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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品,用打火機點燃了香燭。兩人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墓碑之上,沒有人說話。石碑上一左一右貼著謝振云夫婦生前的證件照——都是來自燕安總院的同款藍(lán)色背景,兩人都穿著白大褂,都在溫柔地微笑。哪怕現(xiàn)在看來,依然覺得二人十分般配。蔣天遙覺得謝昭還是很像他父母的。男人遺傳了父親橫劍一般的眉毛,筆挺的鼻梁,以及分明的輪廓,卻遺傳了母親的眼睛,平靜時深邃,動情時溫柔。兩人就這樣,默默得不知站了多久。誰都沒舍得打破這份寧靜。突然,謝昭拉住了蔣天遙的手,在自己父母的墓前與他緩緩十指相扣。小孩兒猛然一驚,輕微掙扎著想逃開。可謝昭手里一用力,不準(zhǔn)他走。男人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威脅:“怎么?”蔣天遙抿著嘴,不自在地別開目光,心跳陡然加速。小孩兒臉皮薄,一直赧于在公共場合和他哥有親密行為。雖說眼下這前前后后的碑林一個活人都沒有,可他偏偏覺得這墓碑上的兩雙眼睛正盯著自己,看得他渾身火燒火燎的。蔣天遙心想,自己一個曾經(jīng)在人家里蹭飯的小混蛋,這會還蹭上了人家兒子,沒準(zhǔn)弄不好還害得謝家絕后了——不行不行,他怕叔叔阿姨掀開棺材板賞他一個男女混合雙打。蔣天遙胡思亂想著,支支吾吾地開口:“那個,叔叔阿姨......”謝昭小聲糾正他:“叫爸媽?!?/br>小孩兒的耳垂頓時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最后,蔣天遙委屈巴巴地一癟嘴,小聲說道:“萬一人家就想抱大胖孫子,不愿意認(rèn)我呢?”謝昭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從齒縫里蹦出一句:“你不是堅信唯物主義么?”小孩兒顫顫巍?。骸拔彝蝗?.....改主意了?”于是,同樣堅信唯物主義的謝昭一指墓碑前左右兩小團蠟燭:“這樣,要是我爸媽不認(rèn)你,他們現(xiàn)在就吹滅這兩座蠟燭?!?/br>蔣天遙盯著那兩團火光,頓時屏住了呼吸。山里風(fēng)大,就好像真有人的魂魄穿梭來去一樣。又是一陣風(fēng)打著卷呼嘯而過,一汪液蠟里跳躍的焰心猛然顫抖,蔣天遙一顆心莫名提到了嗓子眼。不一會兒,風(fēng)又漸漸平息,燭焰的動作也隨之溫和,再次變回了兩團暖暖的明黃。謝昭嘴角勾起,伸手?jǐn)堖^蔣天遙的腰,在人額上輕輕印上一吻:“你看,我爸媽同意了?!?/br>蔣天遙眼底莫名一燙,順勢進了謝昭的懷抱。小孩兒輕輕捶了捶他哥胸口,咬牙切齒:“萬一風(fēng)真吹滅了哪邊的蠟燭呢?”謝昭低聲笑道:“吹滅哪邊,就是哪邊那位不同意唄?!?/br>蔣天遙小聲撒了個嬌:“那不同意怎么辦???”謝昭想了想:“我媽不同意,我就說我媽聽我爸的。我爸不同意,那我就說我爸聽我媽的?!?/br>蔣天遙不依不饒:“那萬一兩邊都滅了呢?”謝昭用力一掐小孩兒屁股,故作冷漠:“那我只能聽爸媽的話,把你給扔掉了?!?/br>蔣天遙忍不住嘴角狠狠上揚。在秋天的風(fēng)里穿著單衣,他的確是有些冷了。蔣天遙突然緊緊摟住身邊男人guntang的身體,一如緊緊擁抱住了他小時候,那個最接近于“家”的幻想。而在那個緊緊的擁抱里,謝昭突然脫力一般地覺得,自己整整七年的長途跋涉總算抵達了終點。他是那個精疲力竭的馬拉松跑者,他是那個終于叩響了柴扉的風(fēng)雪夜歸人。謝昭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坦然回頭,含著淚,帶著笑,看向永遠(yuǎn)留在了時光里的父母,告訴他們,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但是前路他會好好好走。他不再是一個人。作者有話要說: qwq下一章開啟最后一個副本啦~回歸主題~遙遙的ebo~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鬼璽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里昂10瓶;洛上巳4瓶;非常感謝大家支持正版,鞠躬。☆、Chapter56網(wǎng)友們今天義憤填膺地罵完藥企,明天集體血書求黑心商人原地去世,再過兩天就嘻嘻哈哈啥事兒全都忘光了,又開始吃瓜撕逼,吐槽流量明星。然而,假冒偽劣EKR人血白蛋白、緬甸邊境大型走私案、謝振云一案的重審——這些事到底還是一樁樁一件件,調(diào)查、處理、懲罰,慢慢落實了下來。龍昌交了巨額罰款,官方渠道里罷免了一些官員,黃裕來一審判了死刑。雖然對方的律師還在蹦跶,但這事社會輿論太大,再加上緬甸的血漿工廠、以及非法試藥都在海外,總需要一個在位者重罰,才能給大家一個說法。基本改判無望了。兩個玻璃酒杯在餐桌上清脆相碰,透明的冰塊“哐哐”地撞在一起。謝昭杯里是四十度的伏特加,蔣天遙嫌辣喉嚨,自己換了甜白,還在他哥鄙視的目光下加了一丟丟零卡雪碧。為了慶祝黃裕來的案子告一段落,謝昭親自下廚,自創(chuàng)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新菜譜——雪白的餐盤正中,是烤得滋滋冒油的芝士土豆焗餅,上邊疊著厚厚一層由大蝦、蛋黃醬蟹rou絲、香水菠蘿、洋蔥丁、香菜碎拌在一起的海鮮沙拉,而餐盤另一側(cè)則擺了一排水煮西藍(lán)花與胡蘿卜。蔣天遙吃得兩眼放光,把叉子背面舔成了能反光的鏡面。謝昭見小孩吃得那么開心,眼底也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他低頭抿了一小口酒,問道:“你接下來什么安排?”蔣天遙同學(xué)在MediCorp的等待列表上蹲了幾個月,終于再次接到了海外救援任務(wù)——“G國金,西北部。我下個月去交班,之前的一個醫(yī)生,英國人,老婆要生了得回去?!?/br>謝昭一揚下巴:“主要做什么?安全不?”蔣天遙解釋道:“前段時間,G國北部爆發(fā)了武裝沖突,周邊有許多流民南下來K省避難。政府與一些國際組織在當(dāng)?shù)亟伺R時難民營,醫(yī)療需求陡然增多。最近有爆發(fā)麻疹疫情,不過,最常見的死因還是小孩子營養(yǎng)不良?!?/br>前兩年蔣天遙還在西非的時候,那邊就在鬧干旱,糧食收成連著幾年都不見好。這會兒又打了起來,大家紛紛拋棄農(nóng)田,流離失所,幾萬人很快就陷入了營養(yǎng)危機。“又是武裝沖突?”謝昭不太放心地皺起眉頭。“別擔(dān)心,K省是中立區(qū)域,還有聯(lián)合國維和部隊在保安。那兒有MediC國最大的診所以及醫(yī)療資源儲備,MediCorp在駐的有十位醫(yī)生,二十幾位護士,應(yīng)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