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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反而看人的目光很是敬重。蔣天遙心說奇了。謝昭見他家小朋友走了過來,便很不見外地拉著他給老嚴打了個招呼:“這我弟弟,蔣天遙。”老嚴的目光轉(zhuǎn)到了小孩兒身上。蔣天遙這才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那道疤,從右側(cè)眉骨一直劃到臉頰,近看還怪駭人的。而刀疤臉的男人卻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原來你就是蔣天遙啊!”蔣天遙頭上的小問號,頓時變成了孔雀開屏式問號。這個俱樂部里的人怎么回事,怎么誰都知道他?!謝昭拍拍小孩兒的肩:“哦,對了,上回給你的那個GPS定位,就是嚴老師幫我弄的?!?/br>蔣天遙立馬乖巧一欠身:“謝謝嚴老師!”刀疤臉男人興趣寥寥地一擺手,表示不用。“嚴老師,我?guī)『撼燥埲チ税 !敝x昭仰頭咕嘟咕嘟干掉了大半瓶水,抬手一擦嘴,看向蔣天遙,“你這里等會兒,我先去沖個澡?!?/br>等謝昭走了,蔣天遙有點按捺不住,悄悄地問刀疤臉煞神:“嚴老師,為什么你們都知道......‘蔣天遙’啊?”我哥難不成還整天在背后和人念叨我?!老嚴瞅了蔣天遙一眼,然后輕輕地笑了一聲,伸手一指沙包區(qū),沒說話。蔣天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fā)現(xiàn),格斗俱樂部那些大沙包頭上,都可以貼魔術(shù)貼。學(xué)員們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在上面貼不同的標語,比如“加油加油”,“自律成就自由”之類鼓舞人的話,或者“啊♂啊♂雅蠛蝶”,或者“好痛啊QAQ”之類的惡搞標簽??傊@是VIP會員的特權(quán),想貼什么話都可以私人制定。而那么多的標簽里,某小混蛋赫然看到了三個字——蔣天遙。蔣小沙包同學(xué)頓時石化于原地。不明真相的俱樂部會員曾經(jīng)好奇地問過:“謝哥謝哥,這個‘蔣天遙’是誰?。俊?/br>“不是誰,”謝昭曾經(jīng)面無表情地答道,“你狠狠打它就對了。”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狠狠打就完事兒了。蔣小沙包眼看著他哥換完衣服出來,內(nèi)心騰起一陣莫名的恐懼。......這邊謝昭換完衣服,和蔣天遙并肩走了出去,那邊攬客的私人教練還不忘和他吆喝:“帥哥,來報名的話記得說我的名字??!”謝昭饒有興趣地看了小孩一眼:“怎么,你也想學(xué)?”蔣天遙回憶了一下剛才拳臺上你來我往的畫面,連忙縮著脖子,表示自己還是算了。雖然大家都穿著護具,但那一拳拳落在皮rou上,想著都疼。“不練就不練,”謝昭低沉笑了一聲,公然拍拍小孩兒的屁股,湊到人耳邊,“我看這里就挺翹?!?/br>大周日的,走出體育館,廣場上四周都是人。蔣天遙大驚小怪地把他哥的咸豬手給拍開了。回到家,蔣天遙才一臉關(guān)心地切入正題:“田福怎么說的?”謝昭冷哼一聲:“和田萍說得一模一樣,什么小時候是拿女兒和別人家換來的兒子,不是親生,但是親養(yǎng)?!?/br>“你自己聽吧?!?/br>每一次探監(jiān)都有攝像,謝昭內(nèi)部有關(guān)系,把他的那份錄音給要來了。蔣天遙從頭到尾聽了一遍,不僅皺起了眉頭。他忍不住低聲嘀咕:“總覺得哪里怪怪的?!?/br>“假設(shè),我是被當成親兒子養(yǎng)大的,我還為了我的養(yǎng)父捅刀坐牢,”蔣天遙一邊想,一邊慢吞吞地說道,“當有人質(zhì)疑我不是那個人兒子的時候,我會是什么反應(yīng)?”“我肯定會立馬跳出來維護我的父子關(guān)系。”蔣天遙說著說著,皺起眉頭,“我會強調(diào)養(yǎng)育之恩。這個田福首先想到的,卻是諷刺挖苦你?這也太不對勁了?!?/br>蔣天遙又把錄音聽了一遍,眼睛突然一亮。“這里!”他按下暫停,讓視頻停在了田福復(fù)述自己身世的那段。蔣天遙很敏銳地捕捉到:“田福在這里說,‘田家人不是要兒子嗎’——假設(shè)他真的是被田家父母當成親兒子養(yǎng)大的,那么,他會用‘田家人’這三個字來形容自己的養(yǎng)父母嗎?”謝昭一怔,的確,只有事不關(guān)己的外人,才會用“田家人”。謝昭覺得自己之前有點當局者迷了。他把田福說的話掰碎反復(fù)嚼了好幾遍,整個人都有點麻木,反而感覺不出端倪。反倒是蔣天遙,第一次聽,沒有心理預(yù)期,沒有情緒先入為主,立場與判斷都比較客觀。這樣一來,謝昭突然就把邏輯給捋順了——田福那一整套“女兒換兒子”的說辭是假的,但是,田??诳诼暵暋盀榘謴?fù)仇”,卻是實打?qū)嵉恼嫘脑挕?/br>只是他嘴里的“阿爸”,并不是田建國。“他說他爸是吃了我爹開的藥死的?!敝x昭瞳孔猛然一縮,“不是指田建國,而是另有其人。是我爹手上的其他病人?!?/br>“也不對啊?!敝x昭說著說著,再次否定自己,“雖說我爹手下絕對沒少死人吧,但他們完全可以走正規(guī)醫(yī)療渠道投訴,何必費這么大勁冒充身份呢?”蔣天遙想了想,提議:“呃,會不會是正規(guī)渠道失敗了的那種?被醫(yī)院壓下來了?然后投訴無門?”“懷疑黃裕來之前,我就查過了?!敝x昭搖頭,“記載在案的,我爹手上沒有人命相關(guān)的事故投訴。內(nèi)部解決的也沒有。大多是手術(shù)后遺癥,人沒死?!?/br>“對了,我爹一個外科醫(yī)生,大病開藥都是和腫瘤內(nèi)科會診過的。你手術(shù)出了問題怪他也就算了,你藥吃死了——”謝昭突然頓住。藥物臨床試驗。惡性脫落病例。歸根結(jié)底,一切又回到了臨床試驗的頭上。“遙遙,幫我個忙。這事兒你在行。把我爹手下所有臨床試驗相關(guān)的論文都找出來。”蔣天遙點點頭:“是指所有帶一期結(jié)果的論文嗎?”謝昭想了想,又改了主意:“不,再往前一步,所有提交了新藥臨床試驗申請的,但凡作者列表里帶了我爹的名字,一個都別落下?!?/br>他需要每一款藥物實驗中的死亡惡性案例。作者有話要說: 謝昭:吃飯,睡覺,打沙包。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千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九千15瓶;鶴于野1瓶;感謝大家支持正版,鞠躬。☆、Chapter53蔣天遙最近沒什么工作,便一心幫謝昭查謝振云的事。小孩兒做事特別心細,兩天后,蔣天遙就整理完了一沓論文,用高亮筆劃出重點,交到謝昭手里:“謝叔叔所有掛名的論文里,具有潛在藥物研發(fā)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