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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手了」「……」林躍窒了窒,一時無語。沈若水也不愿多提這事,只干脆挽了林躍的胳膊,繼續(xù)前行。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走著走著,林躍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盡管走在熱鬧的人群里,卻總感覺有一道視線纏在自己身上,極不舒服。他于是頻頻轉(zhuǎn)頭張望。怎知不看還好,一看就出了事情。……又瞧見一道酷似徐情的身影。這幾個月里,他動不動就會眼花,時常以為自己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個人。沒錯,雖然沒有說出口來,但他從來也沒有忘記過徐情。然而那個人遠在西域,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揚州心里這樣想著,卻還是掙脫了沈若水的手,轉(zhuǎn)身追上那道身影。明知只是太過想他,明知只是自己眼花,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像從前的許多次那般,一直一直地追上去。「徐情!」他大叫,但是環(huán)顧四周之后,全部都只是陌生人。果然,又是錯覺。林躍喘了喘氣,一時只覺體力盡失,幾乎便要軟倒下去。好不容易才勉強撐住了,垂著頭往回走。他答應過爹和大哥乖乖聽話的。他說過要忘記那個人的。不該想!不要想!不能想!他一遍遍地在心底對自己說,手腳卻不聽使喚,失魂落魄地走了一陣之后,突然改變方向,猛地朝河邊沖過去,雙手在橋欄上一撐,作勢便要往下跳。結(jié)果什么都還沒干成,就見旁邊斜斜地沖出道人影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那人輕功卓絕,只幾個起落,就輕輕巧巧地將林躍帶離了河邊,然后袖子一甩,轉(zhuǎn)身就走。林躍早有準備,連忙死死扯住那人的胳膊,一下繞到他身前去,睜大眼睛瞪著他的臉孔,咬牙道:「果然是你?!?/br>果然正是徐情。幾個月不見,他的氣色仍然沒有好轉(zhuǎn),面容慘白慘白的,神情寥落、黑眸幽暗。即使在大太陽底下,也顯得鬼氣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但林躍卻覺得他實在漂亮得很。滿滿的柔情從胸中溢出來,怎么看怎么喜歡。喜歡他。即使被傷得這么深這么重,即使找盡借口想盡法子,也還是忘不了他。林躍一邊嘆氣,一邊與徐情靜靜對視,隔了許久,方才開口問道:「你怎么會來揚州的?」「沒什么,就是想來看看?!?/br>「為何故意躲著我?」從前模模糊糊瞧見的那些背影,果然都是徐情吧?徐情卻不答話,目光極輕柔地望向林躍,嗓子啞得厲害:「你現(xiàn)在過得很好?!?/br>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不知為何,竟似帶了幾分苦味。林躍怔了怔,點頭微笑:「是啊,我最近很聽爹跟大哥的話,再沒有闖出什么禍來。而且每天都乖乖練武,功夫可比以前強多啦。昨天剛學了一套新劍法……」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下去,眼直直地盯著徐情看,問:「你怎么樣?」徐情仍舊不答話,只緩緩抬起手來,似乎想觸一觸林躍的臉頰。但只伸到一半,就又飛快地收了回去,很輕很輕地說:「對不起?!?/br>分明有千言萬語的,最后說出口來的,卻偏偏是這一句。林躍立刻覺得胸口泛起悶來,搖了搖頭,又笑:「從前的事,我早已忘得差不多了。我現(xiàn)在好得很,希望你也能好好的,別再整日皺著眉頭了?!?/br>頓了頓,重重咬一下唇,伸手在徐情眉間一點,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世上總有人是真心待你的,那位程公子……就極喜歡你。」徐情神色一凜,忽然抓住了林躍的那只手,牢牢望著他看,一字一頓地說:「真心喜歡我的人,確實有過?!?/br>他黑眸中光芒流轉(zhuǎn),眼角眉梢染了妖嬈風情,甚是動人。林躍瞧得呆了呆,一時無語。僅僅分別了數(shù)月而已,怎么竟似隔了一輩子那么長久?光是這么望上一眼,就好像會一直沉溺進去,再逃不出來。恍惚間,卻見徐情緩緩松開了手,低聲嘆道:「可惜,已經(jīng)被我親手推開了。」林躍心頭一窒,張口欲言,卻又說不出話來。徐情則轉(zhuǎn)了頭望向別處,臉上神情稍微扭曲了一下,但隨即恢復如常,平平靜靜地說:「他來找你了。」???誰?林躍眨了眨眼睛,回頭一看,才知是沈若水找了過來。「啊,我差不多該走了?!顾土说皖^,嘴里雖這樣說著,雙腳卻似黏在地上一般,怎么也不肯動。徐情更是沉默至極,就這么靜靜望著他,眼眸又深又沉,真正柔情如水。林躍簡直不敢正眼瞧他,深吸一口氣后,終于轉(zhuǎn)了身朝沈若水的方向走去。一步又一步。從來沒有走得這樣艱難過。明明是喜歡他的,為何竟要轉(zhuǎn)身離開?回頭吧?;仡^吧。不管是愛是恨,不管會不會受傷害,不問前因不問后果,就這么轉(zhuǎn)回頭去,為了心愛之人……再奮不顧身地賭上一回!林躍手指抖得厲害,幾乎就要停下腳步,卻忽聽徐情在后面喚:「小躍。」他心頭狂跳不已,立刻就回了頭,臉上揚起笑來。徐情也跟著笑笑,輕輕咳嗽幾聲,道:「我很快就會離開揚州了?!?/br>林躍心下一沉,有些呆怔。徐情接著說道:「所以,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在揚州城里逛一圈?」「欸?」林躍仍是愣愣的。徐情以為他不愿意,強裝出來的笑容便斂了下去,眼中霧氣蒙蒙的,柔聲道:「你從前答應我的?!?/br>語氣又輕又軟,竟似委屈至極。聞言,林躍頓時「啊」地叫出了聲。他想起來了。當初纏住徐情不放的時候,他曾興高采烈地描述過揚州城的美景,白天人來人往,夜里華燈齊放。他還說要牽著徐情的手去游湖,兩人一起放煙火吃糖葫蘆。那時多么甜蜜,誤以為他們是兩情相悅,誤以為……能夠就此地老天荒。哪里料得到,他與他,竟只有這么一日的緣分。想著,林躍的胸口又隱隱刺痛起來。他連忙抬手按了按,低聲對自己說:只是舊傷發(fā)作了而已,不疼。然后偏了頭望向徐情,微微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