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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一眼時間。見時候已經(jīng)不早,他從衣柜里挑了一件較為寬松的短斗篷,披在了男孩身上,接著蹲下去給他穿上長褲——這條法蘭絨的英倫格紋褲子是最大的一條,但仍然短了,露出了男孩一截纖細(xì)的小腿,著實(shí)有點(diǎn)像近幾年那個備受矚目的笑星。兩人不約而同的聯(lián)想到了這個,洛倫佐抬起頭,正想逗他,約書亞在與他對視的一瞬就噗嗤笑了:“好像那個卓別林?!?/br>他笑得羞怯又燦爛,兩顆小小的虎牙若隱若現(xiàn),洛倫佐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卻仿佛平時第一次見到這么純粹的笑容一樣,被迷住了。他抓住男孩的兩條腿,站起身,把他一把抱起來。他捧住他的臀部,把他抱得高高的,像懷抱著愛子,又像摟著戀人,約書亞恍惚有種起飛的感覺,單手勾住了他的脖頸。這姿勢使他比繼父高一點(diǎn),嘴唇能挨到他線條古典的眉弓,但他怎么也不可能長到這個高度。在近距離的對視下,約書亞有些意亂情迷了。他鬼使神差地親了親那破裂的單片鏡。“再來一次?!蹦腥送O履_步,輕聲引誘。說著,他眨了眨眼皮,側(cè)過臉。晨光落入男人暗藍(lán)色的眸子里,使那過分陰沉的顏色也淬染了幾絲暖意。約書亞低下頭,嘴唇湊到男人冰涼的鏡片上,飛蛾般翩然掠過,發(fā)出華而不實(shí)地“啾”的一聲,然后飛快地挪開了。——親吻眼皮,意味著至死不渝,他還不想將立下這樣的誓言。洛倫佐察覺到對方的退避,不悅地瞇了瞇眼,卻也沒做聲。他不愿被敷衍,更不愿這樣的舉動并非發(fā)自真心,而是自己強(qiáng)迫來的。他把懷里人的屁股往上攏了攏,走了出去。以雙胞胎兄弟為首的手下們候在門口,連弗蘭也在。約書亞放眼一望,才注意到駐扎這里的人馬足有兩個軍團(tuán)之多,阿爾瑟闖進(jìn)來救他實(shí)在是莽撞的舉動,并且這里這片宅邸的占地面積相當(dāng)之大,夜里看不清,這是在白天才看得出來的。主宅前修得像梵蒂岡的圣保羅廣場一樣宏偉,宅后還有跑馬場與高爾夫球場,以及一片私人湖區(qū),比他們在那不勒斯的居所還要豪華。圍墻內(nèi)外,則是郁郁蔥蔥的樹林,想要從這里逃出去就跟穿越迷宮沒什么兩樣。“不介意的話,爸爸能讓我見一見阿爾瑟嗎?我想確認(rèn)他還活著?!?/br>約書亞巡望了周圍一番,在上車前問。“你放心,他活著,并且我命醫(yī)生取出了他的子彈?!甭鍌愖魧⑺胚M(jìn)車?yán)?,關(guān)上了門,意味的看了他一眼。“他在養(yǎng)傷。等我們回來,我就讓你見他?!?/br>***眼鏡店位于北密歇根大道的末端,在此時近乎沸騰的密歇根區(qū)內(nèi)算是一塊難得的凈土。黑手黨的葬禮向來盛大莊嚴(yán),堪比中世紀(jì)的國王出殯,這會兒還沒有到正式開始的時候,整條“華麗一英里”的街道上就已經(jīng)水泄不通,連水塔廣場上也擠滿了身著黑衣的人,像一群黑壓壓的,嗅著血腥味而來的烏鴉。——不知道路易斯是否也會來。約書亞心想著,目光透過玻璃窗望向不遠(yuǎn)的哥特教堂處。高高尖塔直沖天穹,殘陽的血色沿著它們淌下來,在地平線上積成一片。他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留意到對方的心不在焉,洛倫佐拿掉嘴上叼的雪茄,用指骨輕敲了一下玻璃柜面提醒他:“約書亞,幫爸爸看看哪個比較好?"約書亞把視線從窗外挪到玻璃下方玲瑯的鏡架上。它們在柔和的光線下熠熠閃光,看上去像是上個世紀(jì)的貴族藏品,每個都異常精致。年邁的眼鏡匠不知道眼前是何許人物,只以為是富商或者貴族,殷勤的進(jìn)行解說,洛倫佐揚(yáng)了揚(yáng)手示意他閉嘴,一只手抬起了約書亞的下巴:“如果和爸爸在一起總是這么漫不經(jīng)心的,爸爸可是會很介意的。"男孩看上去至多十四五歲,男人的氣質(zhì)太過危險,語氣又帶著恐嚇,老人被嚇了一跳,他大膽的插嘴:“先生,請別嚇著孩子。"約書亞忍俊不禁,他沖眼鏡匠感激地眨眨眼,拍掉繼父的手:“你嚇著我了,爸爸。你看看,別人都看不下去了。"“那是因?yàn)槟闾还粤恕?洛倫佐笑了一下,把男孩一把抱到腿上,不顧旁人在場,便將他放在玻璃柜上,俯身吻了下去。眼鏡匠被這對古怪的父子嚇得不知所措,當(dāng)場劃了個十字,便慌不擇路地躲進(jìn)了鋪?zhàn)雍竺妗?/br>“好了,爸爸,"約書亞氣喘吁吁地緩過勁,敞開的領(lǐng)口已掩不住脖子上增添的幾個吻痕,他掙扎著舉起剛才取出來的一個白金鏡架,將它戴了對方臉上。細(xì)細(xì)的鏡鏈上綴著一顆藍(lán)寶石,與那鏡片后的眸色近乎一致。“這個最襯你。其他的跟你的容貌比,都相形見拙了。"洛倫佐稍微怔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耳垂:“真會討人歡心啊。要是你不在我手里,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人。"約書亞不甘示弱:“彼此彼此,爸爸。"第45章從眼鏡鋪里出來,葬禮便終于浩浩蕩蕩的開始了。盛大的追悼會在前夜就已經(jīng)舉行過,卡博拉的棺槨在第四長老會教堂里陳放了一天一夜,等他的家族里該來的人到齊了,教堂的大門才再次打開。約書亞坐在車?yán)?,觀望著洛倫佐及他的手下們站在教堂的臺階下,等候著他間接謀殺之人的棺槨被人群簇?fù)碇従徧С鼋烫玫拇箝T,血色余暉灑在門前雪白的大理石臺階上,也照亮了棺槨周圍人的面容。除了卡博拉的遺孀與他的幾位子女之外,最受矚目的自然是位于棺槨左前方的抬棺者——那意味著他將成為繼任者。而那里的人,正是路易斯。他立刻有點(diǎn)坐不住了。一旦路易斯接手了卡博拉在芝加哥的勢力,那么要對付他便更難上加難,約書亞在短暫的猶豫過后,決定鋌而走險,沒有什么機(jī)會比在葬禮上暗殺路易斯更好了,畢竟作為卡博拉的繼任者,路易斯一定礙了不少人的眼。“嘿,弗蘭,我想去洗手間,能麻煩你開一下門嗎?"約書亞向駕駛座上的青年禮貌地詢問,他頭一次對他這么和顏悅色。弗蘭堅(jiān)決地?fù)u搖頭,眼睛從后視鏡里盯著他,仿佛知道他懷著什么心思一般:“大人私下里叮囑過我,在他回來前絕對不能放你走。少爺,你就安分點(diǎn)吧,這會正處在風(fēng)口浪尖的時候,你就別給他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