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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優(yōu)雅鎮(zhèn)靜的姿態(tài)都無法維持下去,整個人暴躁起來。“我再說一遍,把他交給我?!甭鍌愖羲恢ぷ?,近乎是在低吼。他下意識地加大了步伐,卻看見這時從紐約的方向駛來了幾輛大貨車。幾十個戴著帽子的少年、青年從車上跳下來,氣勢洶洶地抄著槍支,聚了過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將孤立無援的兩人圍住了。“永遠……永遠不會讓你再碰到他。”盯著被人墻隔離開來的那個身影,阿爾瑟惡狠狠的賭咒著,把男孩抱了起來,退進了車里。“我以為你們能這樣一走了之嗎,約書亞?我不會放過你?!?/br>洛倫佐盯著他們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說。第57章在貨車駛出視野盡頭后,洛倫佐還站在那里,久久未動。他的眼前還徘徊著小家伙的背影,他看得出來他受了很重的傷,那不是從車子上摔下來造成的。而他對他做了什么?一回想剛才的情形,洛倫佐的額角就漲得發(fā)痛。他摸了一下自己被咬破的嘴唇,腦海中的畫面定格在男孩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清晰起來。他忽然意識到,那分明是一種訣別的眼神。即使羽翼折損,身負重傷,小匹諾曹也要飛離他所鑄的巢xue了,很有可能一去不返了。他心想著,一種念頭啃噬著心臟上的瘡口。不論這是否是一場騙局,他不能容忍這件事發(fā)生。哪怕是死——他親手養(yǎng)大的男孩,也得由他動手,別人連一根毫毛也不許染指。弗蘭望著前方凝立的背影,握著槍的手在微微痙攣,他沒有想到洛倫佐會有這種程度的反應(yīng),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繼續(xù)騙過洛倫佐,但他不甘心就這么放棄他一步一步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還有洛倫佐的青睞。越靠近這個危險的男人,他就越狂熱的仰慕他,像中毒一樣。洛倫佐是他渴望成為的那一類人,也是他想要擁有卻不曾擁有的父親與導(dǎo)師,以及情人。他不會任由約書亞牽走他的心,就像約書亞母親的到來奪走了他的養(yǎng)父,博納羅蒂家原本的大老爺卡爾巴特對他的寵愛那樣重蹈覆轍——他從來不是什么遠房表親,只是一個棄兒而已。他沒有選擇立刻離開,反而急切地沖上前去:“大人,怎么辦?要我去把少爺抓回來嗎?”在注意到洛倫佐的眼神時,弗蘭一陣膽寒。這個平日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似乎此刻正處在火山爆發(fā)的邊緣,瞳底像燃燒著黑色的烈焰,他本能地退后了一步,但一只手已經(jīng)像毒蛇般扼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拖了起來,弗蘭攥住了他的手腕:“大,大人!”男人盯著他,深藍色的眸子里,瞳孔縮得很小:“他背后的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下的手?”弗蘭拼命地搖頭,肩膀的劇痛使他的表情扭曲起來:“我發(fā)誓…不是!請您相信我!”“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非常厭惡欺騙我的人。一旦被我發(fā)現(xiàn),通常情況下,我會拔掉他們的舌頭。”脖頸的力度無聲地加大,皮革發(fā)出咯吱的響聲,瀕死的恐懼一寸一寸絞殺著弗蘭的意志。“告訴我,前一天夜里,你對他動了手嗎?”洛倫佐用食指骨節(jié)頂住青年的喉結(jié),目光侵入他的眼底。“沒,沒有?!备ヌm的瞳孔已經(jīng)擴得極大,令洛倫佐一時無法確定這是恐懼還是說謊。青年的臉色因窒息而變得通紅,他的手在空中胡亂摸索著,揪住了對方的領(lǐng)帶,就像約書亞剛才一樣,淚水從他的眼眶里汩汩涌出來,“我對你忠心耿耿,爸爸!”“別這么叫我?!甭鍌愖裘碱^一蹙,松開了手。“天哪,大人,弗蘭少爺?shù)降鬃隽耸裁???/br>“請您冷靜一下,把事情查清楚再說!”幾個平時跟弗蘭關(guān)系好的手下連忙上來給他求情。死里逃生的弗蘭后捂住脖子倒退了幾步,大喘了幾口氣,半跪在了地上。但下一刻,他沒有急于替自己辯護,或者表現(xiàn)的驚魂未定,而是匍匐在洛倫佐身下,用袖子擦了擦他鞋面上的沙塵,自下而上的望著他,漆黑的眼睛暗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爸爸,你的鞋臟了。”洛倫佐瞇起眼審視著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一下皺了的西服領(lǐng)子,手指掠過口袋附近的懷表鏈,心里沸騰的殺意平息了些。誠然弗蘭有些可疑,但他不愿錯殺這個精明能干又的確稱得上忠心耿耿的教子。他曾暗地里考驗并且觀察過弗蘭一陣子,弗蘭從沒有像約書亞一樣搞什么小動作,或者企圖貪掉一分錢。他決定用另一種方法試探他。“起來吧?!?/br>聽見男人的語氣緩和了些,弗蘭才站起來。他知道,從今以后,他必須得加倍努力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才行。為此,他得不擇手段的殺掉約書亞。“你既然受傷了,就不必開車了,讓西拉斯來。弗蘭,替我去芝加哥市政廳走一趟,今天是選舉的重要日子,你知道該怎么辦。”準(zhǔn)備坐上駕駛座前,弗蘭聽見車后座傳來洛倫佐的命令,他的神經(jīng)過敏地一跳,又聽見駕駛座上的亞述爾問:“那么,您現(xiàn)在要去哪?”洛倫佐不住撥弄著手里懷表的蓋子,最后“嘎達”一下關(guān)上。“紐約?!?/br>**紐約郊區(qū)。當(dāng)細小的針尖刺入皮rou時,約書亞輕輕呻吟了一聲,抓緊了床欄。阿爾瑟盯著少年背后皮開rou綻的傷口:“該死,這一定會留疤的?!?/br>約書亞扭過頭,從鏡子窺見自己的背,那個彈疤已經(jīng)被撕裂了,慘不忍睹,縱使他不是愛美的女人,也不禁有點被嚇到了。但至少這樣像個真正的黑手黨,而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了。這樣想著,他自嘲地笑了笑,目光順著滑向腰窩處的飛蛾,像被燙到似的挪開了眼。洛倫佐的手似乎還放在那里,細致的在他皮膚上勾勒著。溫度,還有觸感,那么真實,揮之不去。溫暖的光影里,同樣是那只手,緩緩拉下墻上的帷幕,將那副曾在拍賣會上出現(xiàn)過的,描繪著他自己背影的油畫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那時,他屏著呼吸不敢細看,洛倫佐便一邊捉著他的手,一筆一筆地涂上使顏料更持久的脂光油,一邊溫柔地親吻他的耳根,從后邊進入他,弄得他手發(fā)抖得幾乎毀了那張畫。耳邊的低語還揮之不去。“爸爸就想把你……像這樣永遠私藏起來?!?/br>約書亞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