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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用力扯下,試了試她額頭溫度,果然燙得驚人。 謝杳皺了皺眉頭,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警惕地看向他,往后挪了挪。 沈辭被她這么一看,心頭那種莫名的擁塞感更甚,索性抬手打在她頸后,將失了意識的人兒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途徑跪成一排的獄卒時,他冷冷掃了一眼,“病成這樣還不上報,不如提著腦袋去報閻王罷。” 他身后跟著的近衛(wèi)聞言拔刀上前,沈辭前腳踏出地牢的門,后腳那里頭便染上了血色。 御醫(yī)仔細(xì)診過脈,朝沈辭一揖,“稟殿下,謝姑娘身子底本就弱些,近日接連變故致使心中郁結(jié),又未曾好好休養(yǎng),這病倒了也是尋常?!彼砸煌?,暗暗觀著沈辭臉色,才接著道:“不過好在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按這藥方煎幾服藥,只消兩日便能大好。” 立刻便有宮人取了藥方下去,御醫(yī)亦跟著退下去,走出了東宮的宮門,方才緩過一口氣來,擦了擦額頭冷汗。 沈辭坐在榻邊,探手又試了試謝杳額頭,看著她因發(fā)熱燒紅的雙頰,眼底情緒晦暗難明。 宮人端上煎好的藥來,用銀勺小心喂到謝杳唇邊,藥汁卻是悉數(shù)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沈辭見狀,伸手取過藥碗,將榻上的人拽起,靠在他懷里,一手捏住她下巴,將整一碗藥徑直灌了下去。 他甫一松手,懷里那人就猛然咳起來,雙目仍是緊閉著,眉頭皺得很深,仿佛極為難受。 沈辭將人扔回榻上,站起身,從一旁宮人奉著的托盤里拿過手帕,隨意擦了擦手,淡淡吩咐道:“喂不進(jìn)去,就用灌的?!?/br> 謝杳昏睡了兩日,第二日一早便不再燒了,且已能清醒片刻自己喝藥。 朝堂上新舊交替,事務(wù)冗雜,沈辭回到東宮時天色已昏沉下來。陡然間起了風(fēng),吹得宮燈搖搖晃晃,隱隱有兩聲悶雷傳來,像是大雨將至。 謝杳被東宮正上空劈開的一道雷聲驚醒,眼角猶帶淚,乍然從夢魘中睜開雙眼,頭隱隱作痛,仍混沌著。 殿內(nèi)并未點(diǎn)燈,一片黑暗中,她只聞到了桃花釀的香氣自一側(cè)傳來。夢境與現(xiàn)實(shí)混淆難分,在她反應(yīng)過來前,身子已先一步撲了過去,一手打翻了黑暗中那人手里的杯盞。 她不住地顫著,啞聲呢喃:“別喝,別喝,別……” 那人卻輕笑了一聲,制住她雙手,將她拖近一些,“你仔細(xì)瞧清楚了,孤是誰?” 恰一道閃電撕裂天幕,在那片刻的亮光里,謝杳望著眼前人,眼中清明起來。 沈辭將人往地上一摜,起身走到她面前,又蹲下去,一手抬起她下巴,強(qiáng)迫她看著自己,“孤本以為你是沒有心的,沒想到,你對他竟還有幾分真情?!?/br> 謝杳艱難開口,“沈辭,我有沒有心,你不知道么?” 他松開手,自上而下看著她,“不敢知道。如今,也不想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叮咚!您的好友“穆朝”已下線。 謝杳:沈辭,你…… 沈辭:杳杳,你叫錯人了。我是鈕鈷祿·沈辭。 感謝在2020-03-27 20:21:10~2020-03-28 19:54: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墨大狗腿一號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章 恩斷 謝杳抬頭,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從地上爬起來,“沈辭,你喝醉了。” “孤是醉了。只是分不清,醉的到底是這三年,還是那五年?!?/br> 謝杳動作一時僵住。緩了片刻,才道:“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 “我是什么樣子?”他低頭輕笑了兩聲,“我是什么樣子……謝杳,這句話,你最不配問?!?/br> 兩人靜默對視,明明近在咫尺,中間卻仿佛橫亙著跨不過的天塹。 謝杳大病初愈,爭執(zhí)了這兩句便失了氣力,淡漠道:“太子殿下,我累了。”言畢,又一道驚雷炸開,掩住了沈辭說的話——又興許,他本就什么都沒說。 謝杳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后背猛然摔在榻上,疼得她悶哼了一聲。沈辭欺身壓上來,解下的衣帶纏在她手腕,驟然勒緊。 謝杳下意識地掙扎,沈辭蹙著眉制住她,一手摸索著在她幾處大xue上一叩,謝杳登時身子一麻,更是沒了氣力。 衣衫滑落在地,床幔被扯下,而他溫?zé)岬暮粑湓谒i側(cè),激得她一抖。他眼中染上濃重的欲色,一聲喟嘆散入旖旎。 外間大雨傾盆而下,擊打在屋檐,又匯聚淌下。宮人忘記收回的一盞宮燈,在風(fēng)雨飄搖中,終是滅了。 指尖輕輕劃過,耳鬢廝磨間,沈辭在她耳邊輕聲喚她“杳杳”,聲線低沉喑啞,呢喃的卻是“我恨不得殺了你”。 他一身的酒氣,果真是喝了不少。謝杳側(cè)偏過頭去,緊閉上雙眼,卻被他硬掰過來,強(qiáng)迫她睜開眼睛,“杳杳,你總得瞧清楚是誰。” “沈辭,你混……”尾音消失在他突如其來的吻中。 雨聲之中仍夾雜著兩聲悶雷,只是一聲比一聲遠(yuǎn)了。 “你……”沈辭挑眉看她,神情頗有幾分訝異,而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嘴角抑制不住地?fù)P起一點(diǎn)弧度,吻去她眼角將落未落的一滴淚。 謝杳一雙鳳眸眼尾本就略上挑,如今氤氳了幾分薄紅,恍惚間抬眼見他眼底稍縱即逝的柔色,竟辨不清歲月幾何。 她聲音里不經(jīng)意帶了兩分哭腔,低低喘息著,似被眼前一枝盛放的桃花迷了眼,看不清那團(tuán)光影里的人,只開口喚了一聲“阿辭”,意識便朦朧著陷下去。 沈辭聽見這聲,神色都一怔,抬手用力按住心口,顫著指尖小心地替她撥開臉頰上被打濕的發(fā)。而后,極輕極輕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眼簾垂下,擋住眸中情緒。 雨聲放緩,漸漸收止住。甚至有幾聲蛙鳴聲起。 半夜里謝杳又起了燒,守夜的宮人去煎好了藥,沈辭只披了一件外袍,把她包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攬?jiān)趹牙?,一點(diǎn)點(diǎn)不厭其煩地喂給她。 夜里下了雨,第二日清晨空氣便格外清新一些。 謝杳這一宿睡得跟走馬燈似的,每每以為自個兒醒過來了,都會被拽進(jìn)下一個夢境。 幾聲鳥鳴聽得她耳尖一動,半夢半醒間,似是有人進(jìn)了來。 她身上的錦被叫枕邊人往上提了提,這人將她兩臂捉回被子里,便坐起身,緊接著是衣料摩擦的響聲。 沈辭一面系著衣帶,一面示意進(jìn)來那人開口。 “稟殿下,先前查的那教坊司確是穆家所設(shè)。凡教坊司中女子,賣身契一式兩份,即便是有了買主,教坊司中仍留備一份,是終身為奴的意思。而這些女子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