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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燭,擺好一桌晚膳,又退出去。 遠(yuǎn)處有蛙鳴聲,昏暗的燭光下,沈辭深深看了一眼謝杳。 作者有話要說: 沈辭: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謝杳:我現(xiàn)在有理有據(jù)地懷疑沈家人都是科班出身。 感謝在2020-05-31 01:25:15~2020-06-02 02:30: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陳蓉醬、均 第65章 設(shè)宴 鎮(zhèn)國公府設(shè)宴這日天氣愈發(fā)熱起來, 設(shè)宴的大廳四處擺了冰盆, 有專門的下人在旁打著扇子,廳內(nèi)涼風(fēng)徐徐,比外頭要涼快許多。 一眾人等落座后,寧王才至。沈辭親起身往前迎了兩步, 底下眾人亦跟著起身,卻見立在廳中的這兩人, 架勢好像不怎么對勁兒。 幾個私下走得近的官員竊竊私語起來,寧王好歹是得了封號的皇子, 這沈世子分毫敬意都沒有先不說, 就這眼神未免也太不善了些。難不成真如傳言所說,沈家翅膀硬了, 失了謹(jǐn)慎, 開始居功自傲? 沈辭和寧王不過說了幾句場面話, 一來一往間□□味兒卻重得很,旁人不知道其中緣由, 他們二人自是再清楚不過。 “世子能走到今天, 定力果真不同凡響。剿匪途中公事公辦, 摒棄私情,最終凱旋, 這份冷情冷性,本王佩服?!睂幫跗ばou不笑道,心想他同那謝杳原也不過如此,就連謝杳的死訊都未能激起他一星半點漣漪來, 若非薄情,那便是不曾用情了。 “殿下正是春風(fēng)得意之際,這段時光,可得好好珍惜?!?/br> 眼見著兩人間愈發(fā)劍拔弩張,有識眼力的官員猶豫著該不該上前打個圓場,將兩人分開。 隨著一聲“太子殿下到—”,大廳之上的僵局才破開一個口子。 寧王不得不轉(zhuǎn)過身來,同眾人一道向太子行見禮。 太子一抬手道:“免禮,今日孤是來給沈世子接風(fēng)洗塵的,諸位隨意些就好?!?/br> 他從寧王身邊走過時,一眼都未曾停留,渾似壓根兒沒瞧見他這位兄長,就是樣子都懶得做了,往日余下的那一丁點兒兄弟情誼也消散了個干凈。 太子直沖著沈辭大步而來,嘴上說的是賀喜凱旋的場面話,一雙眼卻狠狠釘在他身上,拳在袖中緊了又緊,好容易忍下去沒在人前徑直給他一拳。 太子眼下有幾分淤青,氣色瞧著也不算好,似是整個人都清減了一些——自打謝杳出事后,他夜夜難寐,可白日里在人前還得裝作無事的樣子,畢竟住在東宮里,就意味著他連放肆大醉一場的權(quán)力都沒有。 原本謝杳聽他安排,是能好好送出京安頓下的,可她卻強(qiáng)令了車夫?qū)⑺腿チ怂缮接^。 斯人已逝,他本也不會怪她,何況現(xiàn)在。他怪的只是自己當(dāng)初為何不在馬車上多留兩個人,就算是強(qiáng)押著,也該把她押出去的。 還有沈辭。且不論謝杳皆是一心為他才被迫走到這般田地,單是他叫松山觀卷進(jìn)前朝事中來這一樁,最終也無形中是斷了謝杳的生路。 謝杳鐘情于他,可他當(dāng)真無愧于她一片真心托付?旁人是不知他同謝杳的關(guān)系,太子卻是了如指掌。都這時候了,他竟還有心情宴飲,像個局外人一般過他自己的日子?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越燒越旺的火氣壓下去。沈辭似笑非笑地抬手一讓,“太子殿下請?!?/br> 太子一拂袖,去到上座坐下,一言不發(fā),剛坐下就一杯接一杯將酒壺中的酒飲盡了。 蟬聲不休,謝杳在房中閑閑翻著書冊,旁邊足足擺了兩大盆冰塊,雁歸輕輕打著扇子。天氣本就炎熱,她又以面紗覆面,為了遮擋容顏,面紗用的料子還是厚重壓風(fēng)的那類,兼之臉上敷了厚厚的粉作傷妝,自然更難受一些。 雁歸是昨日便被沈辭送回來的。謝杳還活著這事兒她雖欣喜,倒未太過驚訝,說是剛接到消息那日,她悲慟之下偶然聽到了謝尚書和謝夫人說話,明明謝夫人初初聽到消息就徑直昏厥過去,這時候聲音里雖仍是哭腔,卻有精神了一些。 雁歸心生疑惑,便偷偷聽了下去。 謝盈常去松山觀的事兒謝杳不知道,可謝夫人卻是知道的。畢竟也是當(dāng)半個親生女兒養(yǎng)大的孩子,雖是誤入了歧途,可也未闖出禍?zhǔn)聛恚幹帽闾幹昧?,可謝夫人多多少少還是心軟的。 何況謝夫人執(zhí)掌府中內(nèi)務(wù)多年,自然知道平日里這些瞧著好脾氣的丫鬟們埋汰起人來,是個什么德行。她若是不時常過問幾句,她們怕是能把人往死里欺負(fù)。只有她過問了,下人們才知道謝盈如今也還是有倚仗的。是以那日謝盈又去了松山觀的事兒,她是知道的。如此一來,謝盈久久未歸,又恰逢松山觀出事,她也便猜到了謝盈怕是無辜受累,兇多吉少。 謝尚書是朝臣,得到的消息比坊間流傳的更詳盡一些。這般夫妻二人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若是算上謝盈,這里頭女子的人數(shù)是對不上的。 換言之,極有可能,謝杳和謝盈,只死了一個。 夫妻二人并未聲張,畢竟也是拿不準(zhǔn)的事兒,該哀慟的還是哀慟,該cao辦的也還是cao辦,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了兩分隱晦的希冀。 雁歸不屬于是尚書府的人,只忠于謝杳一人罷了,沒有身契,來去自由自然也少了許多束縛,聽到了這番話后就料定倘若謝杳還活著,為了避免諸多麻煩,沈辭還是會將她送到謝杳身邊兒去,她只管等著便是。 果真叫她等到了。 知道父親母親心里還有盼頭,不至太過悲慟,謝杳也松了一口氣。 雁歸見謝杳神色懨懨,開口問道:“今日世子殿下設(shè)宴,該來的不該來的人都會來,小姐不去看一眼?” “我又不能今日手刃了他,去看一眼,平白給自己添堵?”謝杳扯了扯面紗透口氣,“再說,辛搖這性子,不會主動湊上去的?!?/br> “小姐的意思,是不愿過去?” “是。眼不見心為凈,此時還不到時候?!?/br> 宴席上酒過半巡,大廳正中的舞姬都換了兩撥。眾人皆瞧出太子殿下興致不高,自酌自飲個沒完,瞧著已然是醉了。 寧王的視線一直梭巡于沈辭和太子——畢竟這兩號人物,現(xiàn)下是他最頭疼的。又過了一陣兒,舞樂正盛,只見沈辭身邊的近衛(wèi)從外頭走進(jìn)來,附耳說了些什么,沈辭皺了皺眉頭,低聲吩咐了些什么,他便又走了出去。 寧王認(rèn)出來那近衛(wèi)是沈辭素來最為親信的一個,名叫遲舟。宴席之上,沈府之中,沈辭同遲舟說了些什么,值得他警惕兩分。 寧王遙遙一舉杯,“沈世子不知是為何事憂慮,竟在這席上也如此心神不寧?” 沈辭淡然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