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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止內(nèi)心驚嘆。完全理解不了人是怎么這樣擁有這樣洶涌澎湃的負面情緒的。他看俞逢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打開了藍莓曲奇的盒蓋,從里面拿了塊繼續(xù)吃。“抱歉...我就是一時控制不住,”好在那人還算顧忌在場其他人的感受,勉強抬頭向俞逢笑了笑,“我叫西池。是個軟件工程師?!?/br>直到現(xiàn)在,果然每個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記憶恢復(fù)。例如面前這個叫西池的人就已經(jīng)清楚記起自己的職業(yè)了。俞逢不慌不忙地把甜軟味道咽下嗓,“俞逢?!庇痔钟媚粗钢噶酥缸约旱纳砗螅八欣柚??!?/br>西池這才看到俞逢身后還有一個人,不聲不響的,身形比俞逢小了一圈,他慌神之下竟完全沒有注意到。黎止安靜地站在俞逢身后,堪堪露出小半張蒼白的臉,暗光中不減昳麗,仿若無機質(zhì)玻璃的灰色眼睛望著西池,露出一個恰好的、友好的微笑,算是打了個招呼。西池呆愣在原地??粗柚梗苏Q?。見他這副模樣,俞逢不耐地把目光移開,他捻了捻沾滿碎屑的手指,轉(zhuǎn)移了話題:“現(xiàn)在只剩最后一個了?!?/br>黎止心里數(shù)了一下,確實只剩下最后一個人了,在昨天晚餐之后一直沒有露面。回憶起了餐桌上那聲尖叫,黎止開口:“是…那個女人?”“我知道她,”西池這個時候知道回神了,“當時在場的就一個女的,我印象很深。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就住我隔壁,她叫樂顏,音樂的樂,顏色的顏?!?/br>“剛剛我下樓的時候還看見她了!就在起居室里?!?/br>起居室與餐廳只有一墻之隔,他們走進去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了。尤樹和中年人窩在最旁邊的布藝沙發(fā)上,低聲說著話,臉色慘然。高大的拉曼背對著門口,站在窗邊,察覺有人進來回頭看了一眼,剛好和俞逢對上目光,兩人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假裝什么都沒看到。最中間的沙發(fā)上坐著一道纖細的身影,正端著花茶小口啜飲,亞麻色的卷發(fā)剛好及肩,發(fā)尾彎出浪漫的弧度。黎止心想那應(yīng)該就是樂顏了。黎止在沙發(fā)的一側(cè)坐下,見桌子的正中間擺了一摞卡片,疑惑地出聲問道:“怎么大家都在這里?”“那小男孩揪過來的!”尤樹語氣挺沖,“被關(guān)在這里也就算了,媽的還得跟狗似的被趕來趕去?!?/br>他明顯又暴躁了許多,黎止也沒在意,“三樓和四樓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沒有,都太正常了。我們倆連天臺都找梯子爬上去了,周圍除了光禿禿的懸崖他媽的什么沒有!”言畢,旁邊中年人的眼角皺紋里都夾著凄惶。唯一可以出去的大門緊閉堅實,四周的峭壁讓整棟建筑宛如孤島。所有人都沉默著,起居室里彌漫著一股慘淡的頹然。西池打破了沉默,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是不是少了一個人?”他四處張望著,“就戴金絲眼鏡穿西裝的那個?!?/br>黎止反應(yīng)過來,他是指齊皓軒。尸體和現(xiàn)場在早餐前就被男孩清理干凈了,還有人沒來得及看到。“他已經(jīng)死了?!庇岱暾f。西池不可置信:“……怎么死的?”俞逢:“割喉之后倒掛在水晶吊燈上。”西池一臉驚愕,不敢去想象那個畫面。俞逢誠懇勸說道:“你以后應(yīng)該早起的。早起的鳥兒不僅有蟲吃,還有新鮮尸體可以看?!?/br>西池:“……”死亡消息一出,大家的表情都變得心事重重,沒有人去在意俞逢的不合時宜,黎止出聲,“所以大家一定謹慎,兇手肯定還在這所宅子里?!?/br>“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們之中有人殺了齊皓軒?”有人反應(yīng)過激。“我沒這么說?!崩柚拱櫭?,”不一定是我們中的一個,可能還有別的人藏在這里?!?/br>問題終于被明晃晃地擺在了所有人面前:失去的記憶,烤箱中的尸體,無法逃出的房屋,還有新出現(xiàn)的死者,然后是最讓人擔憂的--有一個兇手潛藏在這棟房屋內(nèi)。可能是在某個房間的某處,也可能就在起居室內(nèi)的七個人中。第十三章021510牌面明顯第二種可能更致命一些,從內(nèi)部蠶食集體的力量,沒有人是同伴,憂懼所到之處都是猜忌。一直沉默不言的中年人終于說話了:“那么,為了安全,今晚就不要一人一個房間了。”真的僅僅是為了安全嗎?黎止沒有問出聲,因為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我也覺得應(yīng)該這樣!大家彼此照顧一下!”西池倒是個少根筋的,忙不迭出聲贊同,“可怎么分呢?”中年人:“就近原則吧,本來的房間離得近今晚就住在一起?!?/br>“但總有一個人要落單吧?!币话亚鍧櫟呐曧懫稹?/br>樂顏是唯一的女性,顧忌得總會多一些。“有一個三人組也可以,”西池說,“畢竟客房還是很豪華的?!?/br>樂顏蹙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我不覺得這是個好提議。”黎止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滿。“先看這個吧,”她不等旁人答話就自顧自轉(zhuǎn)移了話題,“我一進來就看見在桌子正中間擺著,管家讓我們過來肯定不只是喝茶聊天的?!?/br>她指的是桌上花色豐富的卡片,原來是塔羅牌。桌子上的沒有任何其他陳設(shè),只有塔羅牌在正中央整整齊齊碼著,極為明顯的指引。一提到管家,尤樹又想起了那雙空洞的眼,“為什么要按照他安排的來?誰知道他要干嘛!”“做了說不定還能得到些信息,不做的話……”樂顏皮笑rou不笑,”你不是探查了一上午嗎?除了告訴我們跑不出去之外,還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嗎?”“你!”尤樹語塞,只發(fā)出了個短促的單音。“你難道還搞不清楚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嗎?”她語氣軟了些,“除了按照他指示的做別無選擇對吧。”黎止想起了男孩那不死的模樣,和巨大力氣擊打時帶起的呼嘯。尤樹的眼角耷拉了下來,隨后他賭氣似的,手重重放在桌子上,從塔羅牌堆里抽了張牌,手一翻亮出了牌面--只見牌上畫了個身著白色長袍的男人,右手拿著權(quán)杖指向天空。“魔術(shù)師?!睒奉伩戳艘谎壅f道,“釋義為‘創(chuàng)造’。”“工作原因,我之前粗略了解過塔羅牌。”她感受了幾道探究的目光,不等有人問就索性先解釋了。黎止倒是對神秘學完全不了解。抽牌的尤樹聽了后也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這代表了什么。中年人出聲問道:“每個人都要抽嗎?”“看樣子是的,”樂