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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想到的。打擾了。☆、Chapter25蔣天遙皺著眉頭躲開,暗自腹誹:把cell當(dāng)成睡前讀物的人腦子八成長泡!心底哼哼唧唧的,但他還是像謝昭家那只小黑背一樣,爬了過去,將腦袋往他哥臂彎里一枕,迷迷糊糊地一起看了起來。對謝昭這樣的投資人來說,保持科研動向的敏感嗅覺十分重要,但蔣天遙到底不涉足癌癥領(lǐng)域,看著那一堆英文單詞昏昏欲睡。沒一會兒,他就打了一個哈欠,注意力開始飄忽。就像無聊的課聽著聽著,人會走神一樣。蔣天遙的目光落在床尾——謝昭一條筆直的腿露在浴袍外頭,而自己的被子只蓋到小腿,兩只腳就這么光溜溜地躺在了一處,而兩人腳心后頭,便是燕安市一片燈火輝煌的夜景。這個畫面在蔣天遙心中釀成了一縷莫名的溫馨。他突然起意,向右一扭腳踝,往謝昭小腿上輕輕蹭了蹭,然后扭頭一瞅他哥。謝昭卻沒反應(yīng),還是低頭認(rèn)真地看論文。蔣天遙不服。他控制著自己兩根腳趾,有一下沒一下地去“夾”謝昭的腳趾,就好像這是一個什么好玩的游戲。腳上的觸感愈發(fā)強(qiáng)烈,逼著謝昭從論文上移開目光。他一手捏住小孩兒的下巴,咬牙切齒:“給我老實點?!?/br>男人一字一頓地低聲威脅:“要不去睡覺,要不被我cao。”蔣天遙臉一紅,二話不說,側(cè)身滾出一米遠(yuǎn),蒙頭躺尸,一動不動。“我睡了!”謝昭不搭理他。不一會兒,蔣天遙自己也覺得氣悶,便把腦袋放了出來。他眼睛瞇開一條縫,偷偷瞥了他哥一眼,只見男人專注的側(cè)臉在床頭燈下宛如希臘雕塑。小孩兒可勁要和論文爭寵似的,扭頭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我已經(jīng)睡著了!”他哥賞了他一個“你智障嗎”的眼神,終于放下手中的ipad,在床頭cao控臺拉上窗簾,關(guān)了床燈。謝昭一裹被子,背對著蔣天遙躺下。黑暗中,小孩兒又碰了碰他的腳。謝昭不理他,嘴上說著:“我也睡著了。”話音剛落,他忍不住在心中一哂:自己怎么說都已經(jīng)是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怎么硬是被這個小混蛋撩撥得和情竇初開一樣。得,要完。兩人倒是一晌無夢。那天之后,沈鑫海很識趣地沒有再討論自己的“特殊安排”,而謝昭對蔣天遙也恢復(fù)了人前“禁欲上司”,人后“流氓哥哥”的老樣子,倒是言語、動作都未再逾矩。兩人心有靈犀似的,對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討論過的話,閉口不提。蔣天遙等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心里大約還是有一道過不去的坎。隱形的。他昨天沒和謝昭說實話。因為蔣天遙自己“想不明白”的理由太過幼稚,可有時候,幼稚才是最尖銳的偏執(zhí),讓人既想不明白,又總覺得如芒在背。蔣天遙放不下的,還是那個歷史遺留問題——他為了謝昭學(xué)了醫(yī),但現(xiàn)在,他覺得謝昭干的,都是對不起那身白大褂的事。就像海邊的燈塔突然熄滅,留他一人在漆黑的海水里掙扎沉浮,失去坐標(biāo)。......趁著蔣天遙人還在燕安,許浩宇便邀請他和許言來參加自己實驗室的組會,做一個關(guān)于NS-1807現(xiàn)有臨床數(shù)據(jù)的非正式匯報。謝昭覺得這個機(jī)會不錯,便問沈鑫海要不要來聽聽丙肝項目的進(jìn)展,要是感覺不錯,就投進(jìn)來。誰知沈鑫海大手一揮,直接把錢給批了下來,毫不含糊:先給項目組兩百萬,等十二周臨床試驗結(jié)束之后,要是SVR結(jié)果好,再投入剩下的三百萬。至于項目進(jìn)展嘛,沈鑫海隨便扯了個借口,說忙,來不了。蔣天遙面上笑得開心,心底卻一片了然——沈鑫海明擺著對他這個項目沒有興趣,之所以愿意投資,完全就是給謝昭一個面子。這個投資決定和他、以及他的項目本身,并沒太大的關(guān)系,就好像只是在哄小孩兒開心。想到這兒,蔣天遙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他向許浩宇撇撇嘴,又說了一遍他以前和謝昭說過的話:“我覺得沈鑫海那樣的投資人,對他們所投的項目本身壓根就沒有任何尊重?!?/br>許浩宇心寬,哪想得了這么多。他擺擺手:“哎,你管他尊重不尊重的。誰的錢不是錢吶?放到銀行卡里,那一串零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美麗好嗎!”蔣天遙:“......”這人說得似乎很有道理。剛說完,許博士就開始?xì)g天喜地地挑選做埃博拉實驗的猴子了。他一定要選擇獼猴,因為之前的實驗證明,這一類猴子面對埃博拉感染,身體對抗病毒的機(jī)制、癥狀以及死亡原因與人類最為匹配。中午做報告的時候,沈鑫海沒有現(xiàn)身,但龍昌新藥研發(fā)部主任黃裕來竟然來了。黃主任嘴上很客氣,說沈總實在是忙得抽不出身,由自己前來替他聽。其實,以燕大醫(yī)學(xué)院為中心,那片區(qū)域是一個龐大的醫(yī)療聚合體,總共有六家醫(yī)院,三十八個大小科研機(jī)構(gòu),以及無數(shù)實驗室,龍昌的新藥研發(fā)部也在附近。黃裕來笑笑說,權(quán)當(dāng)自己中午順道來組會蹭塊Pizza。蔣天遙的分享不長,也就二十來分鐘,聽眾對這款藥一片看好,還提出了不少有建設(shè)性的反饋。......事后,黃裕來主動找上了謝昭。他對自己曾與謝昭父親共事過直言不諱。黃裕來說,GxBio以后和龍昌也算得上是合作關(guān)系了,這會兒他見到故人之子,怎么都應(yīng)該請人喝杯茶,敘敘舊,哪天樓下選個咖啡廳。謝昭微微一笑,說咖啡廳就算了,要不黃教授帶我去你們龍昌轉(zhuǎn)轉(zhuǎn)?黃裕來連忙說好,謝昭也就順道帶上了一起回去的蔣天遙。一行人粗略地在龍昌實驗室轉(zhuǎn)了一圈,便又去辦公室坐下來聊。秘書給大家泡了茶。原來,黃裕來在跳槽去龍昌做藥物研發(fā)之前,也是燕大醫(yī)學(xué)院的教授。他主管基礎(chǔ)醫(yī)學(xué)這塊,而謝振云主管臨床,所以兩人才有了諸多合作。“一看到你啊,我就想到,我曾和你父親一起合作過三款新藥,”黃裕來看上去似乎有點感慨,用手指比了一個數(shù),“可惜最后都失敗了?!?/br>謝昭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肝癌藥,哪有那么容易成的。”“可惜啊,你父親走得早。”黃裕來長嘆一口氣,整個人似乎瞬間蒼老,“哎,誰能料到呢,發(fā)生了那種事?!?/br>蔣天遙這回見黃裕來,整個人都比上次淡定了許多,但他一聽到對方主動提起這茬,手幾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