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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櫻三/櫻井洛月文案: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這是一對比慘CP的故事。葉小二和靈meimei的坎坷情路。外文內(nèi)武攻和外武內(nèi)文受。作品標簽:破鏡重圓,狗血,生子。第一章歸京城樓高聳,青磚層累,因著春雨剛過,墻面被沖洗出深灰的顏色。樓頂排開明黃色旗帳,紅黑相間的長絳迎風(fēng)飛揚。身穿各色朝服的官員們?nèi)葑嗣C整,整齊地按品級列位而站。正中間游龍華蓋之下,站著一高挑青年,身著明黃寬袖長袍,上繡九龍駕云,腰間是白玉腰帶,下垂黑紅云紋長穗。一枚玉珠金冠將那頭黑發(fā)盡數(shù)綰起,露出那張俊雅端和的面容。他神色溫軟含笑,眉目間卻壓不住深沉傲然的帝王之氣,真正是不怒自威,笑而含壓。其身份不言而喻,正是大啟半年前剛登基的新帝。其他大臣兩邊并立,與皇帝隔了有七步之距。然而皇帝身邊,緊挨著他的左手,卻還站著一人。那人一身淺緋色官服,衣擺繡飛雁鳶花,黑色腰帶束出那抹玲瓏腰身。按官服品級來看,他官位并不最高,卻很是張揚親昵地站得與皇帝極近,幾乎與皇帝碰肩。再看那人容顏,端的是俊美過人,甚至蓋過了身邊的皇帝陛下。他笑得爽朗,嘴角揚起,顯出那十分好看的唇形,只不過他唇色淺淡,氣色不足,所以那份晃眼的神采盡數(shù)凝在了那雙明亮的眼眸之中。眼角圓潤,眼睫細密,棕色的瞳仁眸光流轉(zhuǎn),讓人不禁想起春風(fēng)桃花,撩人心意。他一直在說話,在這種場合顯得有些聒噪了,但是皇帝似乎習(xí)以為常,半壓著眼簾,似笑非笑,似聽非聽,一副由之任之的樣子。旁邊紫服老臣中有一兩個似是不耐地瞟了一眼,復(fù)又嘆氣低頭,不再言語。這京城玉面公子葉家二少葉紹卿,仗著皇帝的寵愛,看輕禮數(shù)的事做得不少,他今日好好的朝服加身烏帽挽髻,已是不易了。號角聲遠遠傳來,傳到這里變成悠悠輕鳴。“可算是到了?!比~紹卿聞聲往樓下轉(zhuǎn)過頭去,瞇起眼,看見從那頭緩緩逼近的,如黑線似的軍隊,葉字和大啟國號的幡旗率先映入眼簾。葉紹卿微笑著往前一步,像個孩子似的,把手搭到墻磚上,探身往外瞧。皇帝看了他一眼,仍舊站在那,放遠目光。“定遠大將軍到!”隨著一聲馬嘯,一人遙遙領(lǐng)先,剎那間已至城門之下,他瀟灑翻身下馬,俯身單腿一跪,厚重的盔甲發(fā)出清脆的敲擊聲,“臣率渝西三萬大軍,歸朝。”“愛卿快起,”皇帝站在城樓之上,露出柔和笑意,“葉將軍此次大敗炎軍,定我西境,班師回朝,朕心大慰。還請諸將士進城,待朕好好加賞?!?/br>葉銘修雙手抱拳舉過頭頂行禮,聲音洪亮,“是陛下洪福澤佑,臣代眾將士謝主隆恩!陛下萬歲,萬萬歲!”接著他的話,他身后黑壓壓的將士中,爆發(fā)出響亮整齊的呼喊,“陛下萬歲,萬萬歲!”幾萬人的高喊在這城外廣闊的平原上此起彼伏,聲勢浩大,盡是凱旋的慷慨激昂之意。皇帝的嘴角微微牽起,望著軍隊,不再言語。葉紹卿撐著下巴轉(zhuǎn)頭看他,皇帝的笑容這時才仿佛明艷起來,只是他黑眸沉沉,那點暢快得意很快被收斂下去,不再看得見情緒的浮沉。葉紹卿轉(zhuǎn)回頭,正巧底下葉銘修起身上馬,坐穩(wěn)時抬頭望來。葉紹卿立刻眉眼一挑,綻出個明媚笑容,嘴巴動動,無聲讀出“大哥”二字。葉銘修眼里閃過笑意,面上卻皺眉給了他個警告的眼神。葉紹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趴在城墻上的樣子,站直身體,對著底下葉銘修不以為意地繼續(xù)笑。葉銘修不再看他,對著已打開的城門驅(qū)馬緩行而入。待葉銘修入門,葉紹卿才注意到一直在葉銘修身后幾步遠的那個副官樣子的人。他戴著紅穗頭盔,身披玄色鎧甲,尋常的軍人裝扮,只露出一小片面容。他又微低著頭,葉紹卿便也只能看見他的濃眉和鼻梁。“那是宋……”葉紹卿想了想,沒“宋”出個所以然來。“你倒是眼尖,”皇帝也正收回目光來,“宋靈蘊。”“啊,正是,”葉紹卿點點頭,“大哥此次回奏說的那個屢立戰(zhàn)功的親信是他?”皇帝點點頭。“陛下可要賞?”葉紹卿頓了頓,輕聲問道。“自然?!被实劭此谎郏届o道。“怎么賞?”“你意何為?”“領(lǐng)頭沖陣,攻下三個城池,取對方大將首級,”葉紹卿摸了摸鼻子,“給個將軍當(dāng)當(dāng)不為過?!?/br>“好?!被实酆芸鞈?yīng)了一句,淡淡一笑,拂袖轉(zhuǎn)身。葉紹卿輕輕皺眉,復(fù)又往城樓下看,早不見了那人身影,心中默思,半天終于回想起當(dāng)年那個人一星半點的影像,大抵是白嫩單薄,對著紙張微微蹙眉的少年形象,不甚清楚,不由搖搖頭。他再直起身,皇帝已走了一段,站在下樓的階梯那等他。葉紹卿快步跟上去,皇帝瞥了他一眼,“又在想什么?”葉紹卿攏了攏衣袖,復(fù)又搖頭,意味不明道,“可惜,可惜?!?/br>皇帝輕輕哼笑一聲,與他并肩下樓。鑾鈴臺連燈如晝,絲竹琴語,歌臺暖響。西境大捷的慶功宴上,王公大臣們觥籌交錯,語笑嫣然,先帝駕崩至今,大啟似乎才第一次真正迎來一場歡慶的盛事。葉紹卿終于得以和葉銘修并坐在一起,兩人的小幾本就靠近,他還偏擠在葉銘修桌旁,撐著下巴低眼看那頭一個撥琵琶的樂妓。很多人向著葉銘修敬酒,葉銘修每一杯都豪爽飲盡,卻沒有人主動給葉紹卿邀杯。因為大家都知道,葉紹卿身抱舊疾,余生禁酒。他手邊只有一只茶盞,里頭一杯白螺雪尖早已涼透,未動分毫。葉銘修無暇顧及葉紹卿,葉紹卿便稍顯無聊地挪著目光。那頭高臺主位,皇帝褪了明黃龍袍,一身絳色黑龍禮服,正偏頭神色和煦地和皇后說話。皇后執(zhí)了一枚糕點送過來,他低頭銜住輕咬了一口,又說了句什么,皇后斂唇輕笑起來。葉紹卿移開目光,轉(zhuǎn)向?qū)γ婵亢蟮哪侨?。宋靈蘊。換下厚重的鎧甲,葉紹卿才看清他的模樣。他穿得極簡,月色里衫外套墨色劍袖長袍,袖口束著腕帶,顯得很是精神。黑發(fā)用一只玉冠束在頭頂,落下來長長一束,軟軟地搭在他肩頭。他的容貌葉紹卿之前是絲毫記不清了,這時看來,與記憶中的印象倒是無甚偏差——好看。對,葉紹卿的對宋靈蘊樣貌的印象,只剩下這么一個詞。宋靈蘊生了張淡薄清雅的臉。眉峰平平不顯凌厲,眼眸細長如柳,薄薄的單眼皮,眼睫卻極密極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