倒也不怕她,一個個仍是笑瞇瞇的。 “太子妃莫急。這還有兩件呢。” “您多穿一點別出了門凍壞了。” 走出雍云殿時,左云裳有些不滿的捏了捏自己圓了一圈的腰身,“好了,我又被裹成球了。這與狗熊有什么區(qū)別。” 靈玉笑道:“世上哪里有這么好看的狗熊?!?/br> 大雪如紙片鵝毛般紛紛灑灑的落下,朱紅的宮墻與琉璃瓦都裹上了一層銀白,雪地中只有一行人慢吞吞的走著。 雪地踩下去會發(fā)出細微的吱呀聲,如踩在云端,十分綿軟蓬松。 左云裳心急想走得快些,但她眼下已經(jīng)被裹成了個球,實在邁不開步子,沒法子隨心所欲。 懷夢得了信來迎她,一見著她就開始長吁短嘆的勸她,“太子妃,這么大的雪。您快跟我去太子寢宮暖和暖和吧。一會兒殿下就回來了。您現(xiàn)在去也是沒法子見到人啊。萬一凍著了可怎么辦?到時候殿下還不把我們給吃了?” 左云裳現(xiàn)在正在興頭上那里是尋常人能勸得住的。 “我又不是你們的太子殿下,風(fēng)一吹就折了。放心好了,不就是走一段去迎一迎他嗎?有什么要緊的。本小姐身體好著呢?!?/br> 懷夢別無他法只能嘆著氣跟在了她身邊,一路上仍不死心的不停碎碎念。 左云裳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當(dāng)沒聽見,態(tài)度十分坦然從容。 看得身后跟著的小宮女都忍不住偷笑。 今日的早朝與半年前的早朝相比大為不同,用葉裕衣的話來講,“看著是少了一些人,又多了一些人。” 只不過這一次少了不止幾個人,而是許多人,以至于朝堂之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少的那些人,一些在大牢中,另一些則告病在家。 這一切說來都與那個叫許沛的人脫不開關(guān)系,他這一年就沒閑著,繼一封折子把靈國公送上斷頭臺之后,他又再接再厲,充分發(fā)揮主觀能動性,不止揪出了一批靈國公同黨,緊接著又列出諸多貪贓枉法的官員,仍然是那個人贓并獲有理有據(jù)讓人無可辯駁的風(fēng)格。 但凡他所狀告的人,無論勛貴亦或高官,就沒有一個能逃的。 以至于一時之間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朝廷風(fēng)氣都是一肅。 此時許沛正在向英宗稟報城外村莊的情況,“百姓各自歸家,因陛下寬仁免除了今年的稅賦又發(fā)下救濟的糧食。自百姓歸家之后,城外已無匪盜,山后也無新墳?!?/br> 英宗神色一松,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天色,“無事退朝?!?/br> 葉裕衣從殿中一走出來就看到雪地里站著的人,跟在他身邊的薛寸腳步一頓,他笑容曖昧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